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可願意

九公主知道顧珏和徐南嘉被賜婚了，高興得不得了，她喜歡的姐姐要成她的嫂嫂了，徐南嘉要和她成一家人了，這是不是得多虧她當初說漏了嘴啊。

九公主高興地叫人準備去接徐南嘉進宮玩，結果，宮女回來卻只帶來了徐南嘉生病了，沒法入宮的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九公主就急吼吼地出宮往寧國公府去了。

到了寧國公府，九公主只等來了青綠。

“公主，小姐受了涼，得了風寒，不宜見客，怕過了病氣給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九公主一把推開青綠，就想往徐南嘉院子裡走，“本公主身強體壯，本公主不怕。”

青綠急忙拉住九公主，“公主，公主，您是千金之軀，我們擔待不起啊。”

九公主停下腳步，這時也反應過來，南嘉姐姐會不會在生氣啊。九公主也不硬闖了，轉頭去了顧將軍府。

顧珏看著九公主一臉哭相地跑進來，“表哥，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侯敢見我了？”

自從顧珏的秘密被九公主說漏嘴被淑妃知道後，九公主就一直想盡辦法躲著顧珏，這時卻主動跑來見顧珏，這才有了顧珏那番話。

九公主聽後十分心虛，“我錯了，表哥，但現在這不是最重要的，南嘉姐姐生病了，都不願意見我，你說南嘉姐姐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

生病了？“入冬了，確是易得風寒，等她好些，你再去找她吧。”顧珏先安撫下九公主，“等她好了，再哄哄她。”

見顧珏也這麼說，九公主也只得聽從安排。

入夜，徐南嘉毫無睡意，想著白日自己找藉口不見九公主，是否太狂妄些了，不知道會不會得罪淑妃。

突然，徐南嘉聽見窗戶傳來響動，像是有人在敲窗戶。徐南嘉立刻將手伸進枕頭下，拿出當初顧珏送給她那把小刀，堂堂寧國公府竟然進賊了？！

徐南嘉特意放輕自己的呼吸，等待著來人的進一步行動。來人果然掀開了床幔，徐南嘉拿掉刀鞘，待來人完全掀開床幔時，給他致命一擊。

顧珏沒成想徐南嘉沒睡著，還警覺得很，閃身避開刺向自己刀刃，抓住徐南嘉的手腕，沉聲道：“是我。”

是熟悉的的聲音，徐南嘉停下動作，藉著月光，看清了來人。

“顧大將軍，夜闖女子閨房的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顧珏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下披風，給只著了單衣的徐南嘉披上，然後拿下徐南嘉手中的的刀，發現正是自己送出的那把，笑道：“刀用得不錯。”

徐南嘉裹緊披風，坐在桌旁，不說話。

顧珏也猜得不錯，她哪是在生病，是在生氣呢。

“姑姑冒昧地為我們賜婚這事，我向你道歉。姑姑只是心疼我，請你理解她身為長輩的慈愛之心。”

徐南嘉沉默著，不搭話，過了良久，才說到：“顧將軍心甘情願娶我麼？”

顧珏一愣，蹲了下來，直直地看著徐南嘉的眼睛，說：“我，心甘情願。”見徐南嘉沒有回應，顧珏用上更鄭重的語氣說到：“徐南嘉，你可願嫁我為妻？我顧家人口簡單，你既不用侍奉公婆，也不用周旋妯娌，我顧珏也承諾會護你、敬你，你可願嫁我為妻？”

顧珏的眼睛彷彿漩渦，徐南嘉看著就那樣被陷了進去。自始至終，徐南嘉不過是想要一個尊重，雖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始終是她嫁人吶，她的想法就這麼無關緊要，自己就這麼像個物件被隨意安排麼，她不開心，她甚至有些惱怒淑妃娘娘的做法。

