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沉默了許久,我又趁機說道:“其實我都想好了,覺得你就是那個和我過一輩子的女人,希望你給我一個守護你的身份。”
老闆娘再次沉默許久才對我說道:“什麼時候跟我領證呢?”
“今天或者明天。”
“這麼迅速嗎?你沒騙我吧?”老闆娘言語間不可置信的問道。
“真心實意的,只有深思熟慮過後我才會提出這個事,所以你一定不要認為這是謊言,這是我給你許下的海誓山盟!”我加大說話的語氣,帶著堅定不移的決心說道。
“知道啦,等我看一下餘額。”老闆娘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了句:“你以後別後悔就行,真心和我在一起什麼時候結婚都一樣。”
我很意外老闆娘會顧慮我的意願,愣了幾秒才回應:“知道,我現在就來找你。”話音剛落我和老闆娘都沒有再言語,我的心裡也一陣抽搐,不禁想,欺騙老闆娘跟我結婚,這就等於是將她推進了萬丈深淵。
一個小時左右,網約車還沒有來接我,估計是碰到了前所未有的連環車禍,然而我卻異於往常的處之泰然,恍然間覺得過去找老闆娘是一種錯誤。
又過去半小時,我看見了一輛保時捷卡宴,管家像是心有靈犀的趕來了,他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我立即迎面走了過去。
我跟他站在大廳的左手邊,我疑惑的問道:“我還認為要在這等一天呢,沒想到你還不請自來,剛好解決了我的問題。”
“我才不像你發現有人無路可退還視若無睹。”管家指桑罵槐的貶低我。
我滿不在意的笑著對他說:“你人還挺熱情的嘛,對於我這種沒有車的人來說,想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沒能耐!”管家一臉不屑的說了我一句。
我不予理會,沉默不語。
管家向張燈結綵的大廳看了看,隨後問道:“你是在這吃喜宴的賓客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被朋友拉來充人數的,聽說是人不夠。”
“那你朋友呢?”
管家剛說完這句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人群一片譁然,然後兩個身上沾著蝴蝶結的中年人並肩走了過來。
我顧不上和旁邊的管家說話,眼睛不自覺的看著一輛前來接張婉怡的轎車,我知道那個開車的人肯定是楊天宇,思緒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一身黑色禮服的楊天宇從主駕駛走了出來,然後走到另一邊開啟了後座的車門,以一個女婿的身份伸手示意張婉怡的父母坐進車裡,這場景讓所有人紛紛誇讚他很有禮貌,還用手機錄了下來,這一幕頓時將我湮滅。
人聲鼎沸中,我最終看到了手捧鮮花的張婉怡,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和楊天宇對視一眼之後將花扔進了人群當中。
隨著人群歡呼雀躍,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沒有落到我身上,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我沉思了很久,嘆了一口氣,對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說:“飯也吃完了,各回各家吧。”
張婉怡面色暗沉:“你是來蹭一頓飯的,根本就不是誠心誠意祝福我跟楊天宇的,對不對?”
“我很誠懇,只是溢於言表。”
“你眼紅吧!”張婉怡懟了我一句開啟副駕駛,低頭坐了進去。
我不會放任她離開,沒錯,我是有點花心,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欺騙過她的感情,至少我認真過,事到如今,再不說清楚就沒機會了。
我走上前去看著張婉怡,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幹嘛那麼快又另尋新歡,我來參加宴席只是想看看你對我是什麼態度,你只顧自已開心,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
張婉怡用礦泉水抨擊我:“我告訴你一下,我不會跟一個既長的不帥又尋歡作樂的人,從明天開始,我不想再和你這個渣男有任何瓜葛,麻煩你走開立刻遠離我的視線。”
即便我沒有預想到張婉怡會這樣對待我,但也目不斜視的盯著她,兩人相對無言,一雙手出現在了我身後。
我伸進車窗緊握著張婉怡戴著戒指的那隻手,與此同時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雙眸漂浮不定,我和張婉怡眼前的竟然是管家。
這時的我們面面相覷。
交通恢復正常執行,沿著寬闊的道路,接二連三的前行著,我和張婉怡還在沉默中互相對視,一時間想不起來要說些什麼。
最終管家笑著說了一句:“陳遠寧,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嗎?”
“對。”我只應了一聲,擔心說的太多會讓他察覺到我的不捨,也怕他發現我對張婉怡情還留有念想。
對於我說的話管家只是點了點頭,又看著張婉怡問了一句:“你朋友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已還握著張婉怡的手,也來不及解釋,只覺得,假如張婉怡和我就只是普通朋友,那隻能說明我和張婉怡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愛,這樣也就不會傷心難過。
我下意識的掩飾不讓管家看到我失落的眼神,在這種裝模作樣的掩飾中,我對管家說道:“我是他的藍顏知已,也就是好朋友。”
說完這句話又慌張的看著楊天宇怕他說漏了嘴,把我打回原形。
楊天宇面無表情,好似預設了我說的話,又似乎不想錯過這個可以捉弄我的契機。
我連忙對楊天宇說道:“你不是還要送岳父岳母回家嗎?趕快走吧,免得堵車。”
張婉怡掙脫了我,恨不得甩我一巴掌,一個字也不提猛然關上了玻璃窗。
白色的北京現代一陣氣浪,緊挨著我的衣服擦身而過,現場還殘留著張婉怡怒形於色的鼻息,突然間明白我是真的令她很厭煩。
眾人悄然離去,唯有我和管家,我抽完一根菸,故作鎮定的說道:“她結婚以後就沒空陪我了。”
“你該不會是捨不得她吧?”
“並不是,只是以後會漸行漸遠。”我站直了身子不悅的向管家解釋道。
管家看著我,片刻說了句:“陳遠寧,你死不悔改。”
“你想表達什麼?”
沒等管家回應,楊天宇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婚禮那天讓我當伴郎,有一些祝詞需要我寫一份給他。
我應了一聲,又看了看管家問道:“定在幾號啊?”
“情人節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