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消失

一身黑衣的馬克被莫爾大媽親切的拉著坐在了她旁邊，莫爾大媽看著眼前的馬克和那身有些長卻把馬克襯托的俊俏了許多的衣服，有些欣慰，一張略帶嬰兒肥的臉笑的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沒想到這個當初瘦不拉幾窩窩頭的小傢伙，打理打理還是有點耐看的。莫爾大媽像是看著自己兒子般欣慰滿足的打量著馬克。

“這是你莉莉嬸，那個是隔壁街區的卡達爾小子，以前可調皮了。”在端詳了一會兒馬克後，莫爾大媽便對著馬克一個個的介紹著走過的人，而馬克也乖巧的聽著，對著偶爾走過的人打著招呼。

遠處吉爾大叔正對著一個年輕人侃侃而談不斷說著什麼，而那人也正滿臉笑意的聽著。馬克有些感同身受的扯了扯嘴角，轉開了目光，目光轉動間，便看到了最邊緣角落的老吉塔，老吉塔正一臉落寞和懷念的坐在一邊，一個人喝著他自己釀的麥子酒，馬克曾在老吉塔的地下室裡看到過那種東西，只是老吉塔那時並不願意讓他喝一口嘗一下，理由和皮爾格卓德老師一樣，他還太小，而此時的老吉塔比往常更加的沉默，和現在熱烈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馬克有些疑惑，下午還一副興致勃勃的烤著小餅乾，一到晚上怎麼就變了呢，“吉塔叔這是怎麼了，不開心嗎？”馬克問莫爾大媽。

“他啊，”莫爾大媽嘆了一口氣，“只是比我們更加的清醒吧，只是不忍心打破這個畫面才一直遷就著我們準備這些，這些年辛苦他了。”莫爾大媽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哦！我去陪陪他吧。”馬克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麼事，沒有再追問下去，對著莫爾大媽說。

“去吧，現在你去或許是最合適的。”莫爾大媽摸了摸馬克的小腦袋。

馬克站起身穿過人群，走到了老吉塔的旁邊，坐了下來，看著那邊熱鬧非凡的酒會慶典，感慨著，“吉塔叔，慶典好熱鬧呀，真好。”

老吉塔這時才回過頭，看了一眼馬克，再看向遠處熱鬧的人群，眼中恢復了些活力，沒有了剛才的落寞和傷感，呵呵一笑，同樣有些感慨，“是啊，以前更加的熱鬧。”說著遞了一杯淡黃色的飲料給馬克。

“我能喝嗎？”馬克看著老吉塔滿臉希冀。

“喝吧，不過僅限今晚。”老吉塔臉上多了些笑意。

聽著老吉塔這麼說，馬克立刻把杯子抱在手裡，小口小口的喝著，和老吉塔一起看著遠處的人群，一模一樣的姿勢，遠看就像爺倆一樣。

淡淡的略帶苦味後又轉甜的味道在口中綻放，刺激著味蕾，食道，然後胸腔。馬克眯著眼，搖搖晃晃的享受著眼前這一刻。

在那個遙遠的強大的教國中，是否每天都是這個場景呢。馬克腦海中偶爾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遠處北區第十三號房子裡，一個人影正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火光人影，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再多做一段時間的夢吧。”伴隨著沙啞嘲諷的話語，轉身向房間的黑暗中走去。

房間中的幾扇刻著十字紋的門已經不見了。

燈火通明的一夜就在馬克醉醺醺的恍惚中熱鬧而又無聲的度過了。

“咚咚咚，咚咚咚，臭小子，起床了，上學要遲到了！”隱隱有人在大聲叫嚷著，還伴有不停歇的敲門聲，“咔嚓，吱呀～”馬克好像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音，半睜著的迷糊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微胖中等身材的人影快步走了過來，迅速來到了他的旁邊俯視著他揚起了手。

“馬克～小馬克～”馬克剛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在不斷叫著自己，然後就看到了在床邊被不斷訓著的一臉訕訕的老吉塔，和掐著腰說教的莫爾大媽，吉爾大叔正坐在他的床邊，一雙粗糙的大手正不斷揉著馬克的臉。

“好了好了，莫爾，一年就這麼一次，我也沒想到這小子酒量這麼差。你看這不是醒了嗎。”老吉塔訕笑的安撫著接近於暴走的莫爾大媽。

馬克坐起身來，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沒想到那個好喝的水有這麼嚴重的副作用，下次還是不喝了，雖然的確很好喝。馬克暗暗的想著，他可不喜歡這種不清醒的感覺，從懷裡掏出了皮爾格卓德老師送他的懷錶，一看時間，盡然已經到了中午時間，早已經過了去學習的時間，不知道老師會不會生氣。

馬克看著由於一夜的狂歡，再加上又忙碌了一個早上收拾東西藏不住疲憊的吉爾大叔三人，和三人告別了一聲，離開了吉爾大叔的鐵匠鋪往教堂走去。

街道上空空蕩蕩的，比起昨晚的喧鬧顯得異常安靜。

突然，馬克冒出了一個想法，去皮爾格卓德老師的那邊看一下，昨晚廣場的宴會他似乎並沒有看到皮爾格卓德老師的身影，但明明看老師先前的種種行為也是有要參加的意思的，畢竟都打理的那麼幹淨整潔了。

“就看一眼，只要不敲門進去繼續。”馬克在心中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畢竟以前老師可是嚴厲叮囑過，在那個時間外不能去找他。

隨著馬克離十三號房越來越近，眼睛已經能看到那邊的時候，馬克卻一愣，皮爾格卓德老師的門盡然開著，不，或者說，皮爾格卓德老師的門，不見了。

馬克加快了腳步，近乎以跑的速度來到了那座空蕩蕩的門前，看著裡面，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最後還是在擔心的促使下，走進了房間，“大不了按老師一頓罵。”馬克暗暗又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走進房間，馬克環顧四周，裡面也空蕩蕩一片，看不到皮爾格卓德老師的身影，“難道老師出門了，可是門怎麼不見了？”馬克帶著疑惑，又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最後只能帶著疑惑離去，老師難道也和自己一樣喝了那個好喝但有副作用的水，睡在了別處，馬克如是想著，顯然是想到了自己也是睡到了中午才被叫起來，而自己只是喝了一杯，不，一小杯，不過是誰把門偷走了呢，馬克猜測著，腦子裡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