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馬克雖然對吉爾大叔他們最後的那些話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影響他每日的功課,在把新衣服放好後,便如常的開始去入定了,而在那兩個怪異的音節助力下,一切比起以往更加的順利,白色的光點猶如跳脫的小精靈,在馬克的引導下一個個歡快的穿過迷霧,融入馬克的身體。
而此時,黑暗籠罩的小鎮,北區十三號,月光之下,一個人影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寂靜到連蟲鳴都沒有的空蕩蕩的小鎮,房間裡或立或躺的幾扇門上的十字架花紋,正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微不可察。
“這是我在這裡看到的第多少個圓滿血月了。”沙啞的聲音低聲不知道在對誰訴說著,“第七個?第八個?”聲音透著痛苦,掙扎以及。。。瘋狂。
這個人影微微顫抖著轉身走回房間,似乎在竭力忍受著什麼。
“再等等,再等等,轉機已經出現了,再等等。”沙啞的聲音努力平息的安慰著什麼。
“我,已經,等不下去了。在典籍的記載中,每座真實教堂都有那東西,既然我們進不去,那就讓你的學生去把東西找出來,找出來!只要拿到它,只要拿到它~”沙啞的聲音變得瘋狂起來,突然一頓,語氣一轉,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你這個半吊子不會真把那小子當成學生了吧。你能教他什麼?你又能教得了他什麼!”沙啞的譏笑聲愈加的肆無忌憚。
“閉嘴。”一聲低喝,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難道就不想離開這個令人厭煩的小鎮嗎。”沙啞的聲音一變,又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著。
“哼!”
一聲低哼聲響起,房間陷入突兀的安靜之中,人影走到臥室,停步在一面半身鏡前,一個人影映照在鏡面上,一身有些褶舊的紳士服,單框眼鏡掛在胸口,一隻帶著黑紅色繡著雙十字相疊紋路的手套的手正捂著一隻眼睛,嘴角勾起,露出瘋狂而又危險的笑容,嘲諷著,那唯一露出的一隻眼中佈滿了鮮紅的血絲。
第二天的馬克,依然如常,在讀了一會兒聖徒傳後,來到皮爾格卓德的門前,十三號房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四周的那些廢棄的房子似乎更加的破敗了些。
今天的皮爾格卓德老師有了些不一樣,以前都是衣服不修邊幅的老學究模樣,今天雖然依然還是戴著那副單框眼鏡,穿著那身有些舊的紳士服,但是上面的褶皺今天看著卻是已經被燙平了,而以前下巴上的鬍渣子也消失不見了,看著精神了許多,也年輕了許多,這麼看去似乎年齡也不是很大,忽視掉那頭髮中的幾縷花白的話。
“老師,發生了什麼事嗎?”馬克有些驚異於皮爾格卓德的變化,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馬克想著,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滿月盛典?!”馬克的語氣有些雀躍,難得的露出些小孩子心性,讓人不由想起他的年齡其實並不大,看著皮爾格卓德一副讓他快說說的模樣。
皮爾格卓德看著此時的馬克,笑了笑,這孩子,現在才有了些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貌,可惜。。。
“盛典嗎?”皮爾格卓德的語氣有些感慨,“對於有些人來說確實是吧。”皮爾格卓德喝了口水,緩緩的開始講述,“你也來小鎮這麼久了,肯定也奇怪,為什麼鐘聲後不能出門,為什麼小鎮晚上沒有照明的光源或者火源吧。那是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小鎮夜晚會有一些危險會襲擊有光的的地方,你以後對此也要多注意,知道嗎。”
馬克點點頭,繼續聽著,這些他早已有所感覺,只是那種危險究竟是什麼他並沒有貿然去探究,吉爾大叔他們和老師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都沒有跟他提及,表明這並不是他現在該去探究的,也表明這個危險只要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並不會威脅到他或者他們。
“而每年,每次都在天上紅月達到圓滿的時候,這種危機就會消失,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是這一天,小鎮確實可以再次在夜晚看到光明,可以出門,小鎮的居民是小鎮的居民。”
“嗯,這天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你可以四處走走,也可以去和伊雷吉爾他們一起過他們的慶典,這天,對於他們來說,或許真是一個盛典吧,一年一次的恩賜。”皮爾格卓德沉吟了下說著,也給了馬克一些建議,至於在那天,他要做什麼,他卻並沒有任何提及。
“哦。”馬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唯一知道了一點,那一天,就算是十三聲鐘聲響過之後,他也還能出門,不是必須待在教堂裡。“盛典,會是什麼樣呢。”馬克有些期待的想著。看著煥然一新的皮爾格卓德,馬克絕不信,那一天對於老師來說會和老師語氣裡那樣淡然,老師也一定又著某種期許吧,在那一天。
在皮爾格卓德這裡學習結束後,馬克繼續趕往吉爾大叔那裡學習打鐵,他發現每次鍛鐵之後,他自己的力氣也有所上升,像是身上的某些潛力被激發出來一樣,看得吉爾大叔連連嘆息人與人的不同,而馬克自然想到了那些光點,以前吸收完他也有鍛鍊或者挖礦,但是並沒有在吉爾大叔這裡這樣成果顯著,至少,現在的小馬克已經可以和吉爾大叔扳扳手腕了,雖然是輸多贏少,不過這一切也有那些光點變多了的原因在裡面。
在茶餘飯後的交談間,馬克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關於滿月之夜的話題,要準備些什麼,哪些東西還沒有準備好。而這個滿月之夜具體會在哪天到來,吉爾大叔他們卻怎麼都沒有說,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而皮爾格卓德老師當時也只是說到時候自然就會明瞭。之外則是莫爾大媽的不斷叮囑著,在那天一定要穿新衣服出來,那一定是全鎮最亮的仔。
雖然依然不知道那一天具體的到來時間,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那一天也不遠了。
滿月之夜嗎~馬克突然有些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