我想了一會兒說:“許左所用的抓捕金蠶的器皿,是符文鐵盒,會不會是因為鐵盒,封住了金蠶的氣息。所以感知不到它的氣息?”

龍姿搖搖頭,“不!鐵盒不能完全,封住金蠶的氣息。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

我看了一眼許右,“你沒有暗中傳遞訊息。我看你可以,讓你體內的蠱蟲,出來活動一下。”

許右忙搖頭:“孟爺,我沒有。我就在你面前,又怎麼敢亂來,你不能這麼想我的。”

龍姿雙手抬起,啪啪打在許右的臉上。

“小崽!說實話。”

許右左右擺動,“姑奶奶,在你們手上。我真的不知道的。”

我笑了說:“老姑,我看他,的確是不知道。”

龍姿方才停下來,不過用力一壓。

許右只能弓著身子,差點跪在地上。

“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去什麼地方落腳?”我看著許右。

他表情痛苦,咬牙說,“先去一個地方,打探點訊息。”

“什麼地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七里坡!一家城鄉結合部的旅店。以前,我和我大哥,在那個地方,逗留過的,算是我們的一個據點。那老闆,叫做馬大膽。。”他緊張地說。

我示意他帶路。

很快,我們到了一個叫做七里坡的地方。

入夜之後,各種小商販聚攏,夜市非常熱鬧。

“膽爺,最近可好。”許右見到了馬大膽。

“你是……你是許右?”一個胖子皺著眉毛,想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了許右。

“對了,我來這裡,是打探一些訊息的。”許右笑著說,“順便休息一下。”

“你這臉色也太白了。少去倒鬥挖屍體了。”馬大膽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是誰?”

馬大膽的小眼睛,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著我。

“這是孟先生。剛入行!”許右趕緊說。

馬大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今晚,你們先休息。等我忙活好了,再去跟你聊天。”他抽了一把鑰匙,“我這裡條件簡陋,多多包涵。”

旅社是自建房,有五層樓。

我們一行人上到了五樓。

每一間房子,都上了鐵索。

從門縫之中,不斷地溢位黑氣。

我凝視片刻,心中一驚,這種黑氣,是屍氣。

“今晚你們就在這休息,不要亂跑。”馬大膽再次囑咐。

“那就有勞你了。”許右說。

等到馬大膽走後。

“五樓,有些古怪啊。”我說。

許右尷尬地笑了笑,“他是個乾屍販子!”

“乾屍販子?”我不由地皺眉。

“我與大哥是盜門中人,不過一般人說我們是賊門。我們二人,不僅偷活人的東西。偶爾也幹一些挖墳掘墓的勾當,算是摸金校尉。”他說,“有一些屍體,儲存得很完好。我們會幹屍帶出來,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有點意思。”我點點頭,“可是,這個東西,誰買!”

“孟爺,這你就外行了。大把的人收。有專門收藏古代屍體的收藏家,有研究古人身體構造的。還有,利用乾屍練功的。總之,這個東西,只要儲存完整,有時候,比墓裡的金銀財寶都值錢。”他得意地說。

“沒想到,旁門左道的名堂,還真不少。”我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在苗疆的時候,有人肯花幾十萬,買一隻蠱蟲。

沒想到,還會有人,花一大筆錢,買一具多年的乾屍。

看來,繁華的人間背後,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誰讓咱們,讀書不行,只能做這下九流的勾當。”他有些感嘆。

“別在我面前感嘆。”我罵道。

“孟無,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我替你守著。”龍姿說。

很快,許右躺在地上,鼾聲響起。

我也盤腿入定,很快進入了夢鄉。

半夜時分,我猛地驚醒過來,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猶如夜貓一般。

龍姿也感應到了。

我開啟門之後,走廊裡起了一陣風。

在門前,放著一個簡易的木盒子。

那腳步聲不見蹤影。

我把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抱進來。

“小心點!萬一裡面有暗器,劇毒之物。”龍姿囑咐道。

我取下桃木劍,小心翼翼地開啟。

幾隻黑色的蜈蚣爬動。

在蜈蚣中間,放著一封信。

我再用桃木劍,直接戳死黑蜈蚣。

用布拿起信封。

確定無毒之後,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件。

“信上寫了什麼?”龍姿問。

我看過之後,便丟給了許右,“是你大哥許左的字跡嗎?”

許右看了一眼,搗蒜般點頭,“是的。歪歪扭扭,奇醜無比。”

“他竟然約我們見面?”我驚訝不已。

龍姿表情一變,“等等,他怎麼知道,我們住在七里坡的?快去,把馬大膽找來,看是不是他傳出的訊息。”

我頓時明白過來。

如果不是馬大膽,那就意味著,有人在暗中跟著我們。

我忙跑出去,敲響了馬大膽的房門,並沒有人。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回來的時候,看到樓梯上,放著一捆繩索,便將繩索撿了起來。

我踢開了五樓的房間,黑暗之中,擺放著紅色棺木。從紅色棺木,沁出黑色的屍氣。

我轉身,回到了房間。

“馬大膽不知所蹤。”我說。

龍姿沉思片刻,說:“這裡不能呆了。翻窗戶出去。”

我將房門關上,推開後面窗戶,前面是一片還沒有開發的荒地。

墜下繩索之後。

我與許右綴著繩索,跳入草叢之中。

兩人貼著草叢往前面走。

我伸手拉住了許右,兩人藏在草叢之中。

從遠處,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站在草叢之中,停頓了一會兒,又走遠了。

“孟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許右一頭汗水。

“我他娘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我壓低聲音。

眼下驟然發生變化。

我也是一頭霧水。

“不對勁啊。賊門中人,向來獨來獨往。我大哥,不會弄這麼多人來救我。他也不可能救我的。”他一連困惑。

我剛要說話。

忽然之間,遠處的草叢之中,冒出了一隻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