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覺得千代和海老藏搞錯了一件事情,他可不是千里迢迢來到砂隱村背鍋的,放過蠍就等於背上了殺死三代風影的鍋,無疑會引起巨大的麻煩。
現在搞不好立刻就會爆發第三次忍界大戰,葉山不希望自己成為砂忍宣戰的目標,所以蠍必須死,否則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行,他必死!”
千代眼神銳利起來,從中射出道道寒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從目前情況來看,雙方這是談崩了。
海老藏非常頭疼,自己的姐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了,多少年了還是改不了。
“葉山閣下,什麼話都別說的那麼絕對,我想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葉山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釋放磅礴的氣勢:“海老藏有話直說,砂隱村的諸位可是會馬上趕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海老藏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從葉山氣場中穩住呼吸,淡淡道:“蠍此前沒有得罪閣下的地方,不至於不死不休。”
“我知道閣下在擔憂什麼,無非是三代風影大人的死亡責任由誰負責。我可以起誓,只要閣下離開,風影的死不會和閣下有任何的關係。”
葉山愣了愣,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風影的死關我屁事,此前我都沒見過他。”
“有沒有關係不在於閣下怎麼說,而在於我們怎麼說!”
“風影大人意外身死,閣下又恰巧出現在村子外,外人會怎麼看?難道他們會認為閣下是來度假的嗎?”
這真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葉山猶豫不定,他自問沒辦法短時間內擊殺千代和海老藏二人,否則還談什麼談,直接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下團聚多好。
海老藏說的沒錯,不管風影是不是他殺的,他都脫不了干係。即使三代風影被蠍製作成了人傀儡,但是偏激的砂忍依舊會認定是葉山協助蠍殺死了他們的風影大人,甚至認為葉山是主謀,蠍只是被他逼迫的。
殺害一村之影的惡名葉山揹負不起,尤其是在和平時期,影響肯定更加惡劣。
“那你們說怎麼辦?”
“我可以發毒誓...”
“打住!”
葉山擺擺手道:“我不相信忍者的誓言,拿出實際的東西。”
開什麼六道仙人玩笑,忍者這玩意的精髓就是欺詐,從來沒有名譽可言,葉山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信忍者的誓言。
海老藏沉思片刻,長長的眉毛都皺的擰在了一起:“閣下可將風影傀儡帶走,沒有證據的話自然不會生出謠言。”
葉山冷然,眼中寒光大盛,對方這是把他當傻子看啊。忍界不是一個講究證據的世界,忍者間的戰爭也不是法院,什麼樣的奇葩藉口都會引發戰爭,況且他要一個傀儡幹什麼?拿回去擺在客廳裡膈應綱手麼?
“既然你們鐵了心的不想談下去,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不了拼著數十年壽命不要,只要你們都死了,事情自然與我無關。”
三代風影死後,千代和海老藏當仁不讓的成為砂隱村話事人,只要把他們都殺了,即使砂忍們知道事情是他乾的又如何?沒有強者坐鎮的砂隱村敢發動戰爭嗎?
想到這裡,葉山身上藍朦朦的查克拉翻滾起來,殺意沖天而起,打定主意要用出最強招式儘快結束戰鬥,否則陷入包圍中就不妙了。
“且慢動手!”
海老藏苦笑連連,自己的姐姐脾氣算是夠暴躁了,沒想到葉山更加火爆,一言不合便要打聲打死。
“葉山閣下別動手,這樣吧,你可以將三代傀儡和蠍一併帶走,但是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葉山聞言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底線了,再逼迫下去雙方都落不著好。
“你們就不怕我出爾反爾殺了他?”
千代臉上怒氣翻滾,目中精光閃爍不已,片刻後彷彿洩了氣一般,長嘆一聲道:“事到如今我們還有的選嗎?”
她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和弟弟聯手也不能戰勝葉山,當日木葉火影巖上的巨人她可是親眼目睹的,那種偉力已經超越了忍者的極限。
千代咬咬牙道:“蠍就由你帶走,我們會宣稱風影是失蹤了,怎麼樣?”
葉山自無不可,有蠍作為人質,他不怕對方做出什麼失了智的事情,畢竟主動權再自己的手中,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海老藏踏前一步,沉聲道:“閣下不僅要保證蠍的生命安全,更要約定個日期把他送回來,否則時間久了難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這件事情葉山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知道長期羈押蠍不現實,一名忍者長期消失在村子裡,意味著死亡或者叛逃,要知道忍者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可以出村的。
“可以,一年後我親自送他回來。”
“一年太久了。”海老藏搖了搖頭:“三個月吧,三個月足以消除風影失蹤帶來的負面影響。”
“半年!”
“四個月。”海老藏還在討價還價。
“七個月!”葉山冷冷道。
“好,半年就半年,到時候希望閣下履行承諾。”
葉山身形一晃,鬼魅般的來到蠍的身側,一張印著“封”字的符紙貼在了對方的額頭,密密麻麻的蝌蚪狀符文四散開來,僅是片刻間便封印住了蠍的查克拉和行動能力。
蠍:“...”
今夜發生的一切對蠍來說就好似一場噩夢一般,他懷揣著逃出村子的喜悅之情,幻想著忍界之大自己來去如風的快意生活,沒想到遇到了幾名鬼鬼祟祟的同村忍者,一番交戰下來順利擊殺敵人後,出於好奇心他跟了過來,緊接著噩夢就開始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傀儡術在葉山面前就像小丑,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再然後就是自己的婆婆追了過來,將自己作為人質抵押了出去...
