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雜物店裡這個角落沒什麼人。

因為沒有路人來打擾他們,所以更顯得氛圍特別的曖昧。

幹壞事?

薑茶茶一臉懵逼。

幹什麼好事啊……

不過她只思考了一瞬,她頓時就悟了。

有時候她真的不想當秒懂女孩!!

她恨啊!!

“怎,怎麼可能!”

她語氣都惱羞成怒了起來。

“少爺,我,我還是個孩子……”她說話支支吾吾的,就連聲音也逐漸越來越小。

程槙睫毛垂著,他能看到眼前的少年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染上了一層緋紅的色澤。

她的耳垂很白很軟,染上這點粉紅後,就像一片粉白的花瓣。

他突然間,又眨了下眼。

“小江原來有耳洞。”

說完,他還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帶過她耳邊的碎髮後,便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耳垂,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新奇的玩物一樣。

薑茶茶心臟又一提。

今天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似的。

她忍著疼,心不在焉地道:“以前不懂事的時候打的,為了裝逼。”

“怎麼了?少爺。”

打耳洞也沒什麼。

現在很多男生都打耳朵。

司子辰右耳上就有兩個耳洞。

她這個保鏢有耳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薑茶茶又理直氣壯地小聲bb:“沒有明文規定少爺的保鏢不能打耳洞吧。”

他又用自己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耳垂,害她癢癢的,“沒有。”

薑茶茶吐出了一口氣。

他又回去重新試了衣服。

見裁縫在那給他量身,薑茶茶抓緊時間,跑去了男廁所,趕緊把衛生巾給墊上去。

他買完衣服了。

而她最後要做的……就是把他給送回家,然後她才能再走。

跟他坐同一輛車,彷彿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薑茶茶把這歸結於他沒有安全感,所以需要有個保鏢在他身邊時時刻刻陪伴著他。

剛坐上車調整著舒服的坐姿的時候,程槙關心了她一句。

“小江,胃還疼嗎?”

薑茶茶拘謹地將手放在膝上,然後撒了謊:“好多了。”

才怪!

還是有點疼。

這段對話結束,程槙又看了眼手機。

他每看一次手機,面色都會比上一秒都要的陰鬱。

薑茶茶看在眼裡,心想可能是他討厭的人給他發的訊息吧。

她現在需要閉上眼休息一下。

痛經真的要人命。

她剛假寐了沒多久。

然後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隔著手臂碰了碰自己。

他遞過來了一瓶桃子味的氣泡水。

薑茶茶:?

她淺淺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不過,很快她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她用手擋了擋,“謝謝,少爺我不渴。”

她痛經,喝飲料而且還是冰鎮的飲料會死人的。

“是我要喝。”

程槙無辜又委屈地眨了一下眼睛。

薑茶茶:。

原來不是給她喝的。

她深吸一口氣。

她第一次這麼討厭他這麼的嬌氣。

要求還這麼的多。

她是他的保鏢又不是他的保姆!!

而且,為什麼擰瓶蓋還要靠別人?!!!

自己沒有手嗎!!!

而且瓶蓋,手指輕輕一擰就開了吧!用的時間總共都不超過三秒鐘吧!!!

薑茶茶臉色複雜極了,差點被他給鬱悶死。

她蠕動了下嘴唇,這才剋制住自己不對他爆髒話。

程槙還看著她,又眨了下眼睛。

薑茶茶黑著臉。

怪不得他叫做嬌嬌呢,嬌嬌是連瓶蓋都不會自己擰都要靠別人擰的嬌嬌哦。:)

在心裡吐槽爽了,她這才認命地接過了他手裡的這瓶飲料。

她特別有儀式感,還擼了袖子。

不就是擰瓶蓋嗎!她這就擰給他看!最好把他的頭也給擰下來!

她的手指用力。

然後——

瓶蓋分毫不動。

一點點的位移都沒有。

薑茶茶:……

她能感覺到程槙輕輕投過來了目光。

哈哈。

剛才只是失誤。

現在再來!

她又用了吃奶的力氣。

接下來的畫面就非常有趣了。

不管她怎麼使勁,瓶蓋就是分毫不動。

程槙調整了下坐姿,托腮看她。

他現在就像一隻高貴優雅的波斯貓,懶惰又挑剔。

薑茶茶都能感覺到他看她時的目光逐漸變得別有深意。

薑茶茶:……

她突然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的弱雞。

原主力氣很小,她的設定本來就是個花瓶敗家女嘛,天天躺著等人伺候,金貴的身子,別期待她力氣能有多大了。

而且,她現在痛經,身體虛弱,別說擰瓶蓋了,就連走路都感覺輕飄飄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

沒事!她心態很好的!

她有金手指!!!

她像一個大爺在說話。

“系統!上金手指!”

給她升級到十分鐘的滿級戰力!