但現在顧珏居然在鄭重的詢問自己的意見，顧珏怎麼會這麼精準地感受到她在氣什麼。此刻她清楚了顧珏的心意，而且他明明不用來，反正皇帝賜婚，他倆婚事也板上釘釘了，可他來了，雖然是“夜襲”，徐南嘉此刻豁然開朗了，終於露出了這幾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點點頭，“我信顧將軍是言而有信之人。”

哄好徐南嘉，顧珏此行目的便也達到了。“今日我唐突了，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

見顧珏即將翻窗離去，徐南嘉叫住他，“將軍，還有一件事，過幾天，你給九公主說說我病好了唄。”

顧珏笑了，“果然是個小孩脾氣。”

“所以您老牛吃嫩草了呀。”

想到自己和徐南嘉九歲的年齡差，顧珏一時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正要翻窗的動作也停住了，轉過頭涼嗖嗖地看著徐南嘉。

徐南嘉心虛一笑，立刻給自己找補：“可顧將軍仍面如冠玉，玉樹臨風。”

顧珏聽後挑眉，“仍？”

這還不如不找補，徐南嘉只得趕緊趕客，“不早了，顧將軍該走了。”

顧珏忍不住想戳戳她，以前做這種突兀，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顧珏也無需忍耐，伸出手點點徐南嘉的額頭，輕笑到：“像長樂似的。”惹了禍就會躲，隨後便翻窗而去。

徐南嘉揉揉額頭，自己可比九公主穩重得多

過了幾天，顧珏依徐南嘉所言，告訴九公主徐南嘉身體已經康健了。

九公主福至心靈，立刻就安排宮人將徐南嘉接進了宮。

徐南嘉對之前自己耍脾氣的行為還是帶著歉意，便帶了之前夏天親手釀的荔枝酒和一條精緻的馬鞭，權當做賠禮。

九公主收到馬鞭果然愛不釋手。

淑妃收到荔枝酒，也十分給徐南嘉面子，當面就倒了一杯出來喝。

“沒想到南嘉還有這手藝，這荔枝酒真是清甜好喝。”

徐南嘉見淑妃沒有生氣的模樣，心下大安，“娘娘不嫌棄就好，前些日子南嘉病了，沒來拜見娘娘，還望娘娘見諒。”

自己生沒生病，徐南嘉不相信深居宮中多年的淑妃娘娘看不出來，所以徐南嘉這話是拐彎抹角地在暗示自己之前的行為魯莽，在道歉呢。

淑妃自然明白徐南嘉的用意，要是和其他宮妃打交道，她當然也就順著對方的依打太極，但現在面對的是顧珏未來的妻子，她不想一家人如此生分，直接了當地說到：“之前賜婚的事，你心中可是有不順。”

淑妃如此直白，倒讓徐南嘉不知如何回應了。

淑妃拉過徐南嘉的手，“我們早晚是一家人，我想知道你的心情。”

徐南嘉沉默良久，她自問她還沒有做好要把自己完全剖析給淑妃的打算，畢竟對方不僅是當朝寵妃，還是顧珏親姑姑，自己那些小心思，在對方看來可能只是笑話吧。但之前的相處，她接觸的淑妃是那麼和善那麼體貼，她想相信她所認識的淑妃。

最終，徐南嘉低聲說了句：“我只是想著女子也該有選擇的權力。”

選擇的權力，淑妃看著徐南嘉，她如何不理解徐南嘉所想，當年她也想有選擇的權力。人人只看到她侍奉天子，當了寵妃，可那些人怎麼會知道自己有多汲汲營營的經營，要是她能選的話，誰又想做這籠中的金絲雀呢。

“我明白，我明白，南嘉你能原諒我的自私麼？”

“娘娘？”別人要是知道，堂堂淑妃給自己請罪，自己怕是得被打死吧，“我一個晚輩而已，擔當不起。”

“你別緊張，你信我，子初這個人是個有擔當的，他定會好好待你的。”

徐南嘉反握住淑妃的手，堅定地說：“娘娘，您放心，我和將軍會好好的。”

得到徐南嘉堅定的回答，淑妃也放下心來，只要這兩夫妻力往一處使，夫妻沒有隔閡，她顧家定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