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這是去哪兒啊?”
身後傳來環佩聲,江恆轉身,看到身後不遠處有個衣著華貴,妝容精緻的女子。有婆子扶著女子的左手小臂,女子周身氣勢十足,想來是這太子府的當家主母太子妃。
江恆和江狗雙雙停下,江狗比較機靈,拽著江恆跪下磕頭:“奴才見過主子。”
婆子開口道:“這位是府中的太子妃,可不是一般主子。”
見恆和江狗齊齊開口道:“奴才見過太子妃。”“奴……妃。”
太子妃在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她語氣淡淡問道:“你們誰是江大?”
江恆身子往低處俯,回道:“回……稟……太……子……妃,是……奴……才。”
“行了,跟我走吧。”太子妃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太子進宮打傷宮人惹了聖怒,本宮倒是知道府裡進了個宮裡出來的玩意兒,想必此事就是因你而起的吧?”
江恆和江狗跟在太子妃和婆子身後,他們二人對視一眼,江狗衝江恆輕輕搖頭。
江恆回道:“奴……才……不……知……”
太子妃漫步而行,微微偏頭朝身後瞥了江恆一眼。太子妃一路將他們帶到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裡的下人應當是提前得了囑咐,此時見他們進來,都低著頭跪在地上。
他們進了院子,進了最大的一間屋子,屋子裡跪著一個人,江恆見了他,手腳發涼整個人如墜冰窟。
身邊的江狗發現了江恆的異樣,他趁人不注意,輕輕掐了下江恆手背,這才使江恆回過神來。
“草民工無雙見過太子妃。”
“嗯。”太子妃語氣淡淡,“本宮跟你說的可都備好了?”
“回太子妃,東西已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成,那便開始吧。”
“是。”
工無雙站起身,直奔著江恆走來。
江恆身子控制不住地打擺子,他見工無雙過來,大叫一聲就往門外衝。
門口的侍衛眼疾手快,第一時間便分別抓住他的左右胳膊,將他拎起提回屋子裡。
“啊!!!啊——”
江恆叫聲淒厲刺耳,太子妃皺眉,身旁的婆子從一旁的桌子上隨手拿起塊髒布塞進江恆嘴裡,將他的舌頭壓在佈下。
工無雙此時也已經走到江恆跟前,伸手給婆子遞過一條兩指寬的長布條,婆子接過,將布條從他口中繞過,在腦後打了個死結。
髒布被牢牢堵在嘴裡,讓他發不出聲音。
碩大的眼淚不斷從江恆眼中滑出,他驚恐地睜大雙眼向屋裡所有人求救。他掙扎著想往門柱上撞,兩個侍衛將他提高讓他雙腳離地。
江狗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救不了江恆,甚至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
太子妃用帕子遮擋口鼻,抬著胳膊等婆子過來扶。婆子上前扶住太子妃的手腕,太子妃微皺眉頭向外走,跨出門外後又轉身囑咐道:“太子現在在宮裡禁足,明日便會回府,趕在他回來之前做完。”
“太子妃放心,草民定不負所托。”
江恆被侍衛提到一個特殊的長凳前,這個凳子上寬下窄,長凳寬的那面凳腿比窄的那面高,形成一個坡度。凳子末尾橫著插進一塊板子,江恆被按在長凳上,往下滑的身軀被這塊板子擋住,正好讓他坐在上面。
他雙手雙腳都被按著綁在長凳凳腿上,他拼命仰頭左右掙扎,凳子被他帶的向地上倒去。工無雙走過來將江恆的腦袋按在凳子上,他手中不知何時拿來一大卷長布條,他使勁壓著江恆的腦袋,快速用布條將他腦袋和脖子都綁在凳子上。
江恆鼻翼快速翕合,他快上不來氣了,臉被憋得通紅。口中的津液洇溼了堵在他嘴裡的髒布,綁在嘴外的布條上有一圈水漬滲出。
