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裘廣的碎碎念,寥隘露在面罩外的老眼緊皺,“王爺要的是姜瑄的命!”

“灑家去你的要姜小姐的命!”

裘廣聞言,直接暴跳而起,朝著寥隘就撲了過去,“要麼你殺容盛,要麼你給灑家滾!你二選一!”

“王爺有令……”

“嘭!”

裘廣赤手抓住了寥隘揮來的長劍,一拳砸在了寥隘腦門上,“姜小姐對陛下有用,你殺不得!打個商量,你殺了容盛,灑家放你走?”

“不……各為其主!”

“死不悔改,你是真想死?聽灑家的,殺容盛!”

“不……”

“嘭!”

“……”

眼瞧著正兒八經的一場刺殺,變得越來越不正經,姜瑄瞄了一眼逮著寥隘猛錘的裘廣,復又轉頭神色複雜的看向容盛,“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往後少得罪裘都督一點兒麼?”

這是個高手!

這是個真正的高手!

得罪誰不好?這樣的高手絕對不能得罪!

“……”

容盛聞言,目光幽深的看了姜瑄一眼,“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早日治好我的內傷,比什麼都重要!”

“說的好像我治好了你的內傷,你就能打得過裘都督一樣……”

姜瑄聞言嘴角一抽,再次轉頭看向院落中單方面的毆打……

容盛:“……”

他的能力,就這麼容易被忽視嗎?

還是說在這個女人的眼中,他如今的地位,真的只是僅憑聖寵得來的?

“公子你別生氣,姜小姐是不知道你昔日的豐功偉績!”

白戰見此,趕忙湊到自家公子身後,一臉安撫的道,“姜小姐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區別對待!”

對自家公子不屑一顧,對裘廣就一臉崇拜?

姜小姐是認真的嗎?

她是不是瞎?

白戰第一次,懷疑姜瑄的眼光!

容盛聞言,斜睨了白戰一眼,抿唇並未說話,而就在此時……

院中的單方面毆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你殺不殺容盛?”

“不……”

“嘭!”

又是一拳爆頭。

“我殺!大師兄我殺容盛,你別打了!”

“……這才對嗎!小師弟乖!”

裘廣收回了掄起的鐵拳,揉了揉寥隘的腦袋。

撲在地上險些被錘成肉餅的寥隘:“!!”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著朝殿門走來……

“姜小姐快過來,過來陪灑家一起看好戲!”

裘廣見此,衝著姜瑄招了招手,老臉上滿是歡欣雀躍的道,“免得等下被誤傷亦或者是濺了一身血,那就不好了……”

“啊?奧……”

姜瑄聞言,吶吶的應了一聲。

在裘廣熱忱的招呼之下,終是邁出了殿門,逆著寥隘的方向,朝裘廣挪去……

“公子,屬下去解決了他!”

白戰見此,亮出了手中的長劍。

以他的修為,對付寥隘原本是不夠的,可是……

誰讓寥隘被裘廣錘重傷了呢?

趁人病要人命這樣的事情,他白戰還是很擅長的!

“……用不著!”

容盛聞言,聲音淡漠的道。

白戰聞言,蓄勢待發的身形一僵,剛想問自家公子原因,就聽到……

“噗通!”

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回頭一看……

原本朝他們走來的寥隘,已然渾身抽搐的趴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冒……

白戰:“!!”

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下意識的朝姜瑄看去……

這藥勁兒……

還真用不著他!

殿中的眾人見此,目光也忍不住的從寥隘身上轉移到了姜瑄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

站在姜瑄身後的裘廣二臉茫然。

姜瑄:“那什麼……裘都督你的小師弟,用救一救麼?”

“救一個死士,姜小姐你認真的?”

裘廣聞言,茫然的轉頭。

“我就覺得他挺厲害,死了挺可惜的……”

姜瑄無辜的眨眼,吶吶的道,“裘都督你說,我救了他,把他改造成我的死士,能不能行?”

“這個……一天錘三頓,未必不行?”

裘廣聞言,一臉若有所思。

“……”

姜瑄幾乎是在聽到裘廣這話的瞬間,就拿著小藥瓶朝寥隘撲了過去,“我的死士我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我絕對能救活你!”

瀕死的寥隘:“!!”

就沒有人問一問他,願不願意被救?想不想叛主嗎?

他怎麼想不重要,反正姜瑄既然已經出手,他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很快,寥隘嘴裡被塞了藥後,嘟嘟往外冒的血就止住了……

而白戰此時,也推著容盛緩緩走出……

“既然她想要你,那你往後就跟著她吧!”

路經寥隘之時,容盛垂眸,緩緩道,“你在皇族死士牒上的記錄,也會改到她的名下!”

“不……不可能!”

寥隘聞言,掙扎著抬頭,“你沒資格動皇族死士牒!”

能動篡改皇族死士牒的,只有陛下!

可他是先皇賜給衡王的人,就連陛下要篡改死士牒上的記錄,也會落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所以……

他絕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易主!

“呵呵。”

容盛聞言,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

“……小師弟,灑家忘了告訴你,他還真有這個資格!”

裘廣見此,摸了摸鼻子,一臉訕訕的道,“陛下將我們都交給了他,他現在就是皇族死士的扛把子,妥妥的死士頭領!”

寥隘聞言:“!!”

這麼重要的事兒,你特麼的現在才說?

你剛才還讓老子殺頭領?

你是不是有大病?

姜瑄見此,抬手指了指地上躺屍的寥隘,茫然的看向了容盛,“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他的頭兒?”

早幹嘛去了?

害得她提心吊膽了這麼久!

“……我一向不喜歡仗勢壓人!”

容盛丟下了這麼一句,就被白戰推著緩緩離開了。

看著容盛離開的背影,姜瑄:“!!”

我去你的不喜歡仗勢壓人!

你壓到我了!

“寥隘,身為皇族死士,你是真沒用!”

姜瑄低頭看向排在地上的寥隘,一臉咬牙切齒,“你但凡耐毒一點兒,剛才就能把容盛給殺了!”

寥隘聞言:“毒……你下的!”

這真的不能怪他!

那毒……是真的毒!

“……”

姜瑄被堵了個啞口無言,轉頭看向裘廣的鳳眸中怒火蒸騰,“所以你之所以那麼言之鑿鑿的讓寥隘去殺容盛,就是篤定有我的藥攔路,寥隘根本殺不了他?”

“嗯嗯……”

裘廣聞言,點頭連連,然後掙扎道,“不過灑家原本以為,你的藥沒那麼毒,小師弟他好歹能傷容盛那麼一星半點兒的……”

結果,他高估了他師弟的本事,也低估了姜瑄的毒!

容盛連毛都沒掉一根!

就……

好氣!

姜瑄:“!!”

我信了你們的刺殺遊戲!

合著緊張的就只要我一人?

就在姜瑄這廂慪的抓心撓肺之時,那廂白戰去而復返,衝著姜瑄喊道,“姜小姐,我家公子說,外面有不少人受了傷,讓你前去善後……”

姜瑄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