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名警察的到來,圍觀看熱鬧的群眾也在幾句呢喃聲中悄然離去。
“你幹嘛不給錢呢?”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美女警察輕聲問道。
“先把我放開再說!”
“我們之前好像見過,你性子別這麼急嘛。”一個長相看似有點眼熟的警察小哥拿起一旁的剪刀一邊說一邊幫我解開繩索。
見我不說話,警察小哥拍了下我的肩膀,接著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叫陳遠寧。”
“嗯!”
我還想說些什麼,燒烤店那老闆卻搶先開口道:“警察同志這死窮鬼沒錢結賬還動手打人,快把他送進監獄去。”
一聽這話,我氣的直接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然後將裡面的幾張一百元的整鈔扔在了桌子上,緊接著就攥緊了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他那張黑黢黢的臉邦邦就是兩拳,還不夠我又把他摁倒在地上使勁的來回揉搓,整的他哀怨連連。
這聲音頓時就引起了警察小哥的注意,踏著輕快的步伐一臉嚴肅地朝我走來,嚴聲呵斥道:“快放手,你這是在惡意傷人。”
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點燃一根菸剛吸了幾口,就被燒烤店那老闆從背後一腳踹進了下水道里。
我一臉茫然侷促不安,隨之大喊了一聲:“誰能扔一根繩子下來拉我上去啊。”
見沒有人回應,我頓時間陷入了迷茫,下意識地開啟了手機的照明燈,站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知所措。
五分鐘後,恍然間落下一條纖繩盤旋在我的頭頂上,緊接著就有一個聲音抑揚頓挫道:“陳遠寧,準備好了嗎?”
“好了。”
話剛說完,我便踮起腳尖順勢拽住纖繩往上爬,在剛上來的那一瞬間,我忍不住對那個燒烤店老闆怒罵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想下地獄,我這就給殯儀館打電話幫你預約個位置。”
他的臉上盡顯難言之色,拿著一根鐵籤氣沖沖地走向我,此時此刻我內心毫無波瀾,立即撿起地上的空酒瓶隨時準備幹架。
剛要動手誰成想警察小哥立馬跑了過來然後站在正中間,望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看我,義正言辭地說:“我告訴你們兩個別鬧事哈,該幹嘛就幹嘛去。”
聽到這些話,我們都扔掉了手裡的利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憤然離去。
我一路漫無目的地遊走,在一個交叉路口停了下來,帶上耳機傾聽著一首“反方向的鐘”,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微低著頭蹲坐在一棵大樹底下乘涼,恍然間我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要往哪去。
看著一個坐著輪椅的老爺爺緩緩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小夥與他談天說地滿面春風的樣子,我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才是人生的意義,所謂生活就是要有積極向上的心態去面對現實生活中的瑣碎日常,不畏艱辛,不懼困難險遇。
很多時候我們總會在不經意間迷失自已,丟掉了心裡的那一份純真,不明白為什麼要經歷那麼多不堪,不明白為什麼總是事與願違,或許活著的真正意義就是為了在有限的時間裡擦出耀眼的火花。
時常在想,如果我從來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會活在我幻想的空間裡,可以愛想愛的人,做想做的事,可竟然來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就只能承受不想面對的現實。
就在我若有所思之際,恍然間我的手機震了震,定睛一看發現是老闆娘,過了二十秒之後我才回復,故作淡定的問道:“你不是跟我一刀兩斷了嗎?怎麼還給我發訊息?”
“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瞬間意識到自已好像是說錯了話,立即解釋道:“我這幾天寢食難安,還以為你要跟我分手呢。”
“你的想法可真多。”
“那我來找你可以嗎?”
老闆娘只是“嗯”了一句,便沒有再說話,這種隨意的態度令我內心忐忑不安,回想起她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只覺得這次可能也逃不過她的魔爪。
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一點,我才發現我在這已經待了四個小時,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街道的路燈和高樓大廈讓我有了一種黯然銷魂的感覺,然而我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被丟棄了。
兩分鐘後,手機介面出現了一個明晃晃的地理位置,我有點疑惑,怎麼會忽然跳出來這麼一個資訊,正準備開啟來察看,緊接著電話鈴聲接連響起,不過看這陌生號碼不像是老闆娘。
接聽電話後我站起身來,疑惑不解地問道:“你是哪位呀?”
“陳遠寧,這麼長時間你都幹嘛去了?”
一聽這語氣,我微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老闆娘,你到底有幾個號碼呀?”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復我呢!”
我半開玩笑的說了句:“我失心瘋了穿著褲衩子在馬路邊閒逛,現在正趴在公共廁所呢。”
她的語氣透露出一絲驚訝:“有病吧!我看你是把廁所當成你家了吧!”
我扔掉了剛點燃的香菸,似笑非笑地對她說:“你明明就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為什麼卻要假裝答應呢?我的瘋癲全是拜你所賜。”
“陳遠寧,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不會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我試圖轉移話題,避開這個言論,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道:“你…你現在方便嗎?…出來喝點。”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冷言道:“你是不是被你的小情人打入冷宮了!所以才想起我了。”
我有些心虛的說了句:“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不及你的一個微笑,我只對你感興趣。”
“油腔滑調,滿嘴騷話。”
聽見這句話 ,我認為老闆娘很有可能只是吃醋了,有意無意地在敲打我,沒有猶豫,我立即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朝著手機上顯示的那個地理位置匆忙跑去。
剛到門口正想敲門,老闆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到了我身後,緊接著就把我推向牆角,一臉壞笑的說道:“我想知道我是什麼?”
這話聽的我一愣一愣的,拉著她的手說了句:“靠這麼近還讓不讓人呼吸了,進去再說。”
她沒有回應,隨即拿出鑰匙開啟了門鎖,伸手將我推倒在地上,怒斥道:“你把我當什麼了?竟然花著我的錢在外面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
歇斯底里過後,我鬼使神差般拿出了刻有老闆娘名字的打火機,語氣堅定地說:“如果我沒有把你放在我心裡,根本就不會跟那個女人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