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做飯把窗戶開啟啊,風一吹就散出去了。”我在焦躁的情緒中耐心的對劉詩雯說道。

“那也沒什麼效果,以後你只能出去吃,這個屋子裡沒你的份。”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皺著眉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願意,你把我當傻子呢吧?我在這屋子裡住也是交了生活費的,包括房租水電。”

在我歇斯底里後,劉詩雯卻突然很平靜的對我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對,那你就帶著孩子去找那個老闆娘,就是吃山珍海味也不需要你掏錢。”

我不言語,卻厭惡有人幾句話就把我噎住,可又無法反駁,心裡開始幻想自已有天把她給娶了,然後心安理得地指示她為我做任何事。

片刻我將手裡的煙掰成兩半,隨意扔進了某個角落裡,盯著劉詩雯大聲說道:“老子不吃了,可以了吧?”

劉詩雯很平靜的看著我說了一句:“你剛剛不是還振振有詞嗎?這麼快就服軟了。”

我怒言道:“瞎說,是你把我當提款機,而我又什麼時候成了被你呼來喝去的軟蛋?”

劉詩雯一笑而過,又瞥了我一眼,轉身向房間裡走去。

我思量了很久才發覺自已被她擺了一道,促使我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已說的一無是處,我突然有了一種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念頭,然後摩擦出愛的火焰。

洗完澡之後,我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將電視的聲音弄的很小聲,又開了一瓶紅酒,倒上一杯,然後煎了一份牛排,自顧自的吃著。

很久沒動靜的手機,毫無徵兆的震鳴了起來,我呆滯了許久在電話快要結束通話的時候才從口袋裡拿出來,然後開啟擴音。

電話那頭響起張婉怡溫柔的聲音:“陳遠寧,你有空嗎?”

“還早著呢,也沒什麼事。”

張婉怡感慨道:“方便影片嗎?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怎麼樣。”

“你等一下再開啟,我先去屋裡換一套衣服。”我平靜的說道,張婉怡和老闆娘一樣,每次都把人弄的手忙腳亂。

張婉怡笑著說了一句:“算了,換個話題聊。”

“說什麼。”我抿了一口酒應了一聲。

“我現在跟楊天宇在一塊,他剛才來我家了。”張婉怡輕言細語的對我說道。

我剋制住自已的情緒,故作鎮定的問道:“吳志文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你別提他!我現在當然是自已在家的啊。”說完又補充道:“等我的丈夫明天來跟我離婚!”

“嗯。”

“你想來跟楊天宇聊聊嗎?他正在跟我父母提親。”張婉怡的語氣越加平靜。

我無話可說,陷入了沉默。

此時一個聲音抑揚頓挫道:“張碗怡你在跟誰說話呢?”

隨後又啞口無言頓時間結束了談話,我卻還沒反應過來,我知道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一定是楊天宇。

最終回過神來,五分鐘後張婉怡給我發了一條資訊:“剛才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嚇的我一激靈,我是偷摸著告訴你這個訊息的,可能這件事他並不想讓你知道,但我覺得你們是朋友,我不想隱瞞你,要不以後等你發現了就弄得我很尷尬。”

我並沒有回話,只是在哭泣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她的一字一句如同萬箭穿心,將我傷的千瘡百孔。

事實上今晚要不要交流對於我來說無所謂,因為我們以後會站在各自的對立面,而且她又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還會在意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所謂朋友嗎?

這個深夜我輾轉難眠,不禁反問自已,我是想得到她,成為她不離不棄的那個人,然後和她生兒育女。

但是我無法改變現實,處在她已經轉身去愛別人的陰影中,然後撕心裂肺,再詆譭她是渣女。

夜光替換為陽光,劉詩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房間裡掀開了窗簾,然後站在衣櫃旁邊,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好似告訴我又不分晝夜的睡懶覺。

然而,儘管如此,這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一天,因為我喜歡的人將要嫁給我的好兄弟,我不該用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去渲染他們的訂婚儀式,我叮囑自已一定要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我從抽屜裡拿出定型噴霧,又換上藍色襯衫,用洗面奶給自已弄的看起來很清爽,對著鏡子看了看,確定自已很帥,這才決定離開這個房子,去張婉怡和楊天宇的儀式上沾沾喜氣。

開場致辭,我和一眾來賓坐在椅子上等待主持人,也等待著以新娘身份挽著楊天宇的張婉怡。

合水儀式,說是表達彼此之間的愛慕與融合,這對於我而言很殘忍,這時我很後悔沒有帶上劉詩雯,而煎熬的卻是親眼見證一對新人交換訂婚信物,反正也要成為一家人,還不如快點結束,或許成為一家人之後,我們也會不約而同的將對方請到家裡做客。

我走上講臺,站到了張婉怡身邊,心情越加的複雜,那種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也很難脫口而出,也認為張婉怡和楊天宇這場意味著將來要共同生活的訂婚儀式對於我而言是一種折磨。

這不止是情感和情緒之間的,為什麼我和楊天宇大致相同,同樣無父無母,但是他收入低卻又能跟喜歡的人攜手並進,而我卻一敗塗地,跟個女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還一覽無餘。

自我安慰中,我的內心充斥著難言之隱的困惑和空虛,這一次我真的想成家立業了,然後掩蓋住這些思緒,帶著煥然一新的面孔去面對張婉怡和楊天宇。

點上一根菸,我下意識的拿起手機,然後給老闆娘打了個電話。

當電話那頭傳出聲音的那一瞬間,我立即問道:“你好點了嗎?”

“怎麼?”老闆娘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笑了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你現在經濟寬裕吧!”

“沒必要告訴你,我們並不是情侶。”老闆娘下意識的迴避了。

“為什麼呢?你給我生孩子,又給我買過車還給過我零花錢,對於我來說已經超過親生父母的恩情了,我要是不做你的男人,不就跟畜牲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