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正雄是一名出身於草之國的下忍,現年十七歲,一向以沉穩著稱,故此這次被任命為小隊長,帶著村子兩名頗有名氣的天才參加木葉的中忍考試。

在泉正雄的心中對能否成為中忍並不是很在意,對這次的考試以及村子的任命甚至有些抗拒。在他看來,成為中忍也沒什麼好的,只不過是忍者補貼和任務金會多上一部分,完全不值得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爭取。所以他在第一場考試毫不猶豫的交了白卷,為的就是早早被淘汰。可萬萬沒想到木葉竟會讓交白卷的人也透過了考試,令他鬱悶不已。

“正雄我們左側不遠似乎有一隊忍者,要不要過去看看?”一名十來歲的少年湊上前來,不懷好意的說道,語氣中並沒有多少對自家隊長敬重之意。

泉正雄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腳步一錯向著右前方繼續奔行,用肢體的行動表達了自己觀點。

去看看?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那是你有資格去看的?泉正雄若不是顧及對方家族在村子裡勢力不小,早就喝罵出聲了。

現在考試才開始不到一個小時,眾多忍者小隊還沒有完全散開陣型,且不說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即使打得過也沒幾個蠢貨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戰鬥,否則只會白白便宜了第三方潛伏者。

況且那些個大忍村的小隊實力高的嚇人,萬一運氣不好被對方誤以為是挑釁。全軍覆沒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小忍村就要有小忍村的覺悟,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千萬別覺著自己在草之國那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就可以為所欲為,忍界的變態多的是。

泉正雄心中一片苦澀,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三分,對那兩個所謂的天才的不滿充耳不聞。如今最好的辦法是儘量遠離進口處,然後選擇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只要躲過五天時間,自己這條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三人在不見天日的森林中全力奔跑著,期間數次驚起潛藏其中的毒蛇,要不是泉正雄眼疾手快恐怕已經出現傷亡了。

距離這隊草之國忍者大約五公里處,卡卡西與帶土也在全力奔跑著,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極力掩藏著自己的痕跡,而是大大咧咧的前進著。

“喂,我們要到哪裡去?”帶土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卡卡西眼睛在奔跑中時不時的左右掃視,提防著可能突然出現的敵人,聞言淡淡說道:“在任務中不要說話,免得引來不必要的敵人。”

帶土卻覺得卡卡西太過謹慎小心了,但還是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為什麼不在這裡埋伏一波?”

按照帶土所想,他們完全可以不必如此深入森林中,大可在出入口這裡守株待兔,等著那些搶了其他隊伍令牌的小隊送上門,豈不美滋滋。

卡卡西與帶土近兩年來朝夕相處,對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麼屎,聞言反問道:“你身上的兵糧丸有多少?”

帶土左手伸進忍具包摸了摸,說道:“只有七顆?”

“起爆符多少張?”

“十張。”

“苦無多少把?”

“十五把。”

“手裡劍對少只?”

“三十隻。”

卡卡西自一顆粗壯的樹枝上一躍而起,帶起一陣風跳到了前方的另一個樹枝上,淡淡的說道:“這點忍具完全不夠兩次大戰所用,而考試的期限是五天,難道你想後面赤手空拳的與敵人戰鬥?”

帶土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難道我們不能搶其他隊伍的忍具嗎?”

“蠢貨,忍者手冊明確規定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敵人的忍具,誰知道上面會有什麼陷阱?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儘可能保持體力,越到後面的敵人越棘手,這是真刀真槍的搏殺不是過家家,收起你那點看不起人的心思。”

“葉山老師考試前任命我為小隊長,什麼事你聽我的就行。”

帶土聽到這裡有些沮喪,對葉山的安排不滿起來,覺得自己才應該是隊長,但心中也收起驕傲的情緒,重視起考試。

還有一點卡卡西沒有說,那就是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且全是戰鬥型的忍者,萬一受了傷將大大的不妙。

實際上早在一個月前卡卡西便向葉山提起這件事,請求葉山給他們補充一名醫療忍者,但是被葉山否決了。忍者小隊中配置一名醫療忍者可以大大提升隊伍的續航能力,提高生存機率是不假,但那是需要時間磨合的。醫療忍者本身的戰鬥力太弱,需要有人時刻保護,卡卡西與帶土兩人的戰鬥配合都是進攻,從沒有防守,短時間內又無法變更,所以醫療忍者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累贅。

不過葉山從綱手那裡給他們要了一些療傷藥,一般的輕傷影響不了他們的戰鬥力。

卡卡西與帶土二人在森林中一口氣跑出很遠,直到來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停住了腳步,準備進行晚上的休息場地。

帳篷自然是沒有隨身攜帶,事實上那顯眼的帳篷住的很舒服,可以讓忍者短時間內得到充分的休息。但森林中搭建一個帳篷費事不說,還極為容易他人的偷襲。

別說帳篷這種奢侈品,在森林中生火做飯都是一種危險的行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儘量不生火。

這些野外生存知識經驗葉山毫無保留的教授給了卡卡西二人,親身總結的東西遠勝冷冰冰的書本,全是多年來葉山血與淚的經歷。

卡卡西蹲在樹枝上閉著眼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試圖找出是否有潛伏著摸到了自己的身邊,半晌後無奈的睜開了眼睛,顯然是一無所獲。

森林中的樹木太過高大,只有寥寥無幾的陽光可以穿透枝葉射在地上,而且其中齊腰高灌木叢也很多,簡直是偷襲者的天堂。

對於卡卡西二人來說,如果不能採取有效的防守方式,勢必會影響睡眠質量,幾天下來戰鬥力都會受到極大的削弱。

亥-戌-酉-申-未

卡卡西結了五個印而後右手按在粗壯的枝幹上,一陣煙霧過後,一隻小小的忍犬出現在了那裡,正是旗木一族代代相傳的通靈獸。

“呦,許久不見了卡卡西。”那隻忍犬竟抬起右爪朝著卡卡西打了個招呼。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帕克,能幫助我搜尋一下週圍有沒有敵人嗎?”

