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福山被打懵了。
從小到大,這還是京福山第一次被打呢,他站在原地,地上的花瓣被風吹起,時清麗已經跑了。
而他,也沒有心情去追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時清麗一定要和死去的阿願計較這些呢,她都已經死了,年紀輕輕就離自己而去了啊,自己去悼念她一下,就當是普通朋友,能有什麼問題呢。
他不明白這些女生的心理。
電話響起,京福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刺疼。
“喂?”
“總裁!不好了!”
京福山眼神一凜,立刻抬腳朝外面走去,他沒有回頭,自然也沒看到,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他的時清麗。
“姐。”
時清麗回頭,時清明就站在那裡,她的弟弟,才算得上是,清風霽月。
“清明。。”時清麗喊了一聲,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了時清明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時清明嘆了口氣,伸手環抱住了這個姐姐。
哪能這麼容易走出來啊,時家總是帶了點深情的基因的,而一開始,時清麗就選擇了一條不是很好走的路。
時清明揹著時清麗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怎麼了?”時南鳶看著回來的姐弟二人,輕聲問道。
時清明無奈的將時清麗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才和時南鳶在客廳坐下。
時清明看著眼前的大姐,時南鳶一直都是他們兩姐弟崇拜的物件,包括現在,時清明的眼神有些失落。
“大概,姐入戲了吧。”
時清明將他們的對話,都大概的說了一遍,時南鳶抿嘴,眼神帶上了冰寒:“心裡若是有人,就不應該再去找另外一個。”
男人的共情,其實是比較難的。
包括弟弟時清明。
“姐,我其實想知道,為什麼,如同京福山所說,那個阿願,已經死了啊。”
活人贏不過死人是什麼意思,但是活人擁有的,不應該更多嘛。
沒戀愛過的時清明,其實不瞭解。
時南鳶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其實我剛談戀愛,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但是我知道,愛情不同於親情,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不管死人,亦或者是活人,都不應該出現,愛情世世界裡,就應該只有兩人。”
“而且,我不覺得阿麗會去嫉妒一個死人,若是京福山真的是愛阿麗的,那就不會偷偷私自去,而是帶著阿麗一起去,另外也不會想要給她帶個綠帽子了。”
時南鳶簡單的定下了結論:“或許是愛吧,但是他們之間摻雜了太多了,註定是不能有個好的結局,我時南鳶的妹妹,應該配上一個更好的男子,就算是她一個人,也足夠成為頂天立地之人。”
“對!”
一個堅定的聲音忽然在身後傳來,時南鳶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事情人已經醒了。
“阿麗?”
時清麗走到時南鳶的面前,認真且嚴肅的開口:“姐姐,我以後不想嫁人了,我想一直當你的助手!成為你的助力!”
時南鳶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後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
“當然,你是我時家的兒郎,時家這麼多公司,我哪裡管的過來?”
時清麗哇的一聲又哭出來了,雖然事情已經做好了,她早就將很多東西交給了京行舟,京福山這次是必輸無疑了,所以時清麗的任務也算是從徹底的完成了。
第一次,時清麗哭的那麼慘。
直到哭暈過去,時南鳶才打橫抱起妹妹,重新給她擦拭了一下身體和是臉頰,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南鳶將她的頭髮整理,眼神溫柔:“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開始新的生活。”
“我的好妹妹。”
時南鳶一下子,就閒了下來,這種坐著看戲的感覺,別說,還真的蠻好的。
一個月時間,京行舟以十八歲年紀,成功以八成的贊成率,擠掉了京福山,坐上了京氏集團總裁的位置,而京福山,除了還剩那點股份之外。
已經徹底的沒用了。
一個月,太快了。
京福山坐在那空曠的別墅裡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輸?他雖然不明白,可是事實卻已經成了定局,他沒有了往昔的精神,疲憊的開車,卻還是記得去買了一束白玫瑰。
但是這次,並不是去京大,而是開到了一個墓地。
“京少爺,您來了。”看守的門衛笑嘻嘻的看著京福山。
京福山絲毫不搭理他,走了進去,門衛也不生氣,看著京福山的背影感嘆:“真深情啊,都來了八年了,怎麼就不累呢。”
“嘖嘖嘖。”
京福山緩緩走上樓梯,以前幾步路的事情,今天卻走的格外的沉重。
天空陰了,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京福山的腳步忽然頓住了,因為在那熟悉的墳墓前,還有一個人。
帶著傘,蹲在那裡。
“阿麗。。。”京福山上前,一個月未見,他不是不想時清麗,可是實在是被眼下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
眼前的時清麗,穿著一身豔麗的裙子,在這墓地裡,格外的惹人注目。
京福山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來,他的阿麗,好像是喜歡紅色的。
“你來了,那我走了。”時清麗的眼神淡漠,毫無波瀾。
這一個月,足夠她徹底的忘了京福山。
“阿麗。”京福山伸手,拉住了時清麗的手腕,時清麗被迫的停下,眼神看向他,似乎是在等他說話。
京福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想了很久。
只有乾癟癟的一句話:“你最近過得好嘛?”
“很好,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走了。”時清麗十分了當的開口。
京福山有些急了:“你來這個墓地,是為了來見我嗎?”
“不是。”
時清麗看看著京福山,京福山第一次看時清麗如此看著自己的眼神,心裡似乎有塊被削掉了,空落落的。
“那?”
“我是來和你做最後的告別的。”
“什麼??”
京福山的聲音很輕,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了。
時清麗掙脫開京福山的手,然後緩緩的開口:“我見過阿願了,她確實是個值得被愛的女孩,我並不是嫉妒她,我只是不愛你了。”
“所以,我把你,還給他。”
“京福山,我們分手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