系統的文字卻冷冰冰。

【抱歉,你今日的金手指許可權已經用完。】

它很友好地提醒她。

【宿主你忘了嗎?為了去救男主程槙,你已經把今天的金手指給用了。】

薑茶茶:……

白天她用被老母豬追殺的旋風速度跑進公園救程槙的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她。

她頓時又拉下了臉。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可是程槙就坐在旁邊此時悠哉悠哉地盯著她,而她身為他身邊一個完全可以堪比優秀特種兵的保鏢,竟然連小小的瓶蓋都擰不開,他又會怎麼想?

正常人都會懷疑的吧。

不行!

薑茶茶正色,跟這瓶蓋暗暗較勁了起來,她不停地用手指擰著,皮都磨紅了都快磨破了,這倔強的瓶蓋硬是沒移動一毫米。

正當她還想跟它較勁的時候。

身側傳來了他的乾淨少年音。

“我來吧。”

他冷白骨感的手指,便奪過了她手裡冰得冒著水珠的氣泡水。

意識到什麼,兩人都心下一沉。

薑茶茶尷尬一笑:“少爺,我覺得這瓶蓋不太好擰,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擰的瓶蓋!連我都擰不開,少爺,要不等下車的時候再讓其他人幫你擰吧?”

“我真的可以開啟嗎?”

程槙輕咳了一聲,浸泡在水霧裡的眼睛溼漉漉地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是個人的話都恨不得把命賠了都要幫他擰這瓶蓋的程度。

兩人睜著眼,各說各的,一個比一個演得還真。

結果,程槙剛柔弱地擰了一下,瓶蓋就咔嚓一聲。

兩個互演的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兩人的心都快沉到海底了,面色各異。

他又楚楚可憐地看向薑茶茶,欲言又止,彷彿要強行掉下一滴眼淚,“我……”

——沒有想到這瓶蓋這麼好擰。QAQ

程槙正在擔心自己的人設能不能挽回回來的時候。

薑茶茶卻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她打斷他:“其實我剛才……”

程槙:?

看來好像不需要他演了。

於是用手輕掩了一隻眼角,梨花帶雨,溼漉漉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她,“嗯?”

薑茶茶安慰他:“——只是跟少爺開了玩笑。”

她好像感覺不到尷尬似的,在那自言自語。

“呵呵,少爺被我騙了吧!”

“這瓶蓋其實是很好擰的!”

【……】

系統的心情猶如剛嚥下了一口剛出爐的新鮮熱乎的屎。

怎麼?這兩人是絲毫不知道尷尬是什麼東西的嗎???

它都要社死了。

薑茶茶也社死,社死得她差點當場咬斷自己的舌頭。

見程槙微笑,不再言語,薑茶茶又靠回沙發上閉眼假寐。

一天天的,累死她了。

見身側的少年靠了回去休息,程槙手指像捻花瓣似的,將底下的瓶蓋給擰開。

然後,他的貓眼微闔,一邊注視著身側的少年,一邊抬起曲線漂亮的下顎,輕輕地喝了一小口桃子味的氣泡水。

他盯著她,眸光在光線黯淡的車內像瀲灩水波一樣晃動。

他的這個小保鏢,平時都很厲害的。

他看過她使用空手道把刺殺他的殺手打得屁滾尿流,也看過她殘忍且不留情地踩著人家,讓他們斷子絕孫。

然而現在……

她卻連一個小小的瓶蓋,都擰不開。

程槙坐得沒形,像沒有骨頭似的,身上散發著貓的神秘與懶慵。

他若有所思了起來。

坐在車上這半個小時的路程裡,薑茶茶始終擰著自己的眉。

她慶幸的是,還好臉上的墨鏡擋去了她的大半張臉,否則的話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現在……很是痛苦。

她現在的腦子極度的矛盾。

她一邊在心裡期盼著大姨媽大發慈悲對她好一點溫柔一點,另一邊又跟精神分裂似的,在心裡罵罵咧咧,譴責著大姨媽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當她還想再罵罵咧咧幾句的時候。

車內,身側卻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薑茶茶還沒睜開眼的時候,一雙溫熱的大手便無聲地繞過了她的細腰,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靠近了過來,眸光比湖水還要乾淨。

“還。疼嗎?”

他好像一隻脾氣古怪的貓,突然高貴地走了過來,難得一見地用自己柔軟雪白的毛髮蹭了蹭她。

儘管她現在閉著眼,她都能感覺到……他靠得很近。

她睜開眼,遲疑地剛要說話的時候。

他目光懨懨的,此時車子剛穿進了個隧道,周遭的光線一暗,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華麗的病態。

似乎是特別痴迷於她身上的氣味,他的下頜先是輕輕蹭過了她的發,接著蒼白的唇微張,含。住了她柔軟的耳垂。

薑茶茶瞳孔收縮,全身就像被電了一樣。

她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