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鳶摘下口罩,坐在身後保鏢端來的貴婦椅上,面前的兩位。

一個是在比賽的時候,和時南鳶相談甚歡的邁克爾。

另外一個,看著年紀稍微大一點,這是邁克爾的死對頭,鮑勃。

兩人的槍戰,其實也是兩個人約定俗成的,畢竟只有這樣的情況下,才可以免費的得到那些模型,隨後賣出一個好價格。

所以,雙方反倒是沒有受很重的傷。

一想到這裡,時南鳶的腦子裡就浮現了江北初那慘白的模樣,她的小狗,就因為八位數而已,居然受傷了。

“嘖。”

時南鳶不爽的嘖了一聲,邁克爾渾身一激靈。

說實話,其實被抓到的那一刻,在知道時南鳶居然是時世集團的千金,那位寵寵愛的孫女的時候,他就無比的後悔。

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喊那一嗓子的!

“鳶!是我不對,我當初就是有些嫉妒你的物件,我也很喜歡你,所以我才喊你的!”

邁克爾連忙解釋,之前那黑幫老大的矜貴氣質,消失殆盡。

在足夠的實力面前,你再強的實力,也只不過是對方多耗費一些時間的東西而已。

“我當時也是想去救你的,不想你被傷害!你看你現在也確實沒有受傷不是嗎!”

他看了一圈時南鳶,穿的還是之前的晚禮服,外面披了一件西裝外套,整體除了有點髒之外,沒有受傷。

而邁克爾身邊的鮑勃,年紀更大,所以也帶了一些慣有的,長輩理論。

“我知道你祖父很厲害,但是現在你祖父畢竟走了,你們時家已經落寞了,現在是我們的時代,若是你識相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我們離開,不然我的手下,會踏平你這裡!”

邁克爾震驚的看著身邊的人。

趕忙劃清界限:“不!鳶,我和他不熟!我完全支援並崇拜你的決定!!”

倒是個識時務為俊傑的存在。

時南鳶看向鮑勃:“既然你說的這麼厲害,那這次你們害我愛人受傷的報復,就落在你一個人身上吧。”

鮑勃不屑:“你一個女孩,能有什麼本事?”

本事不本事的,時南鳶沒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看向邁克爾:“邁克爾,你有興趣接手他的一切嗎?”

鮑勃皺眉。

邁克爾眼睛都亮了:“願意!”

能全部屬於自己,為什麼要和別人平分呢。

之前他和鮑勃之間,並沒有一個契機,所以兩人一直相互制約,不過現在,時南鳶就是這個契機。

鮑勃或許不知道時南鳶的能力,但是邁克爾可是有所耳聞,只不過之前並不知道時南鳶的名字罷了。

時南鳶最後看了眼鮑勃:“打成篩子吧。”

說完,時南鳶起身,後面跟著屈躬哈腰的邁克爾,而地牢裡,除了鮑勃的慘叫之外,聽不到其他的。

將和舔狗一樣的邁克爾打發了,時南鳶有些疲憊的坐車,準備回醫院了。

她其實也沒想鬧太大的動靜,現在時世集團已經洗白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多生是非。

事情解決了,她的痛這才湧了上來,手心擦破皮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疼。

時南鳶輕皺眉頭朝著江北初的病房走去。

還沒走到,那病房門忽然被開啟,穿著病號服的江北初,光著腳,慘白著臉。

他眼神慌亂,環顧四周,最終落在時南鳶身上的時候,才算是有了色彩,然後跌跌撞撞的伸出手,朝著時南鳶小跑過來。

“姐姐。”

時南鳶緊張的很,立刻伸手,上前兩步,然後環住了江北初的腰。

江北初的衝擊力讓她連連後退,但是卻又穩穩的站定。

走廊兩頭是保鏢和護士,而中間,兩人緊緊相擁,眼淚都止不住的往下流,這是劫後重生的喜悅,也是慶幸。

慶幸這次沒事。

“小狗,我沒事。。”

時南鳶輕拍江北初的後背,柔聲安慰。

江北初的淚卻根本止不住,聲音滿是哭腔:“我醒來沒看到姐姐,我還以為姐姐出事了,我明明都已經把你抱在懷裡了,要是我還沒有保護好你,那我真的要後悔死了!”

他鬆手,仔細打量時南鳶,看著她的笑,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你沒受傷。”

時南鳶有些感動,第二次,有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姓名擋在自己的面前,眼前這個小男孩,似乎真的很值得依靠。

“嘶。”

她伸手想給江北初擦淚,但是眼淚是鹹的,碰到她手上的傷口,立刻就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好像在山口上撒鹽的感覺一樣,疼的不行。

江北初立刻心疼的將時南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看著她手心那滿目瘡痍的肉,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疼不疼啊!走,我給你上藥去!”江北初不管自己腳底的冰涼,拉著時南鳶的手就朝病房走去,而保鏢則是被時南鳶的一個眼神給制止在了原地。

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明明江北初才是病人,但是他卻依舊強硬的讓時南鳶坐在了病床上,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之前臉色蒼白,現在倒是紅潤了許多。

“小狗,我可以自己來吧,你是槍傷,趕緊躺著休息啊。”時南鳶十分的擔憂。

江北初則是抬起頭,眼神十分的堅定:“姐姐,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時南鳶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乖乖的坐在那裡。

手被江北初宛若珍寶的放在他的掌心,時南鳶手心的髒東西已經早就搓沒了。

但是江北初還是用鑷子小心的將參與的某些細碎,給夾了出來。

然後在慢慢,輕柔的給她上藥。

“姐姐,疼你就和我說。”

“好。”

時南鳶低頭看著認真的江北初,他嘴巴嘟起,一遍上藥的時候,一遍吹著冷氣,讓本來殘留的一絲疼痛,消失殆盡。

這溫柔的樣子,倒是與在床上的時候,大相徑庭。

江北初的手一頓,抬頭看著時南鳶的眼神,有些怪異。

時南鳶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咳咳,怪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