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太子!既然閣下如此大發神威,不如就與我一同將這魔巢攪個地覆天翻!如何?”江流開口道,身後是一眾江州修仙者。

“哼!本座自然不會放任邪魔專橫於世,這天下是我李家的江山,自然不會任由宵小作祟!

你們!頭前帶路!”

“是!”身後的人群一哆嗦,縮著腦袋,乖乖頭前帶路。

玄真看了破口大罵,毫不避諱,“這些該死的奴才!哪有一點修道之人的風範,簡直比朝廷鷹犬還不如!呸!”

人群中的郝長風縮著腦袋,臉色紅得要滴出血來。

“好了!”江流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妙,“事情不對!其他人都被放在哪裡了?”

江流指的是他們提前隱匿起來的潛力弟子和門派傳功長老,這些可都是為防萬一留下的種子。

“都在你說的府尊藏寶庫裡!乖乖!那裡可真是嚇死個人!竟然有傳說中的幽冥黃泉在,你們是怎麼發現那裡的?”

聽得玄真如此說,江流心中的恐慌不安卻是越來越強烈,卻又不知究竟為何不安。

路過一家大宅,門戶轟然洞開,兩扇朱門被風吹動,來回支悠悠晃盪。

眾人終於來到了大光明寺,外面的一圈圍牆雖然還沒倒,但是裡面的光景卻都清晰可見。

昔日盛景繁華終不在,陰涼涼寒鴉齊鳴百鬼哀。

然而,數百人的大光明寺竟然連一隻冤魂都沒有跑出來。

“呔!裡面的妖魔聽著,我乃大唐八太子李金鱗!快快出來受死!”

江流聽了一腦門的黑線,他們若是能夠出來早就跑到天涯海角了,還能等你帶齊了人馬過來。

“這是哪裡來的一朵奇葩?”寺內,正在盤坐消化的冥良睜開眼眸,望著身邊老僧入定的焦山問道。

“不知道!看那一身氣勢,應當是皇族不錯!只是不知為何來到了這裡?這下有些麻煩了?”

焦山白眉抖動,心中頗不平靜。

“有何麻煩!管它什麼天王老子龍子龍孫,看我一掌斃之!”冥良被人打斷了程序十分不爽,絲毫沒有注意到焦山語氣的變化。

“按照大唐律例,這麼重要的皇族子弟出行,是不會單獨一人的,暗中一定有祖龍衛士跟隨!”

“什麼狗屁衛士!你害怕就躲在後面看戲吧!”

“多謝王子!只不過您還是小心為上!”

焦山笑眯眯地朝冥良躬身一禮,竟然真的躲去了後面。

“呸!人間界竟是些欺軟怕硬的小人!”

“呵呵!不可否認的是隻有膽小才能夠活得長久。”焦山消失不見了,只有聲音還遠遠傳來。

八太子也無人提醒,喊兩嗓子自覺失言,打個哈哈走了進去。

除了江流三人在一邊冷笑,其他人既不出言提醒,也不敢嘲笑,只是機械般地表現出驚懼的表情。

呵!哼哼!

一進寺內便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制,這並不是單單由頭頂的三清鎮魔大陣引起的,還有那一尊佛魔。

黑色的佛,摒棄了佛陀的善意,只剩下了偏執和冷漠,宛如地獄魔王降世。

皈依!皈依!皈依!

嗡嗡的魔音傳來,身邊的那些人膝蓋一軟就要跪坐下去,耳邊卻傳來了一聲雷鳴般的暴喝。

“收心!誦咒!”眾人聽了江流的命令,不自覺地便要誦咒,心中傳來的魔音漸漸消失,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清正之氣的鎮壓。

“真是麻煩!什麼南宗北宗!我看就是一堆小蝦米,一堆垃圾功法非佛非道,宛如棄徒!”

江流心中第一次對所謂的南宗產生了厭惡,小弟混得如此之慘,竟然還好意思稱什麼南北宗。

身邊二人當然聽到了江流的吐槽。

玄真訕訕一笑,倒是他老爹面色一苦,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你說得對!南宗半染紅塵半沾道。

想要在兩者之間左右逢源,卻最終興了享樂之心,消了出塵之念。

縱然人世富貴享受百年,終不過一黃土。”

他拍了拍玄真的肩膀,嘆息道:“孩子!你若是一心求道,我今日便把你驅逐出門,去拜入北宗門下吧!

若是你貪戀紅塵富貴,溫柔鄉里。我這就卸任,這神符派掌門的擔子就由你來擔吧!”

這是給我選擇嗎?玄真面色一苦,看向了江流,哥們就靠你了!

“阿彌陀佛!”佛魔面色悲苦,“施主!人生一切皆苦,不如皈依我佛!”

轟!

一隻黑色法印拍下,直直朝八太子衝去。

江流眾人一個閃身,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哼!”八太子氣哼哼一聲,不知是在向誰生氣。

鋼叉一掀,一條金龍隨之而起,嘶吼間引動風雷二氣。

嗚哇!轟!

佛印被衝散,八太子輕蔑一笑,“我當是什麼?原來是願力所化的黑化妖魔!哈哈!對付這些我最擅長了!”

喝!八太子一揮手,江流分明看到他手中一滴鮮紅的血液飄出,帶著一絲絲無比尊貴的氣息。

那是皇朝正統的天家血脈,大唐龍威正盛,此物正是民間願力的最大剋星。

果然如同江流所想,佛魔一擊不成面色羞怒,正要再次攻擊,卻見到迎面飄來一滴血液。

雖然不是真正的生命沒有靈性,但是他也知道這東西對自己的傷害很大,淒厲喊叫著暴退。

啊!血液滴落到佛魔身上,佛陀法相流下了淚水,金色的淚水自眼角遍佈全身,洗去了一身汙穢。

宏大的佛光聚集,令江流身邊的一眾初級信徒都心生嚮往。江流冷哼一聲,他們又加大了唸誦寶咒的頻率。

啪!一隻玉如意從蒼穹之中飛來,像是一隻巨爪,將正在裝的佛陀法相打了個粉碎。老子的地盤還能讓你在這裡吹牛嗎?

轟!沒了佛陀的擾亂,此地的陣法之力再度加強,連在一旁囂張的八太子都感到了吃力。

江流擺了擺手,玄真和一眾江州修仙者識趣地退了出去。

八太子感到了後面的小動作,但是沒有絲毫動作,因為他的面前迎來了一個更加兇狠可怕的敵人。

冥良看著面前的這個養尊處優的所謂皇族子弟,心中一動。此人果然不可小覷,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了地界的水準,在人間界也算是一個老不死的怪物了。

旁邊是拿著一柄巨劍的江流,冥良呵呵一笑。

“昨日讓你跑了,今天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看到兩人針鋒相對,八太子發揮了甘為人後的良好素質,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吼!

冥良身後的幽冥獸興奮地嚎叫一聲,顯然也認出了昨日逃掉的這個傢伙。

“呵呵!看來你的同伴和你不是齊心的,你很危險啊!”冥良眼神在江流和八太子之間轉換,譏笑說道,“你就不擔心他在後面捅你一刀!”

“你若是和焦山一心,也不會放任他辛苦幾十年的佛陀法相被毀了!該擔心的是你才對!”

呃!冥良一愣,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