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上課和同桌坐在一起,她的同桌一直沒變,在那間實驗室上,她會模糊中看到馬超帶著寵溺的微笑,站在門口招呼,“走,來,去吃飯了,趕快點,不然就沒好菜吃了”。

一絲絲甜膩的味道散佈整個教室,與此同時也會被同桌王穩雨調侃嬉笑。

偶爾散步,走到學校行人的過道,會回憶起在那校園楓樹火紅的落葉下,拉著她的手,向她述說著濃濃愛意。

帶著撒嬌伴有威脅的語氣說,“甘馨,我們永不不要分開,就像量子碰撞後緊密融合的程度,好不好嘛?”。

無聊時,任性不考慮她到底休息沒有,在那房間門的窗戶,輕輕敲。

知道會吵醒她,還是讓熟睡的她起來匆忙整理形象,心裡卻毫無怨言,甚至暗笑地開窗見他。

......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馬超說要離開後,一幀一幀出現,讓她覺得馬超其實並沒有和她說分手。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分手,就像別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交往一樣。

沒有任何的徵兆,連面也沒有看見,就只是在聊天平臺平淡說分手,和陌生人聊天一樣,沒有解釋沒有原因。

甘馨反反覆覆想自己到底錯在哪裡,會讓他不喜歡了......

奈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她不解,不安,難受。十幾年的交情 ,就算不是情侶,決斷的時候也需要一個解釋不是嗎?

她的生活沒有什麼變化,去訓練營完成任務,完成參加的比賽,上課,考慮要不要上大學繼續延伸自己的研究。

就連她非常瞭解她的同桌都沒發現她有什麼變化,該笑就笑,該開玩笑就開玩笑,一成不變。

雖然說馬超不來找她了,可是人家上個學期就申請上網課了,這事甘馨和她講過,於是沒有起疑心。

再者她沒有這麼閒心,教養也不允許,她去打聽別人兩個的私事。甘馨也不怎麼喜歡講,所以她,很懂事,什麼都不問。

這樣甘馨在學校的時候,多了層安慰,好受。

梁煉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了,別人不知道或者暗自猜到他們是小情侶,他可是天天吃狗糧的特大瓦電燈泡,他們不知道,明媒正娶的孃家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梁煉不理解,明明之前那麼恩愛和黏在一起的他們,為什麼會分手?

單身狗留下來疑惑的疑惑,他們分手的可能性,可以說不符合心理學裡研究的分手,機率不大!

他們都分了,那問世間情為何物?

梁煉知道後,在她房間飄來飄去,實在糾結要不要進去房間看著他。

後來擔憂佔上風,不放心她獨自在房間,便進來守著她,怕她為情所困,做些不可挽回的傻事。

雖然他進來也無濟於事,只能看著。

梁煉飄忽飄忽,漫無目的輕鬆飄進,然後聳起肩膀,踱凌波微步飄去。像小偷用貓眼瞄著甘馨的方向,觀察她做些什麼。

她此時正再蜷縮在被窩裡面,像小時候怕打雷般,現在沒媽媽來安慰她了,長大後,需要自我消化情緒。

被阻隔後梁煉沒辦法看清,只是被窩裡沒動靜,就一窩靜謐的小丘在那裡擱著。

他確定她沒有做危險的事情,便去角落上蹲著,坐在那裡瞧天花板,豎起耳朵聽動靜。

要是讓我看到馬超,必定打他一頓,男人之間的對決,其實可以用拳頭的。

這是一場文雅的比武,絕對是單方面鬥毆,他必打爆馬超這個逼。

梁煉可是很護短的,尤其是看到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在那裡暗自神傷的時候,怒火達到頂峰,恨不得把馬超抓出來,頭摁進馬桶裡。

......

甘馨不知道會有人因為她的傷心而傷心,會因為她被別人傷害,而怒火中燒,咬牙切齒。

她聽見了馬超在窗外輕輕敲,咚咚咚,起身去開窗,看見的只有樹立在城市森林一排排充滿溫馨,和諧,幸福的房屋和漫天抓不住的空氣,就像是馬超。

馬超會坐在窗前的那個欄杆上等她,開窗後,抱著她飛進來。

她伸手回抱,只有空氣回應她,說懷裡真空,不和你玩了。

她好像溺水了,臉色慘白沒有任何血色,頭髮散亂得像多天不洗頭的乞丐,握緊手掌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氣,呼吸跟著心臟一樣緊縮,供應不足。

開啟記憶的手冊,心湖便會捲起不少依戀不少嚴寒,眼前都有可能被傷心埋沒。

本以為在外人提起你也毫無波瀾的心,自己應該會變得和以往一樣自在安然。

可是到了無人之處,想起你馬超承諾的月亮沒有出現。

你訴說的愛意深得只有一頁紙,而我無眠,或者,我只是衣單天寒,替你多愛了一天人間,可為何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知流光幾何,原本亮堂奪目,霸道佔領人間的白天已經轉變為瞎了一隻眼的黑夜。

爸爸媽媽出差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屋外天上飛來飛去交通工具,和巡邏機器人。

地上開到兩百邁的跑車速度,嗡嗡摩擦地面的輪胎,充斥著不屬於甘馨的世界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理智。

開始思考自己的情緒,會為他傷心,沒關係,生活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停止,她人生的意義不單單是愛他,還愛自己,愛家人,愛朋友......更愛自己的祖國和地球。

她深知,不可以讓情愛阻擋了她為國效力的效率,即使深夜回想起依舊止不住心裡泛苦,擦不完的眼淚。

她會好好加油遺忘的,被傷過破碎的心,縫縫補補也會重新成為自己的白月光。

有那麼一些時刻,她不想活了,沒有馬超後的生活。

但她的人生不能難受死在床上,應該獻身於戰場英勇犧牲。

去海邊散散心。

甘馨所想即所做,想要抹掉眼淚,整理好形象在出門的,可是一直流,抹都抹不掉,自己憋屈又委屈,直接破大防。

怎麼連眼淚都欺負她,明明馬超這個逼欺負她就算了,眼淚也,也要,嗚嗚哇........

她嚎叫,大哭,發洩出來後,這是她這件事後第一次哭,便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出去。

梁煉驚呆了,她很少哭的......

洗漱完,化了個妝,轉身去吹乾頭髮,梳理乾淨後,立馬開啟飛毯,從窗戶出去。

她飛出窗戶,往後看了看這個比她一個人寬,都長的窗戶,藍色拼搭粉色的窗簾裡面印著飄花,是茉莉花,那個窗戶前的欄杆是暗金琉璃金屬材質的,在夜晚些許透明的它會閃閃發出幽光。

這是她第一次自己飛出自己房屋的窗戶,往常都是馬超抱她出去的,每次都是一往無前,不會往後看。

原來這就是他每次來找她,在外面等待,看到的情景,是這樣的呀.....

她心裡泛了酸水般堵漲,不可自控,淚水不由自主地再次湧進眼眶。

沒有流下來,是眼眶紅了又腫腫的,這裡是外面的世界了,她會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心裡暗自對自己講。

海灘離她家不遠,飛上十幾分鍾也就到了,而且還是徑直距離。

空中馬路,每上升三米就會有一條平面軌道,三米是上下安全不相撞的距離,每層之間都有平面軌道。

不過其實就算是空中飛行大亂鬥,也無所謂,畢竟他們身上的保護措施非常強,就算以一千邁被撞,對他們來說也無事,就是比較耽擱時間。

甘馨是低空飛行,離樓距離不遠,也更熱鬧,到處都是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