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妹子不錯吧!”屁股還沒落在椅子上,王藝就樂呵呵地聊了起來。

“嗯,有你物件吧?”

“嘿嘿,你丫的看出來啦!”

“臉都要貼到人家胸上了,鬼才看不過來哩!”

“嘿嘿嘿,還在追,白色背心那個,不錯吧,那腿,那身材,沒話說!還有啊,人還特好......對了,另外幾個也是我們學校的女神,運氣不錯,沒想到和她們分在了同一家醫院,看上哪個沒,哥給你牽牽線。”從她們進門到現在,王藝的眼睛就一直笑眯成一條線。

“先搞定你自己的吧!”

“不也單著嘛,沒事沒事,近水樓臺先得月對吧,碰到身邊合適的就成了唄,”王藝表現成一個情感專家的樣子,“你說,就剛這幾個,哪個不是百裡挑一的!好好把握哦,兄弟!”

估計要是她女神看到他這**的表情,十有八九從此不來這間宿舍。

“兄弟,你算算啊,你現在在這實習,有喜歡的人嗎?就算有也是遠在天邊,難道還等實習結束去告白啊,實習結束畢業前呆學校幾個月?2個月吧?反正我們是2個月,那時都忙著離別聚餐找工作了誰會想這,要我說呀,碰到合適的就成了唄,況且你們護理專業的全是妹子,身邊找個畢業工作家庭全解決了對吧!不像我,一個製藥的,碰到個對頭的妹子多不容易!”

就像是對上了自己的第二專業,這一下開啟了王藝的話匣子,“這麼跟你說吧,在你前面離開的四個兄弟,兩個在這搞定了終身大事,其中一個更是牛,那貨居然找的是去年剛來醫院工作的學姐,不過這也沒啥奇怪的,很早就有新聞出來了,現在醫院大齡護士剩女扎堆,尤其是三甲大醫院。重點是,人家長得帥啊!哈哈哈哈哈,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前途無量,機會很大呀!對了,還有件事,即使你不出手,醫院裡的閒著的大姨大媽們都會給你去牽線搭橋的......”

王藝說的眉飛色舞,談笑之餘還不忘擦拭掉落在桌邊的唾沫星子,我漸漸開始懷疑他在醫院不務正業多久了,不過後來也證明了他的這番話確實都是對的。

入住的第一晚當然睡不著,和王藝八卦扯淡直到凌晨,我們才熄燈上床。

應王藝的要求,睡前還是把門窗都鎖上,窗簾也拉的嚴嚴實實。這密閉的大空間瞬間變得黑暗而幽靜,除了我倆躺床上把玩手機發出的光外,只有牆角路由器上的指示燈發出微弱的光亮,一黃一綠,一閃一爍,頗為詭異。

“老王,問你個事。”

“嗯,說。”

“宿舍門怎麼不配把鎖,你每次鎖門不嫌煩麼?”

這王藝沒有馬上回答,我看著他,緩緩側過頭看向這邊,幽弱的手機光投射在他半邊臉上,那原本飽實的臉在這獨特的視角下變得菱角分明,眼眸的凹陷瞬間替代成幽深的黑洞,這黑暗下發光的的面孔著實讓我想起黑暗中的骷髏鬼魅,一時不太適應。

“不是不配,是不能配!”

“不能配?”聽到這回復,我著實有點小驚訝。

“這用鐵鏈拴著吶,總有拴著的理由。”又是過了半晌,王藝才悠悠的傳來回復。

顯然話中藏著大量的資訊,而他說話的語氣和音調較於之前也有了不小的改變。房間沒裝夜燈,伸手不見五指,我無法看清他此時的神情,靜謐的空間內只有手機螢幕下那張透著詭異氣息的側臉。

什麼原因讓它必須用鐵鏈拴著?鐵鏈,鐵鏈,鐵鏈,鐵鏈......腦海中撿漸漸浮起2004年,北新橋地鐵5號線修建期間的“鎖龍井”事件!難道這裡也鎖著條“龍”!

想多了,一來這裡沒有井,二來這裡是二樓,所以即便要鎖什麼也不會是鎖住龍啊,況且,要真是鎖著什麼的話那我豈不是和那東西共處一室?等等,難道,我瞄了眼對面,難道,難道他......

在這幽謐詭異的氛圍中我開始充分發揮著想象力,甚至斜著眼開始尋找這間屋子裡有什麼可以防身,計算從床上爬起來到斜對角桌邊抽屜裡拿水果刀防衛最短需要幾個步驟,甚至精確到走幾步和幾個動作,然後緊接著又開始了一場逃生演習。

好吧,我承認,最近驚悚片是看多了。

一方面,我盡情地腦補著驚悚鬧騰的畫面,另一方面當然也在等待王藝後續的陳述。

“這件事......嗯......要說......嗯...要說......”

“都快十二點了,你丫的有屁快放啊!不說那勞資睡啦!”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意思我實在忍不住了。

“嘿嘿嘿,我就是想製造點氛圍。”燈光下嘴樣的黑影完成條誇張的弧線,讓我想起電影《V字仇殺隊》裡那招牌式的面具臉譜。聽著那充滿邪性的笑聲,突然覺得,那貨或許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膽小嘛。

王藝從床上坐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好吧,我認真點,現在給你講講這裡發生的事情,這裡的環境你也瞭解個大概,我們倆住的是間教室估計你也早看出來了,不過具體是間什麼教室你知道嗎?嗯,解剖學教室,解剖室201。話說這棟樓是1996年蓋的,這時間樓下牆角的牌子上也寫著。多年前,這樓裡住著個叫蘇小豔的學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