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寒隨後也派出了趙羽出發回楚國,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的家人過得如何了,他現在還不能回去,即便他回去了,也得看情形做好盤算。
所以,他要讓趙羽把他活著的訊息帶給一個人,他相信,那個人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一定會幫他照顧他的家人。
這個人就是汪南山。
他如今是大楚丞相,手握權柄,在他回去之前,定能護他一家老小周全。
而這份恩情,他日必定相報。
趙羽帶著楚天寒的口信,在出了大曜城之後,便是馬不停蹄的往大楚方向策馬狂奔。
離鬥獸大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趙宗這邊也招攬了幾個武士上場,如今,他還得安插一個,他重新做了一個面具,是一個他招攬的山村野夫,他在趙宗這裡呆了半年了,但他沒想到,他沒有死在鬥獸場上,而是死在了趙宗的手上。
而他的樣貌和身份被另一個人佔據了。
趙夢君最近沒有什麼動作,她只要每日清楚兒子是否安全便安心了,雖然她也很想見兒子一面,但為了他的安全,她只能隱忍著。
趙戟這邊,則把壓力給到了梁忠,梁忠內心也是暗暗叫苦,還以為搜查一個狗皇子是件容易的事情,沒想到,他躲得這麼深,任他的人把皇城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人。
梁忠朝著一干親信手下訓話道,“現在鬥獸大賽在即,那個狗皇子肯定會趁亂逃離,每個門口再給我加兩百人,但凡出入的男子都必須給我搜身扯臉,發現易容者即刻押入大牢。”
“是。”
“寧錯殺不放過。”
梁忠尖著嗓門吼道,他快要被壓力壓死了,還以為這件事情能讓他立個頭等功,這下,倒成了他手上的燙手山芋甩也甩不掉了。
而這份怒火自然算到了楚天寒的手上,等他哪一天找到這個狗皇子,一定要親手一刀刀凌遲處死他,絕對不能讓他死得痛快。
不能便宜他。
趙戟也是好武者,所以,這場鬥獸賽他也非常期待,他自己的手上也培養了十幾個武士下場,而且,他也喜歡斂財,這次的鬥獸賽,也引來大曜國其它城池的勢力到達,讓大曜皇城的內部經濟一下子高漲起來。
而他手下經營的幾家賭場更是每晚客源生輝,財源廣進。
這使得他不由放鬆了對梁忠的催促,必竟趙戟還沒有那麼把一個楚天寒放在眼裡。
他大曜國立足蒼原大陸,一直是老大,而大楚強勝也不過這兩年的時間,他何足為懼?
那個楚天寒不過是能打幾場勝仗,他大曜國也能找到這樣的強將,就算他不是死在他皇城,將來也是在戰場上死在他的強將手下。
日後,趙戟會為他今日這個想法後悔的。
轉眼鬥獸賽只有兩天時間了,趙宗親自送到的禮物也交到了楚天寒的手裡,那是一張非常普通的人皮面具,但粗黑的眉毛,和鬍子卻給人一種粗獷有力的武夫形象。
當楚天寒戴上人皮面具時,上官韻柔都有些害怕看他了,因為這人皮面具的長相實在粗獷的很,但想到這張人皮面具後面,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又滿目溫柔。
“那你一定要小心,我會照你的意思,每日通報給長公主殿下,說你安然無事的。”上官韻柔說道。
楚天寒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謝謝柔兒,這段時間多虧有你照顧。”
“這…這是韻柔的福氣。”上官韻柔不由紅了臉,垂下頭,內心歡喜。
楚天寒想要親她一下的,但現在他帶上了人皮面具又怕嚇著她了,便揉了揉她的長髮,“那行,你在這裡好生等我回來,比賽結束我就回來找你。”
“你一定要小心。”上官韻柔擔心的看著他,她也堅定了信念,她的男人一定能獲勝的。
楚天寒點點頭,這才和林精三人走出了院門,這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就是好,坦蕩的走在陽光下,不懼一切。
楚天寒回到趙宗的府上,便有人上前給他打了個招呼,“喲,我道是誰回來了,不就是一個砍柴漢嘛!”
楚天寒一聽到這語氣,就是找死的了。
但趙忠在信中著重強調,不要惹事生非,就當自己是一個啞巴。
因為楚天寒這張人皮的前主人就是一個啞巴漢,當然,他會說話,只是不願理人,所以,在武館裡沒有人會搭理他。
楚天寒只得橫著眉不理會,回到他的房間休息了。
稍晚一些,趙宗還是親自過來了慰問這些要上場的武士了,和幾個人聊過之後,趙宗敲響了楚天寒的房門。
趙宗看著開門的楚天寒,不由心頭凜了一下,這下還真認不出來了。
“舅舅,你來了。”直到人皮面具下,楚天寒那一慣的不羈的笑聲傳來。
“你這臭小子。”趙宗笑罵一句。
關起門來,兩舅侄倒是可以敞開說話了,趙宗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你真是膽大妄為,你從來沒有經歷過鬥獸賽,就敢公然搶著去找死。”
楚天寒嘿嘿一笑,“誰說我去找死的,我這是去揚名立萬的。”
趙宗是沒有見過楚天寒近身博鬥的實力,只以為他懂得帶兵打仗和兵法,卻不懂得近身格鬥術。
趙宗見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想要阻攔也不行了,只得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就由著你去任性吧!說不定還能博得你一絲生機,現在梁忠眼線遍佈,你想要逃出去也難。”
“是不是隻要我贏了,我就能封個官什麼的?”楚天寒問道。
“這也要看那天陛下的心情,如果他心情好,順手給你封官加爵都有可能,但如果他心情不好,你可能也就撈個好名聲。”
“沒事,只要我出個名,混個臉熟,到時候出入城門不也方便了嘛!誰還會攔我?”
“你這話倒是不錯。”趙宗點點頭。
楚天寒一臉樂觀,趙宗只能說,還是太年輕了,只希望他不要死在這場鬥獸賽上。
“蕊兒一直念著要見你,我沒有答應。”
“舅舅,那個什麼候爺的實在混賬不是東西,你可千萬不要把你的寶貝女兒嫁給他。”楚天寒不由替趙蕊的婚姻插一句嘴。
趙宗不由瞪了他一眼,“不會是你這小子打上我蕊兒的主意了吧!”
楚天寒嘿嘿一笑,“我哪敢啊!”
“我看你就敢。”趙宗哼道,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和他的養女眉來眼去的。
“當然,要是蕊兒跟了我也不會委屈她的。”楚天寒舔著臉道。
“你先活著出鬥獸場再說。”
“今年都有什麼猛獸入場?”楚天寒好奇的問道。
“我聽說今年獸場那邊訓練了不少的猛獸,其中最兇猛的當數老虎和比人還高的黑熊,同時還有巨蛇和大象,餓狼,往年慘死在這些野獸之下的人多不勝數。”
“那我們武士可以帶著什麼防身的入場?”
“每個人只准穿戴一套盔甲,帶一柄匕首入場,不準動用其它的武器。”趙宗說道。
楚天寒一聽,暗叫,草,草率了,這麼兇險啊!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硬著頭皮也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