少年懷揣凌雲志,曾許忍界第一流。出門遇人被吊打,一把心酸一把淚。
忍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導致蠍此時心都麻了,眼睛內狂傲的神采被落寂取代,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劇本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
都怪那該死的好奇心...
要不是那該死的好奇心促使自己前來探查,此時的他早已投入自有的懷抱,想幹啥就幹啥了。
所以說,忍者的好奇心可以有,但是千萬不能太重,否則蠍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葉山滿臉淡然的封印住蠍,重新收好三代風影傀儡後,一刻也不願停留,打算抓緊離開這裡。
“且慢!”
“怎麼,你們反悔了?”葉山眯著眼睛輕聲道。
海老藏苦笑一聲道:“事到如今又哪有反悔一說,我只是想叮囑蠍幾句罷了。”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葉山漫不經心的說道:“木葉的伙食標準還是不錯的,頓頓三菜一湯,不至於委屈了蠍。”
木葉村的伙食當然不會那麼高,至少監獄的伙食不會如此,葉山說的三菜一湯恐怕要算上皮鞭炒肉、虎皮抽打才能湊齊。
這很正常嘛,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不過沒關係,打幾頓就好了。
“既如此,閣下抓緊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海老藏無奈道。
“還有一句話不吐不快,忍界大戰在所難免,希望木葉做好準備。”
“哼!”
葉山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顧忌砂隱村的圍攻,他早就出手抹除面前的姐弟二人了,自然不會有所謂的忍界大戰。
海老藏說的沒錯,新的忍界大戰不可避免,原因不僅是三代風影失蹤,更是權力更迭的產物。
新上任的風影不希望村子裡的大大小小頭腦心向三代風影架空自己,而戰爭就是排除異己的最好手段,哪怕它會帶來巨大的傷痛。
但是四代風影完全不在乎,或者說站在權力巔峰的所有人都不在乎,忍者在他們眼中只有兩類:自己人和死人。
只要不聽話的人死了,自己的位子才會坐穩,所以發動戰爭何樂而不為呢?
高舉為前代風影報仇的口號掀起戰爭,既能排除異己又能落個好名聲,傻子才會拒絕一舉兩得的好事。
當然戰爭的爆發和葉山沒有關係,至少沒有直接關係。哪怕他今夜沒有出現在這裡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木葉,戰爭依舊會發動,所以他有功,而且是大功,他的到來讓木葉避免了倉促參戰,多出不少的準備時間。
戰爭可不是兒戲,動員參戰忍者、選定最高指揮官、糧食儲備、醫療忍者、感知忍者、忍具等方方面面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多出一天的時間意味著不少鮮活的生命得到拯救。
想了想,葉山決定再詢問一些關於戰爭的事情,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下一任的風影是誰?”
海老藏抬頭望著紅彤彤的初升太陽,看的極為認真,彷彿那裡有朵花,對葉山的話就當沒聽見。
開什麼玩笑,雖說風影的候選人就那麼幾個,而且自己今夜的行為背叛了村子,但是機密就是機密,不該說的一句都不能說。
葉山心中鄙夷不已,真是婊子立牌坊——又裝又賣,三代風影都被你們出賣了,在這裡裝什麼裝。
“既然你們不想說我也不強迫,今後在戰場上我們各為其主,到時候免不得分出個生死。”
“那是自然,閣下的實力我早就想領教領教了。”海老藏不甘示弱的說道。
事實上葉山不過是說說罷了,風之國的戰場輪不到他來參戰,猿飛日斬也不會給他立功的機會,畢竟大蛇丸、自來也和波風水門排著隊等著呢。
可以想象的是,即使前線再吃緊,葉山作為高階戰力仍然沒有參戰的機會,除非是敵人打到了火之國,否則他的冷板凳就得坐穿。
不過葉山也不強求,只要卡卡西和帶土安然無恙的活到大戰結束,參不參戰的無所謂,他不想也不需要軍功來點綴自己的名聲。對於忍者來說,實力代表一切,軍功僅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告辭了。”
葉山拎著目光呆滯的蠍,背後翅膀輕輕扇動間沖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快速遠去。
海老藏望著葉山離去的方向,臉上神色變換,最終還是無奈的長嘆一聲:“回去吧。”
千代點了點頭,留在這裡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返回村子選出新的風影穩定局勢,否則今夜的所作所為就白費了。
“我打算推舉羅砂接任四代風影。”千代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今天早上吃些什麼一樣。
“為什麼?其他人應該比羅砂更為合適。”
千代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解的海老藏,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羅砂年輕羽翼尚未豐滿,所以我推舉他。”
海老藏極為聰慧,瞬間明白了千代的意圖。對他們來說,新的風影自然是越弱越好,這樣他們的權力不僅衰弱,甚至得到增強。
“姐姐不是計劃退隱了麼?怎麼想起重掌大權了?”
“哼,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我哪裡有閒心退隱釣魚?蠍被木葉虜獲,我這個做奶奶的自然要努力把他贖回來,否則又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既然如此,我全力支援羅砂成為風影!”
此時太陽完全躍出了地平線,羞澀的揮灑著自身的光芒和熱量,導致水汽蔓延的沙漠中變的燥熱起來,就如同忍界的局勢一般,初生徵兆而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