江恆眼前一陣陣發暈,他手腳都因缺氧沒了力氣。
工無雙熟練地將他的雙臂雙腿都用布條和凳子腿綁在一處,然後拿過剪刀將江恆後背的衣服從領口剪到腰間。
江恆瘦削白皙的後背暴露在眾人眼前,工無雙用欣賞藝術品的眼神盯著江恆的後背,他命人抬來一張桌子,將隨身的工具箱開啟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攤著一幅畫,是一幅牡丹圖。牡丹花瓣豔麗,花朵碩大,花叢中間那朵豔紅花瓣的牡丹分外出彩。
工無雙淨了手,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薄如蟬翼的小刀,另一隻手用手背在江恆後背來回輕撫。
江恆因為缺氧已經陷入半昏迷,趴在長凳上無力地喘息著。
江狗站在原地不敢動,從剛才到現在他就像是被定身一般。他知道現在只能等,太子既然沒有厭棄江恆,那等他回來就還有生機。只要撐過現在,撐到明日等太子回來。
江狗看見工無雙開啟一個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入桌子上擺著的那一排染料中。
工無雙調好染料,拿起一根細筆沾著淺色的染料在江恆後背作畫,幾筆下去,牡丹的雛形便出現在江恆背上。
工無雙起身,將江恆背上的畫與桌子上的牡丹圖對照,他拿起小刀,刀尖沾上染料沿著剛才畫的牡丹輪廓扎刺。
一陣綿密的刺痛感傳來,江恆的身子一跳,帶的長凳也是一晃。
工無雙停下手中動作,讓那兩位侍衛前後按住江恆的肩膀和腰胯部。
工無雙重新落刀,“你可不要不識抬舉,這染料中混著太子的體液,畫成之後,只要他疼愛你,背上牡丹就如活了一般豔麗,而且肌膚泛紅,更顯得這牡丹栩栩如生。”他將刀刺帶出的血塗在江恆腰窩,“你也不要嫌疼,畫成之後,雲雨之時不知能增加多少樂趣。屆時太子對你的疼寵只怕要更上一層。”
江恆的背上像是有火在燒,又疼又癢又燙,他的眼淚不斷從眼眶滑落,嗚嗚的求饒聲不斷從他被堵個嚴實的口中洩出。
江狗不忍再看,低下頭盯著自己腳尖。
這場名為刺青的虐刑一直持續到子時,江恆被疼暈不知多少次,半途積攢了力氣又開始掙扎,工無雙在他腰側打了一拳,直接將江恆打到失禁。
淅淅瀝瀝的尿液沿著長凳邊沿和褲腿流淌到地上,江狗上去詢問:“要不先給他換條褲子?”
工無雙無所謂地擺擺手,表示這種情況他見多了,讓江狗只將流到地上的尿液擦拭乾淨就行。
等到工無雙終於滿意收手的時候,江恆已經徹底沒了知覺。
工無雙用棉布將江恆背上的滲血擦拭乾淨,又拿過那個裝著太子體液的瓷瓶,將裡面的剩餘液體倒在江恆背上,一點點塗抹開,細細在他背上揉擦。
江恆背上面板已經成了暗紅色,摸上去甚至覺得燙手。
工無雙將一切弄好後,滿意地點點頭,而後收拾起自己的箱子,抱著箱子讓下人頭前帶路,出了太子府。
兩個侍衛也出去了,江狗這才抖著手去解綁著江恆腦袋和脖子的布條。
隨著布條的脫落,江恆的臉也露了出來,他雙眼緊閉,眼皮腫得跟個核桃一樣大,臉上都是布條勒出的紅印子。
江狗將綁著江恆四肢的布條也都鬆開,江恆垂著四肢軟趴趴躺在長椅上。
江狗將江恆抱到床上,他背上的傷口還沒癒合,還在往外慢慢滲血。江狗不敢讓他平躺,怕傷口和床墊粘在一起造成二次傷害。
他將江恆尿溼的褲子脫掉,這屋中沒有其他衣服褲子可以換,只得將他下半身先用被子蓋上。
江狗收拾完後,用溼毛巾給江恆擦拭他臉上乾涸的淚痕。
江恆渾身滾燙,尤其是背上,摸上去甚至燙手。
外面夜色正濃,這屋中沒有炭盆,涼意不斷從肌膚鑽進骨頭縫。
江狗將褥子在江恆兩側疊高,撐起一個小空間不讓被子碰到江恆後背的傷口。他自己則是坐在床下,望著江恆那張臉發呆。
錯了,都錯了。
一步走錯,步步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