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

男孩通紅的眼睛,終於露出恐慌。

“晚了!”

“我替你娘教你。”

寒生將鮮血滴在男孩身上。

滋滋作響。

鮮血順勢流動,順著鬼魈身上的鬼脈流動。

竟然壓制住鬼魈身上的煞氣。

巫東陵從高處落下,接過男孩,用力一拍,一道紅色的蜈蚣印記落在鬼魈的眉心處。

跟著,他大聲念道:

“蚩尤帝魂照苗疆,五毒聖蟲養神蠱。”

“寒生今日收蠱靈!”

“正式入蠱術之門。”

“小小蠱靈,若敢背叛寒生,天誅地滅。”

很快,鮮血徹底融入鬼魈的體內,他與寒生之間的血契達成。

鬼魈又咧嘴對著巫東陵大叫,樣子兇得很。

耳朵吊著鬼蜈蚣也跟著張牙舞爪。

“鬼魈年紀小,個子也矮,頂多是個蠱童子。”

“倒是兇得很。”

“這點,我喜歡得很。”

巫東陵鬆開鬼魈。

鬼魈剛一恢復自由,咧嘴朝寒生撲來,還沒有靠近寒生。

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刺痛,全身猶如無數根針扎一樣。

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

“娘啊,我痛。”

“你找外人來欺負我。”

“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娘。”

鬼魈發出淒厲的叫聲。

巫東陵脾氣怪異,上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罵道:

“寒生是你的主人。血契會約束你。”

“你敢傷害他,自已會受折磨。等哪天你悟了。自然會解脫。”

耗子老姑痛心地說:

“瓜兒,好好跟在少爺身邊。不要亂來。”

“少爺是好人,你要聽話。”

說完這話,耗子老姑轉過身去,強忍著才沒有鬼泣。

巫東陵說:

“老姑,你的心願了結。去把義莊的兩位弄醒。”

“你以後留在義莊,多做好事。若讓我知道你做一件壞事。我不饒你。”

“等你積攢足夠的功德。你兒子不能受人香火。說不定有朝一日,你能受人香火拜祭。”

耗子老姑不敢拂逆巫東陵的意願,淺淺鞠躬行禮:

“多謝巫先生。”

又對寒生行禮磕頭,目光之中對寒生越發尊重。

那一排黑皮老鼠也學著老姑的模樣,給寒生行禮。

老姑飄回了義莊。

巫東陵便把控制蠱靈的口訣傳授寒生,又表示這段時間可以幫著看管。

“姥爺,你說得算。”

寒生笑著說。

他走近看著鬼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問:“所以,你叫瓜兒?”

鬼魈躺在地上,身子一抖:

“我叫仰小瓜。”

寒生點點頭:“好的。阿瓜。以後你就跟著我。可千萬別讓你阿媽操心。”

仰小瓜輕哼一聲:

“我不服你。”

巫東陵伸手將仰小瓜抓起來,手指在他腦袋上連彈幾下,問:

“跟我說說,這罈子裡面還有啥名堂?”

仰小瓜不怕寒生,卻怕眼前這隻老鬼。

他心中清楚,寒生看在老姑面子,會留情。這隻又醜又兇的老鬼,真有可能拍熄他。

仰小瓜不再炸刺,老老實實說:

“這是我阿爸設計的器皿,步驟。人、蠱放在一起……”

巫東陵打斷他的話,搖搖頭說:

“這不是我想聽的重點。”

“人面蜈蚣蠢笨迂腐,把自已都弄成不倫不類的怪物,弄不出如此複雜的蠱術。”

“告訴我,這當中可曾有人來找過他?指點過他?”

仰小瓜有些不滿,卻不敢表露出來,說:

“眼前一切都是我阿爸的傑作。”

“我沒見過其他人指點我阿爸。”

“而我是生重病,藥石無罔,才封入罐內!一旦我成邪神,就不用再受折磨。”

巫東陵破口大罵:

“放你的狗臭屁。人死就該埋葬,化為塵土,再來第二世。”

“蠢!蠢!怎麼會把自已孩子封在罐子。”

仰小瓜低下頭,不敢再反駁。

“姥爺,你把我搞糊塗了,到底想弄清楚什麼?”寒生好奇地問。

巫東陵看著寒生,目光柔和了不少,說:

“天底下的事情不會無緣無故。”

“你在茶花峒附近出生。為何人臉蜈蚣會跑去找你麻煩?”

寒生想了想,說:

“我聽婆婆和三爺爺說,是因為我的氣味把周圍的邪祟都吸引過來。誘惑足夠大,所以才會鋌而走險。”

巫東陵嘆了一口氣:

“老兩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憑你孃的威名,誰敢找你麻煩!”

“再說,蜈蚣嶺距離茶花峒可不近!”

“背後肯定有人慫恿人臉蜈蚣。可惜,我追查了五年,始終沒有弄清楚此人到底是誰。”

“鬼魈和老姑都不知情。你的大腳板叔叔太莽了,直接把人臉蜈蚣給拍碎了。線索直接斷了。”

“哎……罷了,你現在還小,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寒生怔在原地,腦袋亂糟糟,忽地仰頭看著巫東陵,說:

“我懂。這人肯定是我的大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