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梧風雲起
一念關山皇后是誰殺的 喜歡蹄兔的魔軻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天亮了,折騰了一夜的楊盈終於歇下了,趁著無事,花上一個上午補補覺也未嘗不可。
在她睡著的時間裡,任如意和寧遠舟進行了一個簡短又認真的告別。
“雷火彈留給你,必要時拿來防身。”寧遠舟像個孩子一般,將自己珍藏的寶貝鄭重其事地交到如意的手中。
他早看出了,如意這一趟雖說是死裡逃生,但確實身受重傷,內力大不如前,幾乎無法調動。
在保護阿盈之時,也只是靠著劍法周旋罷了,真要是遇上什麼高手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你放心,我如今已經不是任辛了,我不需要靠刺客的手段過活。現在,要拼的是謀略了。”任如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滿是笑意。
“好。”寧遠舟緊緊抱住如意,兩人貼近,最後一次感受彼此身上的氣息,再分開後兩人相視一笑。
“不同阿盈道別了嗎?”如意問道。
“不了,來日大梧再見。”寧遠舟說完,將包袱掛於肩上,拿劍轉身背對如意,遲疑片刻後,還是挪動了步伐。
如意瞧著他遠去的背影,多少還是在期待著寧遠舟回頭,但終究是沒有。
不是寧遠舟不願回頭,他是怕自己多看如意一眼,自己的堅定和信念都會被消磨一分。他要走,他想要去做寧堂主,他想要去做他們的寧頭兒,一切都是他想做的。
他前行的方向,正是闊別已久的故土——梧國。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梧國王庭風雲已起。
大梧皇宮皇后寢殿內。
“娘娘,使勁兒啊,頭,奴婢看見頭了!”助產的女官大聲喊著。
皇后滿頭大汗,手緊緊的拽著被子。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在場眾人懸著的心放下了,然而皇后卻還沒有。
她緊張地望向一旁的貼身侍女,侍女連忙去檢視那嬰兒,抬頭望向皇后時臉色有些難看,輕輕搖了搖頭。
皇后一下子洩了氣,眼睛閉上了,只消片刻就再度睜開眼,望向自己的侍女,“去吧。”
侍女咬咬牙,點了點頭,就將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抱起往後門走去。
皇后身體脫了力,只得無力地仰躺在床上,眼角不由得滑過一行淚。
她九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還未見天日就要送往遠方,此生不復相見,這樣的事情放在天底下哪個母親身上都難以接受吧。
皇后還沒從悲傷中緩過勁兒來,前面又傳來了嘈雜聲。
“殿下,不可!”
“殿下,不可入內,這可是娘娘的產房!”
“殿下!”
“滾開!”丹陽王大手一揮,就將阻攔的嬤嬤一把掀翻在地,帶著兩個近身親衛闖進了皇后的房間。
屋裡的侍女嬤嬤驚慌失措地拾掇著皇后地私密物件兒,忠心的侍女儘管害怕,仍舊死死擋在皇后床前,隔開丹陽王的視線。
屋內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丹陽王有些不悅地捂了捂鼻子,眼神示意,近身親隨上前拉開了擋在床前的侍女。
“皇嫂,好久不見啊。”
“你放肆!”皇后的聲音帶著顫抖。
“臣弟不過是來見一見,我這新出生的小侄女。”侄女兩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皇后眼中的驚愕已經藏不住了。
丹陽王一揮手,兩塊兒嬰兒的襁褓布被扔在了皇后的床鋪上。一張是雲錦摻了金絲的,是她親自為她的孩子挑選的,剛剛侍女抱走孩子的時候就裹得這一張襁褓布。
另外一張,是素色棉布。
“城北十里的莊子裡,那個你事先挑好的男嬰,已經被人扔進塘裡了。”丹陽王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殺意。
“你說,我這小侄女會不會也……”
皇后徹底慌了,她的籌謀計劃在這一刻都顯得無用了。
她抬眼看著丹陽王,他笑著,臉上卻全是讓人憎惡的得意和野心。這一局,她輸了……
隔日,宮中放出訊息,皇后順利生產得女,丹陽王以攝政王的身份表明要善待他皇兄的骨血,從自己的私庫中拿了好些精巧玩意兒做了賀禮。
一時間,文武百官嬪妃命婦好像得了什麼暗示一般,紛紛籌備賀禮送往皇后宮中。
無人知曉,皇后在這堆積如山的賀禮中握著一塊兒襁褓布,眼角似有淚痕。
朝堂中的眾人也似乎從這些事情中得到了訊號,皇后沒有嫡子了,那這大梧天下豈不是就是丹陽王的囊中之物了嗎?
最為憤懣的莫過於章崧了,他還心心念念等著寧遠舟將傳位於皇后嫡子的詔書帶回來,沒想到被丹陽王一招釜底抽薪瞬間化為了泡影。
大梧,要變天了……
此時的大梧皇帝對於自己的女兒的降生一無所知,一行人日夜兼程剛剛行至安梧邊境小城。
待錢昭用寧遠舟留下的印信聯絡上當地的分堂後,眾人終於是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在當地的客棧中休整一夜再行入梧。
分堂的兄弟將客棧守得密不透風,孫朗他們都是放下了防備,抱著早已經精疲力盡的杜長史在房間裡呼呼大睡起來。
唯獨剩了於十三和錢昭還沒有卸下防備。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替你看一會兒。雖說老寧將這隊伍託付給了你,但你老這麼繃著也不是個事兒呀,後面路還長著呢。”
於十三半靠在椅子上,正對著錢昭說著。
錢昭站的筆直,就站在窗子面前,望著外面。
“在這兒,我不敢休息。”
於十三順著錢昭的方向想著,才想起來,他望著的地方正是安帝被擒時的最後一戰戰場所在,也正是柴明他們身死的地方。
“行,既然你不休息,那我於十三就捨命陪君子,陪你喝一杯。”於十三儘可能想讓錢昭放鬆些,他有些害怕錢昭的樣子。
“這是什麼時候,還敢喝酒?真要讓寧遠舟知道了,非得扒你一層皮。”錢昭白了於十三一眼。
“誰說我喝酒了,喝茶還不行嗎?”說著端起一旁的茶杯一飲而盡,完事兒以後給錢昭拋了一個媚眼兒,“來,幹一個。”
錢昭能說什麼呢?只能再扔了一個白眼過來。但確實多虧了於十三這一通腦,他心中的一望無際的陰霾似乎散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