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望春神情極為驚慌,方才母子重逢,他向媽媽傾訴這些年來的想念和委屈。

沈柔也沉浸在幸福之中,耐心聽著兒子的講述。

可是,忽然之間,沈柔就說不出話來,魂魄之間的牽引力,陡然變弱,隨時都要魂飛魄散。

原來,沈柔的魂魄受折磨多年,完全靠著對兒子的牽掛和執念,憑著這一股強大的念力,確保魂魄不散。

等到母子重聚之後,沈柔心中的巨石落地,這股強大的念力消散,執念自然而然消失。

十七年加在身上的痛楚,也在這個時候慢慢顯現出來。鬼母沈柔再堅強,也終於堅持不下去。

郭望春一時慌亂,太過著急,所以沒能想清楚當中的緣由。

他生怕身上的風水氣機傷及母親,只敢雙手託著

“不用著急,我來看看!”寒生忙安慰郭望春,又連忙掃了一眼沈柔,很快就想清楚當中的緣由。

正常人受十七年的折磨,也難有健康的身體。

鬼母沈柔這是魂魄散去的徵兆。

寒生沒有說真話,說道:

“望春,沈阿姨的魂體,十七年來不間斷地受到傷害,所以出現了魂魄不穩。”

“我現在身邊沒有藥材,不好替她治療。”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有辦法!”

“我這就請腳程快的小鬼,速速去採藥。”

這時,一旁的牛頭看了一眼沈柔,應道:

“兵主,這有何難?小牛常年拘押鬼物,自有穩固鬼物魂魄的法子。”

“要不然,讓我來試一試!”

魚鰓也點頭,應道:

“我也能幫忙。很多溺死的生靈,魂魄會飄散。我會幫他們收攏在一起。”

寒生大喜,忙說道:

“那就有勞牛帥魚帥了。”

郭望春這才注意到牛頭和魚鰓,也認出二位是地府陰帥,連忙行禮,感激不盡地說:

“兩位陰帥若能救我母親。望春一定感激不已!”

“大恩大德,望春不敢忘,請受我跪拜之禮。”

郭望春放下媽媽,先是抱拳行禮,隨即應聲跪下去。

嘭!

只聽到轟得一聲,一道微型的雷法落在牛頭和魚鰓中間,滋滋作響,把兩位陰帥嚇了一跳,身上的鬼氣都有所損傷。

黎小虎大叫一聲:

“霧草!”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忽然落雷法了。”

“我可沒有施展雷法,與我無關啊。”

牛頭本以為受得起郭望春一跪,沒料到會有雷來劈開自已,連忙一把推開魚鰓,自已也跟著跳開。

魚鰓滾到一邊,用手扶了扶腦袋,一臉懵。

牛頭恭敬地回應郭望春,說道:

“上位使不得!我們當不起……請你速速起來。你再下跪,這天雷就要把我們給劈死了。”

黎小虎打量著郭望春,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敵意。但是這股敵意頃刻之間就散去。

怪了,為何我會對春哥有敵意。

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難道說,他會對寒生哥不利嗎?

黎小虎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心中是有答案,寒生和郭望春都是自已大哥。

可是,若他們二人鬧分歧,起了衝突,他是百分之百絕對會站在寒生這一邊,這是毋庸置疑的。

黎小虎並沒有把心中的突然變化告訴寒生,這是他自已獨有的秘密。

郭望春一臉茫然,只好起身讓開,退到了一邊。

牛頭從身上取出一枚定魂所用的鬼丹。

魚鰓又念動了法訣:

“三魂七魄,千絲萬縷,速速合攏,莫要逃離,紅塵萬丈,危險重重!”

“急急如律令!”

經過地府兩位陰帥的幫忙

沈柔吞下去之後,緩緩睜開眼睛,能夠開口說話了。

黎小虎本來對兩位陰帥有些意見,見沈柔醒過來,忍不住讚道: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這就叫做專業!”

牛頭聽到黎小虎誇獎,忙說:

“多謝虎魄大人誇獎!”

“微末小計,不足掛齒。”

黎小虎一臉不悅,說道:

“好啦。既然做得好,誇你就老老實實聽著!”

“過度的謙虛那就是驕傲。”

牛頭又是一笑,倒也不生氣,應道:

“虎魄果然快人快語。小牛記住您的教誨。”

黎小虎應道:

“行吧!你是小牛,我是小虎!”

“小牛小虎一聽關係就很好。按照十二生肖。牛排第二,老虎排第三。”

“以後你是牛哥,我是虎弟!”

“您老人家不會怪我胡亂攀附吧!”

牛頭哈哈大笑,應道:

“能聽虎魄稱呼一聲牛哥,我也知足了,甚好!”

躲在暗處的小灰灰,心中蹦出一個念頭,十二生肖之中,老鼠排第一,牛二虎三。

那自已豈不是可以當大哥。

啪!

他揮手抽了自已兩巴掌,把自已罵了一聲,自已什麼檔次,也敢當他們大哥。

大哥只能是寒生少爺。

郭望春見媽媽醒過來,連忙介紹,說道:

“媽媽,這是我義兄寒生。十七年前,是他吸走我身上的三道陰氣!”

“這一次也是他陪著我涉足險境。”

“那是黎小虎,也是我的好朋友。此番若非他神勇無比,我們也很難走到這裡。”

黎小虎咧嘴一笑,喊道:

“沈阿姨好,我是湘西十三峒之一黎小虎。”

“現在是虎魄,屬於蚩尤老爺座下的神兵利器!”

“任何人敢傷害我大哥,雖遠必誅。”

“你和我大哥是老相識,你們好好說說話。”

沈柔心中一動,似乎聽出言外之意,對著黎小虎一笑,又充滿感情地看著寒生,感激地說道:

“好孩子,我要謝謝你。”

寒生心中湧起暖氣,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應聲說道:

“阿姨好。看到您,我好似看到了媽媽。”

鬼丹的效果很好,沈柔已經可以站起來,笑著說:

“十七年前,你只是襁褓裡的孩子。現在已經這麼大了。”

“好啊!”

“你們兄弟二人能夠互相幫襯著,實在太好了。”

“今日能夠重逢!”

“我沒有遺憾了。”

沈柔又對郭望春說:

“春兒,媽媽要走了。”

“困在邪域十七年,能夠見到你,媽媽已經知足了。總是要走的,陰陽輪迴,乃是大道!”

“我們無法改變!”

“在我離開之前,你必須在我面前發誓,終生不得背叛你的兄長,與他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