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點出吳毅是個處男,確實有取笑這個傢伙的意思。

畢竟,吳毅來到食品廠後,就一直想找個女朋友,好向我炫耀。

只是,這個傢伙雖然聰明,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但卻不怎麼會討好女孩的歡心。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吳毅雖然和幾個女孩聊的火熱,但還沒真正獲得一個女孩的芳心,依舊是一個單身漢,還沒有徹底成為一個男人。

我一邊取笑著吳毅,一邊將手中的驅鬼符貼到他剛剛站立的那個位置上。

隨後,就拉著兩位朋友快速退出幾步,做出戒備的姿勢。

畢竟,剛剛吳毅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他在捉迷藏的時候,確實被一隻手掌掐住了脖子,雖然在我與大剛覺得這只是意外,他不過是被玉米秸稈劃破了脖子,但吳毅這般篤定,我自然也不會大意。

我盯著驅鬼符,認真觀察。

如果吳毅剛剛確實受到了邪崇的攻擊,我用出驅鬼符後,那裡肯定會有著特殊的現象發生。

只是,那張用吳毅的童子血寫成的符籙靜靜的貼在玉米秸稈上,隨著微風輕輕飄蕩著,沒有一點變化產生。

我靜靜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鬆了口氣,驅鬼符沒有反應,這基本上可以證明,剛剛吳毅並沒有遭遇邪崇。

這裡,並沒有什麼邪崇!

吳毅,或許是想多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吳毅可是遭遇過剃頭匠的人,有時候產生過多的聯想,這也非常合理。

我上前幾步,將這張驅鬼符摘了下來,塞到兜子裡,對著吳毅搖了搖頭,說道:“驅鬼符貼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反應,由此可見,你剛剛遭遇的確實是意外,這裡並沒有邪崇出沒。”

吳毅瞪大了眼睛,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他聲音拔高,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對我說道:“阿七,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剛剛的感覺沒錯,我在捉迷藏的時候,真的感覺有一雙手掌從我背後伸了出來,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力氣非常大,差點讓我窒息,若非你過來將這隻手掌嚇走,我恐怕就要被他掐死了。”

“你要相信我,這附近肯定有邪崇!”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我記得,你曾經好像和我提過那麼一嘴,你畫的驅鬼符力量有限,只能驅除一定範圍內的邪崇。”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剛剛襲擊我的那隻邪崇已經跑遠了?”

他想了想,又說出另外一個可能:

“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的道行不深,有一些厲害的邪崇,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逼他們現身,你說,咱們這裡是不是有著一隻非常厲害的邪崇,他正躲在暗處,窺視著咱們?”

哪怕我已經用驅鬼符做了證明,但是吳毅依舊不死心,依舊覺得他剛剛的經歷是真的,他並不是被什麼玉米秸稈劃破了脖子,而是被一隻從背後伸出的手掐住了脖子。

不止如此,他還覺得現在之所以沒有找到暗中傷害他的那隻邪崇,也是因為我道行不夠深,沒能力逼迫那隻邪崇現身而已。

我靜靜的聽完吳毅的分析,不由冷笑一聲,說道:“要是這裡真有一隻厲害的邪崇,你一個普通人,恐怕與這隻厲害的邪崇一個照面就死掉了,哪還有機會大聲呼喊向我求救,估計等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早就就涼了,我和大剛大概會去你家裡吃席。”

我立刻吳毅的這種猜測否定。

因為,如果這裡真有一隻特別厲害的邪崇暗中襲擊吳毅,恐怕吳毅根本就沒有機會向我們求救,瞬間就會被殺死。

爺爺贈給我的那本古書上,除了一些剋制邪崇的法術、符籙外,更多的,還是一些關於邪崇的知識普及,我知道一些厲害的邪崇擁有種種詭異而強大的能力,普通人面對的話,毫無反抗的力量,會被瞬間殺死。

吳毅用力的眨了眨眼,感覺我說的倒也很有道理,他竟然無從反駁。

他直接愣了好幾秒鐘,才認命般的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可能是我剛剛太害怕了,產生了太多的聯想。”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天色,說道:

“天也不早了,咱們趕快回家吧。”

雖然,在我的驗證下,已經證明這裡並沒有什麼邪崇,但吳毅有了剛剛的經歷,還是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哪怕現在西邊還掛著一輪大大的太陽,他還是決定立刻回家,也許,只有在家裡,他才能找到那麼一絲安全感。

對於吳毅的選擇,我雖然覺得有些可笑,但也能理解吳毅的心情,只能與他一起離開,真可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至於在麥場裡做捉迷藏遊戲的半大小子們,我沒有理睬,這些傢伙們都還在興頭上,我哪怕喊著這些傢伙回家,估計也不會有人聽我的話,索性就讓他們這群人在這裡玩耍了,等到了天黑,這些傢伙自然都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農村,大人如果沒有農活,就會出去打些零工,賺錢養家,沒有太多精力看著家中的孩子。

因此,農村中的孩子也只是散養狀態,吃飽飯就可以出去瘋玩,到了飯點回來即可。

……

我和大剛一邊走路一邊聊天,聽著大剛講述大都市裡的燈紅酒綠,我心中已經下了決定,等在食品廠這邊穩定一段日子後,就找機會去投奔大剛,見識一下那裡豐富多彩的生活。

只是。

這個時候。

我倆前方再次傳來了吳毅哭爹喊孃的聲音:“阿七阿七,救救我,救救我!有人在抓我的腳呀,救我。”

聽到吳毅的哭喊聲,我和大剛不得不再次停止談話,朝前跑去,就見因為害怕想要早早離開的吳毅,又被一根粗大的玉米秸稈絆倒了,他雙手舞動,瘋狂的往前爬,口中發出嗚嗚嗚的恐懼聲音,彷彿他的身後,真有那麼一隻雙手握著他的腳腕,用往回拖著他。

只是。

我和大剛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望著這位好朋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