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月考，考場上同學們在琢磨題目，而黎柯在琢磨考多少名比較合適。
上次期末考想著循序漸進一下，才隨便寫點簡單的基礎題，就混到了班級前五。
如果這次在年級前進100名，那在15班怕不是要的第一了。
唉，15班的同學們就不能爭爭氣嗎。
如果15班的同學能聽到黎柯的心聲，那他大概很難活到考試結束。
期中考拿年級前100名再得班級第一也不遲。
這次就“正常”發揮，比上次再考爛點好了。
反正都要一鳴驚人了，那就驚個大的。
定好計劃，他寫了幾題就趴下睡覺了。
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他都沒聽到，睡死過去了。
老師收卷拿不到卷子，才把他拍醒。
“別睡了，考試結束了。”監考老師無奈的拿起卷子，嘆了口氣。
15班的學生啊，爛泥扶不上牆。
每考完一科，那一科的老師就連夜加班改卷子，有種勢必要考完試就能宣判成績的架勢。
也確實如此。
才考完月考那一晚，就有老師講評試卷，並知道了考得還不錯的同學的名單。
“哥們，這次就讓我看看你偷偷學習的成果吧。”王雄賤兮兮地過來和黎柯說小話。
“這次先不裝，下次再裝個大的。”黎柯斂下眼，嗓音裡帶著慵懶的笑意。
“切，我就說上次你考全班第五是蒙的吧，別裝了，在我面前沒必要裝。”王雄搖著頭，把頭扭回了他該在的位置。
怎麼這年頭說實話還沒人信了。
第二天，月考成績全部新鮮出爐。
連年級排名都給排出來了。
老師們效率真是高啊。
“兄弟，你，這次，排我後面，正後面。”王雄指著成績單上他倆排在一起的名字。
一個班級36名，一個37名。
也就是一個倒數第10，一個倒數第9。
“兄弟，說真的，別把自已給騙了。”王雄搖搖頭，拍著黎柯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宣判成績，總少不了班主任的成績總結。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翻來覆去地圍繞這點成績講了整整一節課。
黎柯也是她口中的目標物件。
班主任罵罵咧咧：“還說回去偷偷學習了？又考成這個鬼樣，雖說不是倒數第1了，但倒數第10就很好看嗎？我看你期中考能考成什麼鬼樣……”
黎柯早已練就了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的神功。
他發著呆，好像老師所講的與他無關。
他無所謂的態度又更激怒了班主任。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班主任給了黎柯沉重一擊。
草率了，早知道假裝羞愧，認真聽罵了。
另一邊的林小然沒能拿到年級第一。
年級第一花落楊陸銘家了。
林小然退居第二。
“小然別難過哦，下次再把第一拿回來！”
佟左這次考得很不錯，拿了個年級前五十，但年級第二的林小然在她眼裡就是考砸了。
“不難過，不可能一直拿第一的嘛，都很正常。”
林小然是真的不難過，她覺得她自已並沒有退步，只是別人進步了而已。
但她還是在反思，是不是最近沒以前那麼上心了，都敢逃課了，別人進步了，她卻沒進步。
捲起來！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
只要拿過第一，就有了野心。
只要卷出過成績，就會再當卷王。
她燃起來了，看了眼成績單上她名字前的2字，又怒刷一套題。
佟左納悶，還說不難過，真是嘴硬的年級第二。
回家的路上，林小然為了買根好吃的烤腸，繞了條小巷子。
那條巷子裡的烤腸是她覺得最好吃的烤腸。
“老闆，再來一根。”
炫完了一根烤腸還不過癮，還想再炫一根。
“好吃吧，我們家買的可不是那種劣質烤腸，我們進貨價都比別家貴不少，品質有保證。”老闆笑著又給她拿了根烤腸。
“老闆，我也要兩根烤腸。”身後來了個人說。
聲音怪耳熟的。
“林小然，又揹著我偷偷買烤腸。”身後的聲音又響起，還開始對她指指點點。
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黎柯這玩意。
她剛咬了一大口烤腸，還沒嚼完，鼓著兩頰說話都不清晰：“你還不是偷偷揹著我來買烤腸吃的。”
黎柯輕笑了一聲：“你才是揹著我，我是正面面對著你。”
“哦，那我轉過來。”
林小然轉過身來，可惜背後沒長眼，沒預估到距離，撲騰一下撞他身上了。
“啊！我的烤腸！”
她沒有撲進他的懷裡，是烤腸撲進他懷裡了。
她喜歡烤腸刷醬，醬美美糊黎柯的校服上了。
“我還沒喊呢，你喊什麼。”黎柯抽了兩張老闆放烤爐旁的紙巾，情緒穩定的擦了擦校服上的甜辣醬。
“報一絲啊，我幫你擦。”林小然將功贖罪般也抽了張紙，給他擦擦校服上的甜辣醬。
完全擦不掉。
甜辣醬已經完美與衣服融合了。
“完蛋，闖禍了，擦不掉，脫了，明天給你送乾洗。”林小然說著就要上手扒拉他的校服外套。
輕輕扒拉一下，拉鍊往下滑了一點，衣服一邊從他肩上滑下。
——老肩巨滑。
肩膀就這麼不由分說地裸露了出來。
“我裡面就穿了件無袖，你想凍死我。”黎柯躲開了她不安分的手，把拉鍊重新拉到了最頂。
“你好騷啊。”林小然模仿了那個表情。
“我穿裡面，我又不脫外套，”黎柯一陣無語，“要不再騷給你看看？”
說著就要把拉鍊拉下來。
“不必。”林小然裝作給他整理了一下校服。
“老闆，再給她一根烤腸。”黎柯轉頭對老闆說。
“好嘞。”老闆很快又遞給林小然一根刷滿甜辣醬的烤腸。
“賠你一根烤腸，我的衣服說非常對8起。”黎柯有些陰陽怪氣。
林小然嘿嘿笑了兩聲：“你人還怪好的嘞。”
她聽得出來，他沒生氣，他就是想犯賤。
老闆：“3塊錢。”
“老闆，她付錢。”黎柯指了指林小然。
林小然：“？”
“我賠給你，但你付錢，合理的吧。”黎柯兩手一攤，校服中央的甜辣醬特別明顯。
“合理，非常合理。”林小然自知理虧，認真配合地點了點頭，又給老闆掃了三塊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