“包在我身上。”

那隻忍犬也就是帕克收回爪子,緊接著鼻子聳動幾下,認真的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片刻後,它驀然一停,沉聲道:“你們幾個想要躲到什麼時候?”

宇智波帶土和卡卡西瞬間身子微躬,手中各自握住忍具進入了戰鬥狀態。

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幾隻手裡劍帶著呼嘯聲飛射而出,目標卻是忍犬帕克。

帕克臉上流露出幾分擬人的不屑,身子靈活的挪轉輕易的躲過了手裡劍的攻擊。

帶土眼睛一亮,立刻雙手結印,幾團拳頭大小的火球噴出,將那處灌木叢點燃逼出了藏身者。

這人穿著打扮頗為怪異,整個身子藏在一個黑色的油布雨衣中,僅留著兩隻手在外面,臉上扣著防毒面具,背後還揹著一把泛著寒光的雨傘,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沒想到你們兩個小鬼竟然有通靈獸,早知道就應該在這之前動手了。”

“喂,你們兩個也出來吧,繼續藏著沒有意義了,讓我們來會會所謂的木葉天才。”

刷刷,又是兩個一模一樣打扮的忍者自陰暗處顯露身形站在了剛剛那人的身後,三人形成了一個常見的三角形陣型,赫然是一支完整的忍者小隊。

卡卡西面沉似水,心知一場戰鬥避免不了了,儘管他不想這麼早的投入到戰鬥中,但眼下敵人都摸到了眼皮子底下了,不做過一場實在是對不起敵人費心費力的潛藏。

抽出背後的短刀隨意的挽了幾個刀花,卡卡西也不廢話,從高高的枝幹上一躍而下,藉著重力速度極快的衝向了敵人。

帶土則是雙手飛舞,剎那間十幾隻手裡劍飛射而出,暗器先卡卡西一步到達了敵人的面前。

三名雨忍心中冷笑不已,手上的苦無一陣劈擋,絲毫沒有困難的將襲來的暗器擊落,而這時卡卡西已經欺身而來。

綻放著寒光的短刀當先那名雨忍面前一閃而過,卡卡西的身子猶如一隻游魚一般輕盈,繞過敵人向著站在後方的雨忍砍去。

叮叮噹噹

忍具的碰撞聲響徹在陰黑的森林中,兩人在剎那間互相砍擊數十下,而後在忍具劃破肉體的沉悶聲分開。

卡卡西甩了甩短刀上的血液,將刀橫在胸前,雙腿彎曲身子低伏,彷彿一隻隨時可以發起進攻的幼獅。

那名負傷的雨忍丟掉手中破破爛爛的苦無,伸出右手摸了摸小腹上的傷口,心中暗驚不已。

眼前這名銀髮小鬼雖然年紀不大,一手刀術卻是耍的毫無破綻,而且攻勢一環扣著一環令人防不勝防,再加上那把一看就不是普通鋼材打造的短刀,他短時間內吃了個大虧。

“隊長用那招吧。”

領頭那名雨忍聽到下屬的建議,知道光憑藉體術己方很難取勝,也不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三把背在他們身後的雨傘被扔了出去,卻沒有下墜,而是詭異的懸停在卡卡西的頭頂,令卡卡西心頭一跳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著。

三名雨忍齊齊結印,雨傘在印訣的催動下緩緩張開,而後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彷彿三大巨大的風扇一般捲起大片的空氣。

“忍法·如雨露千本!”

嗖嗖嗖

無數的千本自那旋轉的雨傘上傾瀉而下,一瞬間就擠滿了卡卡西頭頂上狹小空間,帶著尖銳的轟鳴聲惡狠狠的砸下。

這般無腦的暗器轟炸根本不會給任何人躲避的空間,而且看那黑黝黝的千本,顯然是淬了毒的,只要被劃傷都異常的危險。

卡卡西毫不猶豫的將短刀收起,雙手快若閃電的結起了早就刻在心中的印訣。

“土遁·土流壁!”

在死亡的籠罩下,卡卡西竟突破了自己結印速度的極限,幾乎是瞬間便完成了結印,右手拍了了地上。

一道土牆堪堪在千本到達的前一刻自泥土中豎起擋在卡卡西的身前,旋即便是令大地顫抖的撞擊產生。

三名雨忍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下,也不惱怒,而是齊齊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令那千本雨力道又大了三分,很快就將那堵土牆砸的破破爛爛。

雙方的戰鬥沒有無謂的試探,一出手就是疾風暴雨般猛烈,這般情景在這片廣袤的森林中時不時的發生著,將它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血色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