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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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這一路上,柳煙看管蕭歌看管得格外嚴密,為了防止再出現她工作不力的意外,甚至直接卸掉了蕭歌手腳上的關節, 讓蕭歌完全沒有了逃跑和反抗的能力。
林木森森,顯得格外幽靜, 草葉伴著微風吹過輕輕搖擺,林子裡還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看上去就是一片天然幽靜的林子,沒有人跡。
柳煙拎著手裡半死不活的蕭歌走在前面:“少主, 我走過一次, 這裡有不少陷阱, 你們跟在我身後就行。”
能夠佈置陷阱和迷陣的地方都是精心挑選的,陳舒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 這裡每一棵樹生長的地方恐怕都是她提前計劃好的。看起平平靜靜的林子,只要一步踏錯就陷入了萬丈深淵。
但是柳煙本就是這方面的行家,陳舒佈置的迷陣又是自己家的迷陣,走起來如閒庭信步一般。
繞過最後一叢灌木林, 從狹窄的山谷入口進入山谷,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兩山之間, 一道潺潺溪水流過, 在溪水繞彎之處矗立著一間石屋, 屋子看上去簡樸破舊, 應該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更讓人心頭一震的是蔓延了整個山谷之中的白色迷蝶蘭。
沈霖皺了皺眉,緩緩說道:“如此多的迷蝶蘭……進到山谷裡的人恐怕只能任由她擺佈……”
山谷之中花叢掩映,看不清楚,但是若仔細看去,就能看到那座簡易樸素的石屋前是兩座木頭鐫刻的簡易墓碑,上書——莫挽霜將軍之墓,母親陳舒之墓。
柳煙伸手用布巾堵住了蕭歌的嘴,不允許她發出任何聲音,然後稍稍抬了抬下頜示意沈霖往山谷之中去看。
徐松念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稍微平復一下,柳煙看了看已經緩緩西垂的太陽。
這個時間不需要太久,柳煙很相信徐松念,
披風的兜帽被風吹得翻了過去,風吹亂了她鬢邊的碎髮。
柳煙很有眼色地指揮身邊的暗衛站得遠了些,留給徐松念一些空間。
她印象之中的徐松念雖然是個身嬌體弱的美人,但是泰山崩於前也是平靜和淡然,她少有過多的情緒波動,有一種別人難以企及的淡定從容。可不知為何,從今日徐松唸的背影裡,沈霖第一次讀出來了沉沉的無助和孤寂。
沈霖雙手提起有些礙事的披風,順著花叢之間的縫隙一路小跑朝著徐松念跑了過去。
徐松念就站在那兩座矮矮的墳墓面前,她只是靜靜站著,有風吹起她絳色的衣裙,髮絲也被吹得有些凌亂,風蕩起白色花海,蕩起千層漣漪,顯得她的背影有些孤寂無助。
沈霖心裡也忽然一沉,她從未見過如此的徐松念。
柳煙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 真就是鋪滿了山谷, 形成了一片寬廣的白色花海。也難怪柳煙雖然不認得迷蝶蘭, 但是卻對它印象深刻, 無論何人見到這浪漫美好的畫面都難以忘記。
沈霖也說不清她到底在做什麼,只是本能地衝了過來,心裡很難過,本能地不想讓徐松念孤零零站在這裡。
從小到大,看似生活優渥的徐松念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如今又要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未免太殘忍。
內力運轉之下,聽力瞬間更加敏銳,除了急匆匆奔跑的腳步聲,她還聽到了沈霖著急的喘熄聲。
身後的腳步聲遠遠地就落入了徐松唸的耳朵裡,習武形成的習慣讓徐松念一瞬間提起了警惕。
可就在柳煙拉著沈霖也要站得遠些的時候,卻被沈霖躲開了。
尚未盛開的迷蝶蘭花苞看上去像是一隻只停留在草葉上歇息的白色蝴蝶, 山谷外的林子裡有鳥叫蟬鳴, 但是這裡是一片靜寂,只有偶爾風聲吹過掀起的草葉摩攃的聲音,蝴蝶在枝頭顫顫巍巍,彷彿下一瞬間就會展翅高飛。
果真是心思深沉惡毒,這種人居然好意思和徐松念相提並論。徐松念是為了自保,和她怎麼會一樣?
想著,沈霖轉頭想要看向徐松念,卻發覺徐松念已經不站在她的身邊了。
迷蝶蘭的毒性有解藥,就是細尾蜂的蜂蜜,很顯然,蕭歌身上有,她想要矇騙徐松念過來,然後下手。
她認識的徐松念心細沉穩,有著二十出頭的年紀沒有的老練沉穩。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如此順利地收攏柳煙這些人——她們原本都是徐書陵手下的舊部,各個眼比天高,可不會隨便佩服一個丫頭片子。
徐松念緊繃著的後背一下子鬆了下來,俄而就感覺到有個身影停在了自己的身側,還有從沈霖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迷蝶蘭花苞沒有氣味,這裡只有草木的清香,但是沈霖身上淡淡的清香和草木味道又不一樣,混著清甜的茉莉花香。
“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很疼我,父親是個嚴格的人,總是對我要求很高,訓練的時候對我的要求是別人的數倍,他說若是沒有本事,在戰場上只會丟了性命,母親卻總是深夜跑來我床前給我塗藥。”徐松念彷彿只是在淡淡地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眸子一直落在那兩塊小小的墓碑上,“陳姨也是,她是最喜歡幫我割草喂小兔子的……”
沈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徐松念這個時候情緒低落,不需要旁人的附和,她只需要一個傾聽者。
“後來父親和母親都戰死了,陳姨消失了,我被徐國平帶回了京城,身邊的人都成了陌生人。”
徐松念剛進徐家的時候仍然保持著訓練習武的習慣。後來徐國平總是說心疼她,讓她好好休息。徐松念是徐書陵和莫挽霜的女兒,怎麼可能安於享樂?她躲著徐國平,把習武的事情安排在了深夜。
沒有人深夜跑到屋子裡看她有沒有做噩夢,也沒有人深夜偷偷給她塗藥,習武的事情順順利利瞞到了現在。
徐松唸的聲音停住了,沈霖也沉默了,沉默的氣氛持續了良久。
忽然,沈霖聽到徐松念說道:“你是怎麼發覺蕭歌是西域聖教的人的?”
