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段時間,我確實放不下一雙兒女,隔那麼一段時間會過去偷偷看他倆,帶他倆買點好吃的東西,他倆也跟我親熱。”

“後來呀,變成一年去一二次,今年我是一次沒去,內心裡不再那麼牽掛,已經慢慢放下了,而他倆已習慣了沒有我的日子。”

“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主要靠長期的相處維繫,沒有陪伴沒有交流,沒有走動沒有經營,血脈之情也會淡忘。”

“如果我以後有幸組成了新家,那麼我會全心全意對待新家,至於和前夫的那雙兒女,更多的是祝福吧。”

“那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他倆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不會像她們,這一輩子只為兒女活,我也要為自己活一回,我還年輕,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有錯嗎?”

“當然沒錯,沒有誰可以阻擋你去追求幸福,但是,你可以在追求你的幸福當中,把你對你兒女的應有責任考慮進去。”

“這是一個好想法,可我覺得它不太符合現實,新家庭一般都難以容納前夫的兒女。”

“還是有這種胸懷寬廣的男人存在,說不定,你可以帶你的兒女一起嫁過來。”

“就算我願意,我前夫肯定不會答應的,再說我已經決定了重新活一次,找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過完餘生。”

“看來你現在的心態挺好的,我相信你能找到那個適合你的人。”

“你為什麼老是規避我對你的感情呢?今晚我姑姑都說得那麼清楚,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你對我還不太瞭解,也許你在全面瞭解我以後,會覺得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如此謹慎就是怕以後給你造成傷害。”

“你這樣說,讓我感覺你隱瞞了我某件重要事情似的。”

夏芳這種懷疑是對的,可她並沒有過多的去在乎。

“我可以跟你回你老家雁城過年麼?”

夏芳的這個提議把泰陽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得不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我都沒跟父母提過你,帶你回去肯定不好!”

“伯父伯母白撿了一個美麗賢惠的新兒媳,有什麼不好?”

“就算我父母能接受,可你會給球球帶來不可預料的心理傷害,球球要接受你,需要時間,就算你要見球球,我也希望在我做好了球球的思想工作以後,那樣你對球球的傷害會降到最低。”

“可我總覺得你是拿球球當擋箭牌,實際上是你內心不願意我跟你回去過年。”

“我是真的擔心球球,球球現在是我全部的希望和奮鬥的動力,我會像保護自己眼睛一樣保護他。”

“那好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你老家呢?”

“等我做通了球球的思想工作後,等球球變得堅強後。”

“那得多久?”

“少則半年,多則…,我也不知道多久。”

“半年,太久了。”

倆人陷入了沉默,來到了金七公路上,不時見到託著行李的歸鄉人從身旁走過。

“你回老家之前來我家裡一下,我給伯父伯母準備了幾瓶土蜂蜜。”

“先前的蜂蜜我爸還沒吃完,你給你父母寄過去吧。”

“謝謝你的關心。我父母現在老是跟我提他倆看中的人,令我越來越討厭他倆。”

“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只有你父母,你內心不應該有牴觸情緒。”

“可我不喜歡他倆介紹的人,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

“你知道嗎?他倆要我年後去他倆上班的地方上班,讓我試著和他倆介紹的人相處 ,若我不答應,他倆要帶那個人回西山村來和我相親,他倆瘋了嗎?”

“在父母面前妥協不丟醜,你父母如此堅持肯定有理由,你就讓你父母一次。”

“讓其它的可以,唯獨婚姻我不能讓。我要堅持我的選擇,也希望不要在婚姻問題上聽到你再勸我,我要的是你的支援。”

這個時候,他倆也走到專案部。時間不早了,倆人就此告別。

泰陽一回到宿舍,洗漱完畢的陳軍躺到床上就問他。

“你今晚怎麼和夏芳談心這麼久?”

“好久沒在一起談心了,想說的話可自然多些,這次就談得久了點。”

“你不會對夏芳又有了新的想法?”

“當然,可絕不是你認為的那種,我覺得和她做很好的朋友是可以的。”

“我認為你這個看法有點天真,男女之間能存在純潔的友誼嗎?”

“當然有,我只要端正心態,認清現實,就能剔除雜念。”

“你做得到,夏芳能做得到嗎?我看她有點難。”

“她現在可能做不到,經過一段時間,等她瞭解了我更多掌握了更多後,她說不定連朋友的機會不給我。”

“女人這麼容易善變?我婆娘跟我十多年了,一直都沒變心,還是像當年嫁給我時的愛著我。”

“女人變不變心,取決於她的內在,但也跟外在因素緊密相關,如果她遇到的的男人是個騙子、混蛋,完全不是她當初時認識的那個正面形象,那麼她的變心是理所當然無可厚非。”

“你這話是說你自己嗎,難道你是騙子、混蛋?”

“我明知道自己不能和夏芳走得近,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要和她交往,她的一顰一笑,她的顧盼生姿,深深的留在我腦海。”

“我都被你搞懵了,你究竟有沒有離婚?”

“我現在很矛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你還沒有離?”

“算是吧!”

“那你最近遠離夏芳的做法是對的,夏芳是奔著結婚去的,你給不了她婚姻,就得早點和她一刀兩斷,不能害了她。”

“她姑姑今晚喊你去吃飯,是不是為了你和她的事?”

“她姑姑把她的心裡話說給我聽,已經主動出擊,我再裝糊塗裝傻都沒用了,得給她姑姑一個交代。”

“你打算怎麼做?”

“我肯定不能直接拒絕,那樣太傷對方的心了,但是,我又不能給夏芳一種男女朋友關係的錯覺,得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泰陽感到心身疲憊,隨手把圍巾丟在床上,然後,倒頭躺在床上。

陳軍一眼就看到了圍巾,笑著說:“夏芳又把圍巾退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