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水閣,甲字一號房,楚瑩瑩敲門走了進來,屋內只有陳巖一人,胡強和柳霜在門外候著。

楚瑩瑩盈盈一禮,柔柔一笑說道:“陳公子,您是要聽曲還是看妾身舞劍?”

陳巖答面沉如水,說道:“陳某這次來不是來聽曲賞舞的,而是有一筆生意想要跟你們合作。”

楚瑩瑩心中雖然詫異,仍然笑語嫣然道:“妾身只懂彈琴舞劍,可不懂怎麼做生意,陳公子若想要煙水閣談什麼生意的話,還得跟我們閣主談。”

“那就請許閣主過來一敘!陳某在這兒等著。”說完,陳巖轉身而立,透過窗子,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不再說話。

不知陳巖打什麼算盤,楚瑩瑩還是將許如煙喊了過來,許如煙問到底發生何事,楚瑩瑩也搖頭說不清楚。

與楚瑩瑩的青春俏麗不同,許如煙身著一身宮裝,更顯得成熟嫵媚,雲鬢高綰,身段豐腴,面板白皙中透著一種暈紅,像個熟透的水蜜桃。

許如煙對著陳巖屈身一禮,說道:“陳公子安好,妾身是煙水閣閣主許如煙,不知陳公子想與我煙水閣做什麼生意?”

“不是和煙水閣做生意。”陳巖微微搖頭,嘴角輕笑,說道,“陳某是想跟天魔宗做一筆生意。”

此言一出,許如煙、楚瑩瑩心中一震,楚瑩瑩更是臉色大變,許如煙臉色比楚瑩瑩稍好一點,她強裝鎮定道:“妾身聽不懂陳公子在說什麼?”

陳巖笑容收斂,目光沉沉,說道:“我的身份你們清清楚楚,你們的底細我也明明白白,你們不用裝糊塗,陳某也沒空再跟你們接著演戲,明人不說暗話,陳某此來,是要事跟天魔宗相商,你們若做不了主,就儘快向上稟報。”

對於陳巖的單刀直入,許如煙、楚瑩瑩二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忐忑不安與彷徨無措,許如煙嘆了一口氣,心想終究是敗露了。

“陳公子想跟我們談什麼生意,不妨說來聽聽,若是不甚重要的事情,妾身還是能做幾分主的。”

陳巖淡淡道:“陳某有意幫天魔宗重建山門?許閣主能做主嗎?”

“什麼?”許如煙杏目圓瞪,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陳公子可否再說一遍。”

陳巖又把話重複了一遍,繼續說道:“陳某沒心情過來跟你們開玩笑,現在大秦神國烽煙四起,大戰不停,陳某有意和貴宗合作,助貴宗重建山門,再次出世,你們清楚我的身份和能量,應知陳某不是妄言之人,貴宗若是有出世的想法,就來找陳某商談,陳某人就在元洲。”

話畢,陳巖也不看二人的反應,抬腳就走。

“師姐,怎麼辦?”

直至陳巖消失,楚瑩瑩臉上還掛著驚悚的表情。

許如煙臉色凝重,說道,“還能怎麼辦?向門主如實稟報吧,煙水閣的來歷被他摸得的一清二楚,宗門的事情也知曉的不少,他是有備而來。”

楚瑩瑩問:“師姐,你說我魅惑他的事情可曾敗露?”

許如煙想了想才說道:“你修煉的是天魔淨天功,魅惑之術無聲無息,按說以他的境界,應該發現不了,而且他還喝下了融有天媚丹的茶水,更是不可能發現。”

楚瑩瑩也覺得以陳巖的境界,無論如何都是抵禦不了自己的魅術,聽許如煙也這樣說,心下稍安,又道:“這樣的話,陳巖對我們的敵意不會那麼大,他可很能是偶然得知了我們的身份。”

許如煙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地方讓他生疑了,我早就說過,他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成就,心智定非一般人可比,戒心尤重,只是你我千般小心,最終還是被他給識破了身份。”

