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馬克每天都有在讀那本聖徒傳,只是在那天“理解”了那兩個音節後,馬克對於小冊子上的其他音節的理解卻沒有任何的進步,雖然心態已經平緩,但是馬克依然還是有些沮喪,畢竟那兩個音節的作用時顯而易見的,比起他以前的修行,效果可謂是翻了不止一倍。
而且,馬克也曾試圖在其他地方,其他地點嘗試過用這種方式入定,卻並沒有任何效果,或許只有在那個十字架下,鐘聲響起的時間點,才會有效果,馬克猜測著,但是其原理,馬克卻是一點都沒有弄明白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多想那個斗篷人突然在遠方出現,和那天一樣,幾步跨到他面前,跟他細細講述這一切,也不知道那個人在走入那扇門後怎麼樣了。
馬克甩甩頭,甩去心中的雜念,看看月色,頭頂上淡紅色的月亮已經接近於全滿了,只是這似乎還不是那一天,馬克看了眼依然黑暗安靜的小鎮,想著,回到房間,沉沉睡去。
睡夢中似乎有什麼在對他輕聲低語,聲音由遠及近,像是。。。
“臭小子,老孃的課也敢睡覺,活的不耐煩了。”馬克模糊中睜開眼,看見一個長得有些好看的女人正向他走來,她戴著一副厚邊的黑框眼鏡,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正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掐著腰的看著他,滿臉的怒意,馬克有些疑惑,這是哪啊,這人又是誰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啊,“啪!”那人走到馬克前方,手裡拿著的書順勢落下,拍在了馬克後腦勺上,似乎想把睡著的馬克叫醒。
馬克一個機靈,猛的睜開眼,眼前還是那個沒多少光亮的小房間,小冊子和黑色棋子安安靜靜當躺在旁邊,懷錶正滴答滴答的走著,馬克揉著頭,想著那一個奇怪到真實的夢,有些茫然。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離天亮也不遠了,剛才那一個夢,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夜。
馬克將黑色棋子,小冊子,懷錶收好,走出去洗了個冷水臉,感覺清醒了許多。多久沒做夢了,馬克摸了摸還有冷水在滴落的臉頰,感受著漸漸冷靜下來的心境。
自從離開那個礦洞就再也沒有過了吧,而在那個礦洞中雖然也做夢,但是卻沒有這麼真實過,那時更像是他入定時“視覺”感知下的自己一樣,更多的是以一個第三者的視角來做那個夢的,而此時,卻感覺自己是那個夢的經歷者一樣,切實,親身的體會到裡面的種種感覺,聲音,視覺,痛覺,彷彿真實一般。
在做完每天的早課,翻閱完聖徒傳,馬克把書放回書房。該去皮爾格卓德老師那裡學習了,馬克想著最近每天都在準備著什麼的皮爾格卓德老師不知道今天又會教他些什麼。馬克明顯的有感覺到,皮爾格卓德的房間裡雜亂的四處堆放的東西正在減少,那個亂糟糟的屋內,最近竟然給人一種整潔的感覺,和皮爾格卓德老師現在給人的感覺一樣,整潔,乾淨,像是一個紳士,或者,他本來就是。
今天的課程學習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在馬克離開的時候,皮爾格卓德塞給了馬克幾本小冊子,手寫的筆記,讓馬克在教堂裡空閒的時候可以看看,馬克翻了幾頁,裡面寫的是一些他只知道名字的植物動物礦石和這些東西的簡略介紹。馬克把東西收好,恭敬的朝皮爾格卓德施了一禮,然後才轉身離去,不知何時起,馬克已經把這個看著嚴肅不苟言笑的老師當作了真正的長輩,和吉爾大叔他們一樣。
等到了吉爾大叔的鐵匠鋪那裡,馬克卻奇怪的發現吉爾大叔人並不在鋪子裡,馬克掉頭走往莫爾大媽那裡,卻同樣發現,莫爾大媽竟然也不在,屋子裡的東西擺放有序,並沒有任何異常,但是馬克卻心裡一緊,轉身往老吉塔的麵包房跑去,在進門的檔口,聞著從裡面飄出來的淡淡的麵包香,馬克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正好看到從裡面端著一排剛烤好的麵包走出來的老吉塔。
“吉塔叔,莫爾大媽和吉爾大叔呢,我怎麼沒看到他們啊。”
“哦~哈哈,那兩個人啊,一大早便被叫去佈置晚宴現場了,很多東西都只能今天拿出來,今天開始佈置,可忙著呢,小馬克你可不一定能等得著。”老吉塔哈哈的笑著。
“今晚是滿月?”馬克一聽就瞬間聯想到了他們最近一直談論的這一件大事,滿月盛典。想起來,他在來的路上,是看到有一個方向人影重重,只是他當時心思並沒有在那個上,也沒有多少在意,或許多看一眼就能看到忙碌的莫爾大媽和口沫橫飛的吉爾大叔了呢,馬克想著那種畫面,嘴角向上抽了抽。
馬克並沒有跑去那邊,而是看著老吉塔忙內忙外一個人也有些忙不過來,便留了下來幫忙,這次老吉塔可不僅僅是烤一些黑麵包,還有各種式樣的點心,餅乾,簡直豐盛之極。
當最後一縷光輝就要退去之前,老吉塔把一直在旁邊幫手的馬克趕了回去,讓他回去穿上莫爾大媽做的那身新衣服再出來,不然,好脾氣的莫爾大媽也是會打人的。
馬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走回去,路過廣場的時候往那人影攢動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大高個正手舞足蹈的講著什麼,喚起了馬克的某些記憶,馬克摸了摸臉龐飛快的走回教堂。
等到馬克換完衣服也難得的打理了一下走出來時,最後一縷光輝已經落下,報時的鐘聲響起,透過窗縫,看向外面小鎮,今天的小鎮已經亮起了點點火光,隱隱還有歌聲傳來,和以往此時已經靜悄悄一片的小鎮比起來,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
馬克並沒有著急著過去,依然是要先把自己每天的功課做完,在盤膝正對著十字架坐下,藉助吐出那個音節後產生的效果,進入了入定狀態,今天的白色小光點也顯得更加的活躍,不過個數依然是七個。
等到功課結束,從那種疼痛中恢復過來後,馬克才活動著手腳,走到門口,第一次,在夜晚,拉開了那扇教堂的古樸大門。
月色如水,火光灼灼,人聲鼎沸,好一個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