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在上忍會議上發言到今為止僅有兩次,上次是為旗木朔茂鳴不平,這次卻是為了自己辯解,每一次都是牽扯不小的事情。

眼角餘光看著傷痕累累的井手千夏,葉山心中的怒氣攀升到一個臨界點。忍者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昔年井手千夏對他有著不小的幫助,如今卻淪落為囚犯,怎能令葉山心中不怒?

“其他事情先不論,我強烈懷疑井手千夏的間諜身份,她沒有任何成為間諜的動機。”

葉山一字一頓的說著話,身上的氣勢不斷的外放,很快就到了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地步。

“據我所知,井手千夏並不是村子內的忍者,平日裡絕對接觸不到一些機密的事情,試問在座的各位,這樣的人成為間諜的價值在哪裡?”

“而且,土隆緒方死在了戰場上,是為了村子犧牲的英雄,如今村子竟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這麼對待他的遺孤,不怕令人寒心麼?”

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不少與土隆緒方有舊的忍者不斷的點著頭,很是認同葉山的話。

雖說人死如燈滅萬事皆休,但土隆緒方是為了村子而死,他的遺孤這才幾年竟被判定為間諜,引起了不少的唏噓與感慨。

志村團藏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說道:“暗部抓人自然有理有據,任何做出損害村子的行為的人,不管有著什麼樣的身份,都一視同仁。”

“況且據暗部調查,此人根本不是所謂的土隆緒方遺孤,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村外忍者。”

“否則我也不會在這麼正式的場合逮捕你。”

葉山心中冷笑不已,木葉暗部的拷問部,是個徹徹底底的黑暗機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團藏這些話說了等於沒說,反正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對方無非是以此為藉口,搞臭他白雲葉山的名聲,斷絕他想要染指村子權力的想法罷了。

真不知道,二代火影如果親眼看到他一手捧起來的高層如今反而成為了蛀蟲,又是怎樣一幅精彩的表情。

猿飛日斬這夥人這麼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當年旗木朔茂不過是在執行任務中有些許失誤,村子內就突然流言四起,令他被迫辭去暗部部長一職,被迫在家自裁!

這些事別人或許會淡忘,但葉山卻是牢牢地記在了心中,一刻也不敢忘!

“賞罰分明是村子維持團結統治的必要手段,如若是團藏大人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我無話可說。”

葉山的這句話令會議室內一片譁然,不少人都目光閃爍,認為葉山說錯了話。

志村團藏是個深謀遠慮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一環扣著一環,根本不留一絲迴轉的餘地。

宇智波富嶽心中大急,不停的給葉山打著眼色,誤認為葉山心情激盪之下說錯了話。

殊不知,葉山有著自己的打算,他不是習慣坐以待斃的人,志村團藏想要往他身上潑髒水,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思想覺悟。

志村團藏等的就是葉山這句話,聞言後心中一喜,淡漠的將一份檔案從懷中掏出,甩到了桌子上,寒聲說道:“證據就在這裡,你要不要上前來看看?”

就在這時,宇智波富嶽蹭的站起身子,說道:“這些證據不過是暗部的一面之詞,難保其中的真實性,而且事情涉及到村子內的上忍,我想應由多方共同調查才能令人信服。”

“宇智波一族有幾位專精拷問的忍者,不知團藏大人意下如何?”

宇智波一族當然要死保葉山,自從葉山加入宇智波的戰車後,整個家族煥發出別樣的生機,不可能坐視對方蒙難。

只要志村團藏點頭答應,宇智波一族有一百種方法讓那個證人人間蒸發,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是令眾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沒等志村團藏說話,當事人葉山開口否決了宇智波富嶽的提議。

“不用了,就讓我來看看這份證據又如何?”

話音剛落,葉山體表雷光一閃,化身一道驚雷,鬼魅般的來到了主席臺旁,抓起了那份檔案。

不少上了年歲的忍者眼睛發紅,葉山這手雷遁術,正是旗木朔茂威震忍界十餘年的秘術,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再次看到了,一時間感慨萬分。

志村團藏藏在袖子裡的手悄悄捏著印,臉上卻一幅平淡的樣子,提防著葉山突然暴起。

葉山抓起檔案,卻沒立刻開啟,而是目光一轉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猿飛日斬。

“火影大人,賞罰分明是維持村子統治的必要手段,不知大人是否認同?”

猿飛日斬臉上浮現一絲遲疑,他摸不清葉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敢貿然的開口。

宇智波富嶽轉過身子,面向會議室內的忍者說道:“賞罰分明絕對是維護村子利益的第一要素,事實上不僅村子要這麼做,就連諸位同仁也要這麼做。”

“遠的不說,就說宇智波一族,族內自戰國時期就有明確的規定,要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為此,三賞五罰政策一直到了今日,仍在族內執行,這也是宇智波長盛不衰的秘訣。”

“諸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掌管著村子內大大小小的部門,在日常的工作中,自然也都十分知曉賞罰分明的重要意義。只有真正的做到賞罰分明,手底下的忍者們才能在保持著充沛幹勁的同時堅守底限。”

“而且這件事火影大人就任一來,一直做的非常好,火影大人是個賞罰分明的火影,諸位說是不是啊?”