……

也許是橫洲內部盤根錯節,又與矩英國牽扯過深,決定難斷,過了有四五日,橫洲仍未派人前來找陳巖商談。

反倒是天魔宗這邊有了訊息,許如煙和楚瑩瑩找上了門,說她們宗主想要見陳巖,當面相商。

這讓陳巖頗為驚訝,不是驚訝於天魔宗的判斷,而是驚訝於他們反應的速度,天魔宗遍佈整個天玄界,天魔宗宗主說不定在哪方天地,竟然這麼快就得到訊息並且趕了過來,也不知是天魔宗宗主就離得元洲元洲不遠,還是天魔宗有什麼秘術法寶之類的。

在許如煙的要求下,陳巖屏退所有人,問道:“在哪裡碰面?”

許如煙道:“就在元洲地界,具體地方現在不便透露,陳執事跟我們一去便知,我們宗主只見陳執事一人。”

天魔宗也有顧慮,怕是無極宗的引蛇出洞之計,對他們有所不利,雖然可能很小,但不得不防,所以才有此打算。

陳巖稍微一想便明白其中關節,而且時間不等人,也不拒絕,當即說道:“好,我跟你們去,容我跟其他人交代幾句。”

他叫來施俊峰和牧雲雪,說了自己要獨自跟許如煙二人出去一趟,施俊峰和牧雲雪都有些擔心,但陳巖只是要告知他倆,不是找他們商量,施俊峰和牧雲雪也沒有辦法,只能面露擔憂之色,眼睜睜看著陳巖進入許如煙的飛舟。

飛舟內部空間不大,七八個平方,密不透風,儘管陳巖已經靠牆壁盤膝而坐,還是能聞到從兩位嬌滴滴的美人身上傳來的撲鼻香氣。

“陳執事,你獨自跟我們出來,就不怕我們對你意圖不軌,想要殺人滅口?”

煙水閣的身份敗露,讓許如煙著實惴惴不安了幾日,後來如實上報後,天魔宗宗主和天魅門門主並未苛責許如煙,反而多有勉勵,說煙水閣既然已經暴露,宗門之人直接撤退就是,讓許如煙心中安定不少。

而且以後再也不用在元洲一地擔驚受怕、兢兢業業的苦守,許如煙也灑脫飛揚了幾分,此刻離飛舟到目的地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眼見陳巖眼觀鼻、鼻觀心,皺眉深思的模樣,她突然心生幾分捉弄陳巖的心思。

陳巖抬眼望去,許如煙笑意嫣然,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目光中一片打趣之色。

他也笑道:“許閣主欲將陳某滅口,總要有個由頭吧,陳某自忖可沒得罪過許閣主。”

“怎麼沒有?”許如煙嬌聲道,“陳執事上門喝破了我們的身份,以為大難臨頭,嚇得妾身到現在心肝還撲通撲通跳呢!”

陳巖漫不經心道:“原來如此,陳某冒昧,驚擾了二位美人,如有失禮之處,陳某給二位賠罪了。”

楚瑩瑩饒有趣味的看著二人,心想師姐脫離苦海,終於可以恢復幾分本來面目了。

許如煙水汪汪的眼眸盯著陳巖,嬌嗔道:“光嘴上賠罪,陳執事誠意不足啊!”

陳巖說道:“那許閣主想怎麼辦?”

許如煙打趣道:“陳執事若真心賠罪,不如給我們一百萬靈石,此事就此揭過,這點小錢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陳執事以為如何?”

“只賠一百萬靈石,不多不多,不過陳某也有一筆賬想要跟許閣主、楚姑娘討要。”陳巖臉上浮現一陣捉摸不透的笑意。

“什麼賬?”看著陳巖的笑容,許如煙頓覺有些發毛,覺得自己捉弄陳巖是不是做錯了。

“陳某在你們煙水閣,不僅喝了一杯放有迷幻丹藥的茶水,還被楚姑娘施展魅惑之術問話,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此言一出,許如煙、楚瑩瑩臉色大變,楚瑩瑩更是掏出了寶劍,滿面寒霜的盯著陳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