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徐影帝,你要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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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衍明顯因為這個訊息,陷入震撼。
理智如他,聽到這個訊息,一時半會竟也無法規整自己的情緒,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平靜。
他看素希的目光炙熱。
如果不是作為素希的系統,深知素希對他的厭惡。
此時此刻,他或許無法剋制抓住素希問個徹底的衝動。
也是當下,徐清衍才明白,素希這麼長時間以來,為何如此恨自己,始終不肯原諒他。
她不僅是恨他當年的冷漠,也恨她低谷時,他沒能伸出援手。
明明他動根手指頭,就能讓她在娛樂圈繼續活下去。
可他非但沒有幫忙,還雪上添霜。
生育孩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素希在山村生產、育兒,患上了抑鬱症,甚至差點因此付出生命。
徐清衍不是她,對於她曾經的苦痛無法感同身受。
即便作為她的系統,透過系統視角,他也頂多是看到了一些,以徐清衍視角看不到的一面。
徐清衍一直認為,水寶的生父是個不負責的畜牲。
可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那個畜牲。
在過去的幾十年,情感方面,他像是有某種缺陷,也從來不是個有共情同理心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成為素希的系統,他甚至永遠無法明白素希的痛苦。
這會他得知真相,無論是理智上或是情緒上,都無法原諒自己。
自我怨憤、後悔、心疼……各種複雜的負面情緒,如同排山倒海般,一湧而至。
孔林和盛湯看向徐清衍。
發現他的表情上雖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可眼底暗湧的情緒如暴雨天的海浪。
他在極力剋制那股狂風雷霆般的情緒,剋制著那即將爆發的情緒海嘯。
孔林平時喜歡調侃徐清衍,但此時此刻,別說調侃,他甚至都不敢再說話,也沉默地望著徐清衍。
素希顯然也感受到了徐清衍壓抑的情緒。
她雖然從不懼怕徐清衍,此時卻也感受到了他負面情緒的無形壓迫。
素希避開徐清衍炙熱的目光,看向葉覃安,警告說:
“就算他徐清衍是水崽生物學上的父親,當年他未參與水崽出生,未參與水崽成長。現在,你和他,都不配參與她的人生。”
如今的素希已經不再怕徐清衍會跟她搶孩子。
她已經不是剛復出事的素希。
如今的她有錢有地位,就算訴上法庭,她也有信心能搶回小崽子的撫養權。
葉覃安見素希如同一隻被觸怒的母獸,立刻安撫說:
“素希,我們都是做母親的,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放心,這次來,我絕對沒有和你搶水崽的意思,我尊重你作為母親的意見。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認為清衍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父親。他用多少金錢與當下的感情,都無法彌補你。你厭惡他,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作為水崽的奶奶和粉絲,我不能看她遭受病痛。她需要幫助,你也不用覺著會欠我們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是嗎?”
這番話說得漂亮。
孔林聽了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感慨說:
“葉姨,您這格局大啊!我是希希,我都要給你豎大拇指的。不過你不要覺得,我們希希看不出你這是套路啊!怪不得老徐這麼狡猾,和您學的呢!”
盛湯伸手掐了一把孔林的後頸,示意他閉嘴。
並用眼神警告他:
——別人家事兒,這時候你就不要摻合了,好好吃瓜!
孔林雖然閉嘴,心裡卻是替素希不服。
吃了這麼久的瓜,他也大概腦補還原出了素希和徐清衍的過去。
素希當年什麼情況,大家有目共睹。
她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遭遇全網網暴,而徐清衍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麼也沒做。
幾年過去,徐清衍重新追求素希,葉覃安也來摻合,擺明了是想把小水寶認回去。
可是,憑什麼?
素希又不是他們的代孕工具!
孔林心裡還是不服氣,小聲對素希說:“希希,如果要打崽子撫養權的官司,我幫你打!你放心大膽爭取自己的東西,別怕!”
葉覃安話說得再漂亮,素希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她鼓足勇氣,轉而看向徐清衍。
男人因為極度隱忍情緒,眼白已經充滿紅血絲。
他看素希的目光非常複雜,裡面壓抑的東西,難以用言語描述。
葉覃安也看向兒子,低聲提醒他:
“清衍,我認為,你有必要與素希談一談。至於這裡,交給我們便好。”
徐清衍用理智壓制住所有起伏波動的情緒。
他看向素希,幾乎用盡全力,把壓在喉嚨口的話,說出了口:
“素希,我們,談談。”
這種時候,素希本沒什麼心情與徐清衍談判。
她更擔心小崽子的安危。
可她沒來得及拒絕,徐清衍便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走進樓梯間。
素希下意識掙扎,男人卻用雙手緊緊桎梏住她的雙肩,將她摁在牆上。
她抬眼,直視徐清衍一雙眼睛。
對方紅著一雙眼望著她,沉默足有數分鐘。
徐清衍的呼吸在沉默期間變得十分粗重。
隔了好半晌,他喉嚨裡才迸出幾近嘶啞的聲音:
“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她告訴他,這麼多年,她們母女不至於如此幸苦。
那四年,素希是因為有孟舒瑤金手指的干擾,才沒能求助他。
可是她帶著小水寶回到京市後,已經脫離了孟舒瑤金手指的掌控。
她分明也有那麼多機會告訴他,為什麼還要選擇隱瞞?
即便他作為素希的系統,她也對這個秘密,守口如瓶,愣是沒透露半分。
難道,她對自己的恨意,已經深入骨髓,比他想象的更深?
素希望著眼前的徐清衍,並沒有和他解釋為什麼。
她只是單純不想再與徐清衍有什麼瓜葛牽扯。
若不是退出女主圈一直失敗以及系統的花銷限制,她早就帶著小崽子遠走高飛。
素希直視著他一雙眼睛,說:
“水崽有權利知曉你是她的生父,我不會阻止你告訴她真相,但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她。”
徐清衍吞了口唾沫,喉嚨微滾後道:
“對不起。”
素希表情平淡:“你不用說對不起。”
徐清衍一張口,好不容易壓抑的情緒,如洩洪一般傾巢而出。
為了抑制即將溢位的情緒,他右手鬆開素希,自然下垂,攥成了拳頭。
因為努力剋制,指甲陷入掌心,刺破皮肉,有血滲出。
他的聲音明顯因為壓抑而破音:
“抱歉。我是,畜牲。”
他幾乎用盡渾身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身體在發顫。
他佈滿血絲的雙眼裡,也在頃刻間溢上水霧。
剋制,痛苦,盡在眼底流轉。
終於,那股情緒,還是在洩洪中崩塌了。
徐清衍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悔意,可以如同凌遲之刀一樣,令人痛苦。
那種一刀刀撬開骨髓的疼痛,令他差點無法招架。
徐清衍斥完自己是畜牲,唇角又揚起冷漠的嘲諷,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積分自己:
“畜牲?簡直是在恭維我自己。”
素希從未見過徐清衍這副模樣。
以他的冷漠,理智,在得知真相後,難道不是第一時間想,應該如何要回水寶的撫養權?
這樣的徐清衍,讓她覺得陌生。
她頭一次見徐清衍情緒失控。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為所動,歪著腦袋問他:
“徐影帝,您是要哭嗎?我軟硬不吃,您不用哭鼻子給我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