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亮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綁著纏杜文興。

哭聲十分悽慘,訴說著他這些天的不容易。

他委屈啊……

哭了好一會功夫,見杜文興始終面無表情,甚至連安慰的話都懶得說出口,陸元亮有些委屈。

“老杜,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要是徐行在,他一定會安慰他。

陸元亮滿臉失落。

很快他又收拾了一下心情,問杜文興:“現在遊戲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怎麼在這的?”

杜文興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從第幾天開始,被綁在三樓的?

陸元亮眨巴著大眼睛,顯然還沒從遊戲和詭異副本之間切換過來。

“我?都進來的第一天就被綁在床上了。”

杜文興的臉黑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在他們身邊的都是詭。

而且,這隻詭對他們都很瞭解。

甚至前面幾天,偽裝陸元亮偽裝的實在是太像了。

才導致他和嚴蕊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直到秦舒和徐行的出現。

對了!

秦舒和徐行!

杜文興似想到了什麼。

一向情緒內斂的他,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們,不在遊戲中。”

杜文興難得多說幾個字。

很顯然,此時他的心情很激動。

陸元亮一臉懵逼:“這裡不是遊戲那是什麼?”

很快陸元亮也反應過來,激動的抓著他的手問:“老杜,你趕緊說。你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環視了房間一眼。

這裡分明不是他設計的遊戲情節。

“秦舒和徐行出現了。”

杜文興吞嚥著口水。

神情有些恍惚,他看著陸元亮問:“有這個副本嗎?”

陸元亮搖頭。

他現在腦袋暈乎乎的,難道程式出問題了?

“還是先下去再說。”

陸元亮嚥了咽口水說。

其實他現在比杜文興還要激動。

因為他馬上可以看到秦舒和徐行了。

他剛想走出房間,突然房間門被關上,房門也消失了,變成了一堵牆。

小房間,變成了一個密封的空間,連窗戶都變成了牆壁。

只有頭頂昏暗的燈不停的閃爍著。

“我擦!怎麼會這樣?”

陸元亮崩潰的抱著腦袋。

杜文興撫摸著牆壁,眉頭緊鎖著:“他惱羞成怒了。”

這個他,自然而然是樓下的陸元亮。

樓下。

餐桌前。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我們繼續……”

陸元亮咧著嘴,指著桌上的骰子。

目光森冷的盯著嚴蕊。

嚴蕊看著他背後消失的樓梯,心裡咯噔一跳。

藏在桌底下的雙手握緊了拳頭。

餘光瞥向始終面無表情的秦舒和徐行。

剛才杜文興在選擇真心話和大冒險的時候,一直不說話的秦舒,突然開口了。

眼前的陸元亮似乎十分懼怕秦舒。

難道?

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嚴蕊覺得自已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心裡對樓上的杜文興,擔心又多了一分。

擔心歸擔心,她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

陸元亮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臉上逐漸出現黑褐色的屍斑,渾身散發著陰森恐怖的詭氣。

抓起骰子,搖晃了幾下,放在桌上。

深吸一口氣,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嚴蕊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骰子。

亮點!

陸元亮一臉失望,指著嚴蕊右手邊第二個人說:“到你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坐在嚴蕊右手邊的人,慘白的臉上帶著懼怕。

戰戰兢兢的拿起桌上的骰子搖晃了許久。

直到陸元亮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才顫抖著手放下。

一陣陰風颳過,露出裡面的骰子點數。

四點。

隨著四點露出。

突然……

眼前一黑,嚴蕊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清晰的聽見,在自已的右手邊,傳來咀嚼和咬碎骨頭的聲音。

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甚至,她感覺到,有液體飛濺到自已的身上,臉上和手裡都有,黏黏糊糊的。

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

客廳才恢復正常。

嚴蕊看著對面坐著的三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雙手,她的雙手全都是鮮血。

陸元亮笑的依舊人畜無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坐在她對面的秦舒和徐行,剛才偷偷的看了自已一眼。

餘光瞥向右手邊,右手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又死了一個。

“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陸元亮高興的鼓起了掌。

比之前更有興趣了。

“繼續繼續……”

他看向坐在剛才死了的人右邊的人說。

遊戲繼續。

半個小時後,又轉到了嚴蕊。

杜文興和陸元亮還沒下來。

嚴蕊看著原本有十五個人的座位,只剩下不到八個人。

一圈下來,除了上樓的杜文興,一下子死了一半。

嚴蕊摸不準陸元亮的殺人規則。

好像……有幾個被殺的人,並沒有選擇的機會。

陸元亮笑眯眯的看著她:“嚴姐姐……到你了。”

這一聲嚴姐姐,叫的嚴蕊渾身雞皮疙瘩。

她抬頭看向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的陸元亮。

他臉上黑褐色的屍斑已經消失不見,正笑容憨態可掬。

真正的陸元亮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笑容。

她嚥了咽口水,握緊拳頭。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

只要撐過這一個小時,應該就可以通關了。

她再次看向陸元亮身後,樓梯依舊沒有出現。

現在……她只能賭一把了。

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容:“好呀,不過……”

她目光從所有人身上看過去:“這遊戲,人多了才好玩,現在人數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陸元亮臉上的笑容一僵。

“嚴姐姐,你不覺得這樣才刺激嗎?”

嚴蕊抿唇,笑著說:“刺激啊,我覺得人更多,更刺激。”

“反正……你已經玩了這麼多天了。是不是……讓樓上的人下來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陸元亮黑著臉說。

身上冒出森森的詭氣,隨時都有可能起身撲向嚴蕊,張開獠牙,啃食嚴蕊的血肉。

“別裝了,你不是陸元亮,陸元亮才不會叫我嚴姐姐。”

陸元亮只會叫她嚴姐。

嘴欠的時候,還會加上一句,求包養。

“我不管你是誰,將他們放下來,這場遊戲,我可以陪你玩,你要是不放他們下來,這遊戲……我好像有權選擇不玩。”

嚴蕊握緊拳頭。

時間不多,她選擇賭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