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接受這殘酷現實,江瑞還是直接詢問道。
“還有多少日子?”
這可是大忌諱。
太醫們都當即就跪了下來,惶恐道。
“太子殿下,臣等無能,愧對陛下愧對殿下。”
“陛下這身體,恐怕也就這幾天的事吧。”
“行了,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說完,太醫們都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身體劇烈顫抖顯示他們此刻驚恐到極點。
畢竟太子嗜殺,這幾天在宮中都傳開了。
但這次江瑞並沒有怪罪太醫。
“都記住,這訊息誰要是說出去,誅九族!”
人生自古誰無死,誰都最終會走這條路的。
但若有人多嘴,那可怪不得江瑞心狠手辣。
屏退了太醫們,這讓他們如臨大赦,趕忙磕頭保證謝恩後離去。
江瑞神情複雜的來到龍塌旁,看著沒有一絲血色的燕皇,他若有所思。
對於床上躺著這位,江瑞和他接觸才幾天,感情並不深厚。
但燕皇對他還算可以,至少做到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一切。
若是他就這麼離去,江瑞還是有些捨不得。
當然,江瑞更捨不得的是,燕皇這個高大的靠山。
有燕皇在,至少能為江瑞爭取到一年以上的發展時間。
思緒回到殘酷現實,此刻江瑞最棘手的問題就是缺銀兩。
沒銀兩就賑不了災,也讓鄭遠在戶部站不住腳。
戶部可是管著大燕的經濟命脈,這重要部門若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到時面對範黎的兇猛反撲,江瑞肯定只能被動防守了。
看來,那土越國和泰南國的事,是勢在必行了。
現在,江瑞也只能這一個來錢快的辦法。
江瑞在沉思,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個時辰時間就過去了。
“太子殿下真是孝順啊,守候陛下這麼久。”
“誰說不是呢。陛下暈倒後,其餘皇子都只是象徵性來看一眼,連十五皇子也只待了一炷香時間。”
“事實證明,對陛下最關心的,還得屬太子殿下。”
守在宮門外的太監宮女竊竊私語,都在誇江瑞的好。
江瑞商討著撈錢時,他的一舉一動此刻受到眾人的關注。
畢竟這幾天廢物太子突然異軍崛起,以無比強悍手段連殺幾位大臣,迅速把御林軍東廠和戶部幾大重要部門握在手中。
這手段,這謀略,也真是太強悍了。
對於江瑞的這些舉動,範黎都瞭如指掌。
可是他沒有迅速開始反擊,他在觀察。畢竟廢物太子突然崛起太過詭異。或許江瑞只是馬前卒,後面有高人在佈局,就在等他出手,好一網打盡。
範黎沉著穩重,但他下面的人可急得如熱鍋裡螞蟻,坐不住了。
“宰相,繼熊健被殺後,範曾也很快被殺。現在太子讓鄭遠為戶部尚書,好像給了他一個艱鉅任務。”
“至於這艱鉅任務是什麼,我等還沒探得。”
說話之人叫葉樹林,乃是宰相府第一管家。
雖然他無官無職,但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第一管家,就連一些尚書見到葉樹林,也得尊敬的稱呼一聲,葉大人。
對於葉樹林的回報,範黎並沒有當多大一回事。
熊健是戶部尚書不假,但是個蠢材並不是範黎勢力的核心人員。而且範黎在戶部安插了很多自己人,就算是鄭遠上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殺了就殺了吧,無所謂。”
不過範黎還挺佩服江瑞的,殺伐果斷,是個強勁對手。
只可惜勢力太弱了,而且範黎也不會給他太多時間崛起。若是江瑞早些年崛起,或許現在範黎還懼怕他。
見主子不重視,葉樹林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
“宰相,太子如此肆意斬殺大臣,恐怕會在百官中造成恐慌。”
“您看,是否出面警告下太子,別讓他太過肆意妄為?”
葉樹林故意說這話,想借宰相的威名教訓下江瑞。畢竟葉樹林的幾個親戚都在戶部做事,若不警告下江瑞,恐怕這幾個親戚都會收到牽連。
只是範黎可是老狐狸了,他怎麼不知道葉樹林這麼說的意思。
“警告?”
範黎搖搖頭,說道:“他殺熊健就是衝我來的,我就算警告有用嗎?”
葉樹林恭敬地道:“卑職愚鈍,太子還只是監國,就敢對宰相大人出手,您真慣著他嗎?”
“若長久下去,恐怕那些依附於您的大臣會有異心。覺得您怕太子了,不敢和他作對。”
聽到此,範黎微眯雙眸就這麼看著葉樹林,道。
“本宰相是故意這麼做的,還怕他太子不瘋狂多殺幾個大臣呢。”
“只有江瑞瘋狂的殺戮惹得百官都群起而攻之,到時我在推波助瀾一把,他這太子也算做到頭了。”
說了那麼多話,範黎好似累了,起身往後院走去。
“啟稟宰相還有一事給您稟報。”
“太子叫人去讓請土越國使者去了,而對於這事您可下令大燕所有官員都不可摻和倆小國內鬥中。您看這事阻攔下不?”
對於這事,範黎卻沒有給出準確意見,反而揮手道。
“太子見他們無非想弄些錢,這點小事你看著辦吧。”
葉樹林見此趕忙低頭尊敬退讓,送範黎離開。
只是範黎走到大門處時,步伐突然停住,雙眸猛然睜開話語冷冷道。
“葉樹林,我知道你有幾個同族後生在戶部,故此時你有些著急。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刺激老夫來為你出氣!”
最後幾個字範黎說得很重,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奴才不敢,奴才知道錯了!”
葉樹林侍奉範黎十幾年,知道主子此時發怒了,更知道主子動怒的後果有多嚴重。
趕忙驚恐的雙膝跪地,匍匐身體不斷求饒。
“哼,諒你跟隨我多年,這次就算了。但你該知道我性子,死罪可繞活罪難逃。”
“自己下去領二十軍棍!下不為例。”
話語落下,範恩繼續跨出步伐裡去了。
對於範黎這個懲罰,葉樹林驚喜磕頭接受。
“謝宰相不殺之恩,謝宰相。”
江瑞又繼續在乾清宮陪了一會兒燕皇,然後才不舍離開。
想到那土越國的使者也應該到了,江瑞還有些焦急的往回趕。
可回到東宮,卻發現王賀和周德友一個也不在。
怎麼回事?難道這事中途遇到了什麼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