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晌沒意識到,隨之困惑,她這是救我一命,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名叫王輝的男人站在了我剛才的地方,向我揮手,我隨後就迎面走了過去。
王輝笑著對我說道:“兄弟,膽子很小啊,你還真的給人家三萬啊!”
“那是迫在眉睫了,我是視金錢為糞土視生命為珍寶,這是為了保護自已。”我語氣中盡是從容不迫,心裡卻滿是憤怒,鬼知道那個畫風突變的女人會不會是心狠手辣之人。
“你跟他認識嗎?”盧靜鬼使神差般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和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王輝對視著,一臉茫然的樣子,卻一樣的不明白她的出現是從哪來的。
王輝先開口說道:“我跟他是上廁所認識的。”
盧靜只是點了點頭,從她的角度分析,這並不是什麼值得交流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儘量謹言慎行。
“我叫盧靜,是陳遠寧的前任女友。”
我是個很隨和的人,並不在意盧靜說的這句話,而且這也是實話實說,別混淆人物關係。
王輝回應了盧靜一個象徵性的微笑說了句“幸會”沒有再多嘴,氛圍卻因為她的冷漠而尷尬了起來。
我開始慌了,這個王輝也不是什麼好人,於是我向他問道:“你和那個敲詐勒索我的女人是什麼關係?你倆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可真好,剛才我都忘了問。”
我緊張的看著盧靜,如果這時她刨根問底,那麼今天這個讓我不知所措的見面就會吵的面紅耳赤了。
“你們剛才怎麼了?”盧靜不明所以詢問,卻是一個滿懷好奇的疑問。
王輝笑了笑說道:“以後陳遠寧就是我朋友了,他慷慨大氣,我得帶上他開闊眼界。”
盧靜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的,他人是挺大方的。”
王輝一時想不起來要說什麼,看了看盧靜,又看了看我,有些心虛。
在盧靜大惑不解的表情中,我說道:“彆扭著你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你沒看見這還有兩個男人嗎?男女之間,互相對視有損一個正經女人的形象,這世界上誰能忍得住不被迷惑。”
說完我又對盧靜埋怨道:“別擺著張臭臉,不聽我的話,咱倆換個地方曖昧去,我旁邊這個可不是什麼好貨,你別被他禍害了。”
“陳遠寧,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為了樹立自已好男人的一面,貶低別人!”盧靜瞪著我說道。
“我向來就是這個樣子。”
這一次王輝橫插一嘴:“那我走了,給你騰位置。”
“走吧!”我附和道,隨後溢於言表的笑著,又伸出右手掏出一根菸,掩蓋死寂的氣氛。
我吧唧到只剩下菸蒂,心情稍平靜了一些,眼睛不由自主看向盧靜,從廁所出來,我甚至比剛才還激動。
我繼續和她聊天,我雖然緊抱著盧靜,卻不敢再肆意妄為,因為怕她生氣,我現在只期盼能安靜的感受她的體溫,這一刻,我心裡的難受沒有人會知道,我只能站在盧靜和他那個不知全名的男人不遠處心有不甘的禱告他們事事順利,而不是期盼他們離婚。
違心的做著心有不甘的事,令我心裡百感交集,可又無法掙扎。
人類啊,活著做不到收放自如,受折磨的不僅僅是心,還有肉體。
沉默中的盧靜終於開口,她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道:“陳遠寧,你給我唱一首情歌吧,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盧靜的話才說完,我眼神有些迷離,隨之整個人也陷入沉思,嘟起了嘴巴,盧靜將手機裡的音樂播放器開啟,自已又從裡面選了一首“愛情曾來過”與我一起跟著唱了起來。
“一首愛情曾來過紀念我們的曾經。”我說著就仰頭看向盧靜,一些面目全非的情景也隨之若隱若現的浮在了眼前。
沙啞的聲音裡,我潸然淚下,一連哽咽難言好幾次,我的痛苦在這一刻徹底飽上高潮,在盧靜結婚時,我們被迫的分道揚鑣,從江龍湖到廣深,又從高鐵站到我眼前,我竟還以為是想跟我再續前緣。
傷感的音樂毀滅了情慾,所有觸不可及的失落泯滅在這首“愛情曾來過”之間,我從沒有這樣的撕心裂肺過,恨不得不屑一顧,發洩慾望。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眼淚不再流淌下來,我依然痛苦,許久將盧靜推開,一聲不吭的走向地鐵口。
擁擠的地鐵中,我的臉上滿是失望,卻慶幸能借題發揮,順勢將那些不甘,委屈的表情虛偽的演變成為一種疾病,借勢央求個座位。
地鐵站外,眾人前赴後繼,有幾個人情緒有點崩潰,工作人員扶著他們向車廂裡往外走去,有個一身酒氣的女人意識模糊,只有我秉著一顆助人為樂的心將她扶到一旁的角落裡。
她蹲在我和工作人員面前,卻沒有看我,對工作人員說道:“去給我拿個袋子,我有點想吐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女人這才看了看有些不耐煩的我,然後向工作人員表示感謝,不再說話,轉身向一旁的自助售貨機看去。
我注視著她的身影,一時有些失神。
“她是你朋友嗎?”身邊的工作人員對我說道。
“嗯。”我麻木的回應了一句。
“她情緒有點不穩定,你快送她回家吧。”
“不用了,等下她自已會走。”
工作人員笑了笑說道:“你可要看好她。”
“我知道的。”
女人騎著電動車,我坐在後面,看著車子穿過城市的犄角旮旯,我有些疑惑,我知道她或許是個風塵女子。
沉默了片刻,女人終於對我說道:“你剛剛乾嘛說我是你朋友。”
“那你要我說什麼?”
“怎麼,你不願意稱我為女朋友嗎?”
我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說是朋友不好嗎?”
女人笑了笑道:“就怕你心裡並不是這樣認為。”
我不回應,盯著女人看了很久,忽然說道:“停下來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先來我家坐一會兒。”
“我可沒錢進你的口袋,你快停下。”我再次提醒,言語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