會議室內的眾忍者,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全都點頭附和,一片贊同之聲。

儘管不知道葉山的打算,但宇智波富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支援他。

三代火影心中不滿宇智波富嶽調動眾人情緒的做法,表面上卻義正言辭的說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一直是村子內嚴格落實的政策,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這點還請大家放心。”

葉山露出一絲詭笑,將抓在手中的檔案扔到桌子上,說道:“這份證據我不看了,不知團藏大人想要判處我什麼罪?”

諾達的會議室內寂靜一片,全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神情自若的葉山,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認罪。

志村團藏陰著臉,同樣弄不清對方的打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按照規定,包庇罪要判處罰款百萬、囚禁三個月!”

葉山微微一笑,摘下戴在額頭的護額,放在桌子上,弓著腰任由兩名暗部押住他。

就在眾忍者認為事情完結時,葉山嘴中的話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我的過失團藏大人懲罰了,不知旗木朔茂大人的功,村子要怎麼賞?”

宇智波富嶽反應極快,在眾人發呆時顧不上體面,身形一晃來到主席臺上,神情激憤的振臂一呼:“不錯,朔茂大人一生為了村子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村子要怎麼獎賞他?”

猿飛日斬臉色鐵青,萬萬沒想到葉山的圈套也在等著他。旗木朔茂的事情村子做的確實不地道,但這麼公然的說出來,算是徹底的撕破臉皮,在沒有一絲迴轉的餘地了。

志村團藏冷著臉,說道:“旗木朔茂的事情早已過去,是非功過自在人心,你現在提出來就是挑撥人心!”

“哼!”

葉山冷哼一聲,體內磅礴的查克拉運轉開來,刺目的雷光在會議室綻放,讓實力不濟的忍者腿肚子都微微發軟。

“旗木朔茂是我的授業恩師,對我有再造之恩,這恩情我白雲葉山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事到如今,團藏大人竟還口口聲聲的說我在挑撥人心,那我是否可以認為,師徒關係在村子不值一提?”

“旗木朔茂大人遇戰必身先士卒、攀登奪旗;逢退必以身作則、顧全大局,一輩子為了村子的發展嘔心瀝血,立下了驚天的戰功,這些戰功難道要我列舉出來嗎?”

坐在底下的不少忍者聽到葉山的話,再看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雷遁秘術,往事不由的浮上心頭,想起了那個身子單薄卻如山一樣偉岸的男人。其中一些受過旗木朔茂恩惠的忍者更是站起身子,支援葉山的做法。

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情誼,比金真,比鐵硬,經得起時間的磨礪,即使旗木朔茂身死數年,仍留存在忍者們的心中。

志村團藏臉上一陣青紅交替,心中震怒不已。葉山這手簡直堪稱神來之筆,不管他是否會被囚禁三個月,他都立於不敗之地。

一個實力出眾,知道報答師恩的忍者,簡直就是忍者中的楷模,試問哪個人不想擁有一個這樣的徒弟?

況且那份證據葉山根本沒有開啟,他的包庇之罪是否是真的耐人尋味。

這也是葉山的聰明之處,他接受村子的懲罰,寧願背上一輩子都洗不掉的罪名也要為已故的恩師翻案,不管結局如何,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設算是立起來了。

實際上,自山城辰死後,葉山在心裡已經與木葉該層徹底決裂,他根本不會再想著透過正當手段掌握權力。只要這四人一日不死,他白雲葉山情願去看大門也不會與之同流合汙。

旗木朔茂的事情永遠是葉山心中的刺,是他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痛點,這些他今日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就是今天沒有井手千夏這檔子事,葉山也會在不久發難,不為別的,就為旗木朔茂有一個好的身後名!

會議室鬧哄哄一片,有漠不關心的,有表情憤懣的,有滿臉通紅爭辯的,簡直像個菜市場。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忍者走了進來,正是猿飛日斬內定的第四代火影——大蛇丸。

“呦,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大家很開心啊?”

會議室內的聲音一滯,對這位的畏懼溢於言表。

別人怕大蛇丸,葉山卻是不怕,掃了對方一眼後,開口說道:“出去。”

大蛇丸邪笑一聲,身子一晃來到葉山身側,一隻手就要拍在他的身上。葉山冷哼一聲,雷光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來到大蛇丸身後,冷酷嗜血的聲音隨之而來。

“會議遲到者,沒有資格再次參與會議,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隻佈滿雷光的手按在了大蛇丸的身上,劈里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會議室。

“別生氣嘛,葉山君。”

一道聲音自葉山的背後傳來,而被他按著的卻是一具分身。

葉山淡漠的收回手,彷彿剛才出手攻擊的不是他一般,說道:“知道還不出去?”

“呵呵,我只是來通知火影大人,村子內有貴客到了。”

猿飛日斬聞言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站起身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想葉山的話打斷了他。

“沒什麼能比眼下商議的事情重要,就算是大名大人來了也得老老實實等著!”

遲則生變,一旦事情往後推,再想有這麼好的機會那是不可能的了。

葉山今日就要拔了心中的刺,為旗木朔茂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