沈霖怔了一下,沒想到徐松念忽然問了這個。
她的確很早就懷疑蕭歌是西域聖教的人,早在柳煙發現這裡的迷蝶蘭之前,但那個時候只是懷疑。
“蕭歌的容貌和大奉朝的人沒什麼區別,但是她有個小習慣,在走路的時候腳跟不落地。”沈霖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思考,“小時候我和賈湘湘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一度因為迷蝶蘭對西域聖教很感興趣,當時我們一起查詢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有一本書裡面記載過西域聖教的習俗。傳聞聖教供奉的女神耳聰目明,所以聖教之人尋常時間不可打擾女神休息,都要點著腳尖走路。”
說到這兒,沈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只是懷疑,蕭歌說的事情和你有關係,我就格外注意了一些。想著若是真的有了危險,我總有些準備,怕你那個時候被擾亂了心緒想不到這麼多……”
還沒等徐松念說話,沈霖繼續說道:“不準說不需要,這是我願意做的,你說了也沒用。我說過很多遍,沒有一個人是無所不能的神,很多事情本來就是一起承擔一起留心,然後事情才會變得簡單起來。”
沈霖轉頭之間正好與徐松念四目相對,那對淺琥珀色的眸子依然是一片沉靜,但似乎又和平時的淡然有些不同。
“嗯,我知道了。”
聽到徐松唸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沈霖忽而覺得手背一暖,溫熱的溫度順著手背蔓延而來。
徐松念輕輕握住了沈霖的手,拉著沈霖的手轉頭離開朝著石頭屋子走去:“陳姨絕不會不留下任何線索,這個蕭歌是個冒牌貨,她肯定不甚瞭解徐家軍的機關和機擴,我們一起去看看。”
沈霖被拉著跟在徐松念身後,眨巴眨巴眼睛快走兩步和徐松念並肩。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好像有些事情正在慢慢發生變化。
徐松念眸底緊繃著的情緒緩緩化開,的確變了,從握住沈霖的手的瞬間她好像有種不知何處而來的想法——不管未來怎麼樣,好像她都不再是孤身一個人了。屍山血海,荊棘遍野,她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石頭屋子裡的裝飾很簡陋,只有一張石頭床,一張腐朽了的木桌子和一把腐朽了的椅子。
其他的類似書籍木簡之類的東西全都沒有了。很顯然,蕭歌早就“掃蕩”過一遍了。
徐松念環視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了石床上,繞著床走了兩圈,最後附手在床尾處,掌心之中內力湧動推了過去。
塵埃飛揚而起,伴隨著塵埃飛起的是沉重的機擴聲,床尾緩緩移開,露出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陳姨還是老習慣,把通道機關藏在床尾的地方。”徐松念眉眼似是微微有些柔軟的弧度,“小時候幫我藏玩具的地方就在床尾的密道里,現在還是這個老地方……”
也就在徐松念推開通道的同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鷹鳴聲。
慕離眯著眼睛認了認,然後嘬口發出一聲響亮的哨聲,盤旋的黑影像是找到了方向,徑直朝著慕離撲了過來。
慕離伸手接住黑影,快步跑到石屋裡呈到了徐松念面前:“主子,是長公主的鷂鷹。”
鷂鷹在慕離的手裡乖乖地低下了頭,任由慕離把它腳腕上的信筒拆開。
紙上是封儀的字跡,但是並不是徐松念在京城收到的那張私人請柬上的簪花小楷,而是大開大合的字跡,筆筆鋒芒畢露,字字骨氣昂揚,撲面而來傳來一種見字如人的赫赫威壓,如戰場上的刀槍劍光。
上面只有一行字:封彧動用先皇后人情請來天字號殺手,已往江南而去,務必留心。
有朝堂便有江湖,如今江湖之中能被稱為天字號殺手的絕不超過五個人,想來封儀所指就是刺殺沈霖的人。
那人的確夠得上天字號殺手的名頭,就連徐松念在他手裡都佔不到便宜,若不是最後被暗衛包圍,他最後能不能得手殺了沈霖都未可知。徐松念沒有把握在天字號殺手面前護住沈霖。
沈霖也看到了這行字,頓時瞪大了眼睛:“為……為什麼……”
她的確不喜歡封彧,但是名義上仍然是他的側妃。封彧居然會對她下殺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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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