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剛坐下,旁邊就晃過一個人影,宋白榆轉頭,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於岱,他眼下掛著重重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蔫巴的很。
悄悄地坐在宋白榆旁邊。
他長得老實巴交的,雖然身材高大,但看上去沒什麼心眼,屬於被賣了還給人數錢那種型別。
這麼大高個,畏畏縮縮的呆在宋白榆一旁,瞧著有點委屈。
見宋白榆看過來,於岱立馬訴苦道:“能不能換個人啊,我……”
“理由。”
“他是個男的也就算了……昨天晚上把我叫去別墅,讓我拖地擦窗,還讓我給他洗衣服,他自已躺在沙發上吃薯片……一大早還要讓我給他做早餐,就因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疼死了……這活要不然你們換個人接……我不被其他優等生找麻煩,就先要被他折騰死了……”
宋白榆短暫的沉默,這些事兒都像是白鴿會幹的,她不奇怪,但現在於岱已經知道了白鴿是男扮女裝,必然是不可能換人了。
“我會讓他收斂一點,這是我的微信,遇到麻煩和我說,我來解決。”看他掃完微信,還愣在這不走,宋白榆淡淡道:“還有事嗎?”
於岱愁眉苦臉的,顯然是沒有得到自已滿意的結果,“我真的……”。
“你到現在還覺得自已有選擇的權利嗎。”
“什麼意思……”於岱懵了。
宋白榆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放在桌子上的中性筆,兩指微微發力,中性筆的塑膠外殼瞬間被劈成兩半,“還有要說的嗎。”
“沒,沒有……打擾了……”
*
課不是很多,宋白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別墅裡,江妄也是,兩人閒暇時間大部分都重疊在了一起。
別墅是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江妄看著這裡的佈置,就好像自已回到了宋白榆的別墅。
他主動的貼在宋白榆身邊,眼前的人正慵懶靠在沙發上看手機,領口有些大,剛剛好露出漂亮的鎖骨,他眼饞的嚥下口水,慢慢挪過去。
還沒挪到,臉就被一隻白皙的小手擋住,香香的,他狗似的聞了一下宋白榆的手指,就好像下一秒就要伸舌頭舔。
“去給我倒杯水。”宋白榆眼皮都不抬一下。
江妄把溫水遞給她,宋白榆接過,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潤潤喉,就把水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見宋白榆沒事了,江妄又往上貼,還沒靠近多少,就冷不伶仃聽到一句,“你好像不怕我了。”
熟悉的支配感如彎彎繞繞的藤蔓順著江妄的頭,從上至下的蔓延纏繞,尤其是纏在脖子上的那一根,幾乎是讓他無法呼吸。
江妄乖巧的坐好,嘴上露出了無比虛假、牽強的笑容,“有嗎……”
宋白榆打量著他這副警戒的姿態,覺得挺有趣,摁著他的後脖頸,把他的頭放在自已的腿上,“頭髮長了。”
“嗯。”江妄乖乖趴著,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問:“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了……”
他說的是昨天晚上,別墅裡有兩間房,一間是一米八的床,一間是一米五的床。
昨晚,宋白榆洗完澡就直接到一米五的床的那間房躺下睡了,還反鎖了門。
無論江妄怎麼敲也不開。
宋白榆並不意外江妄這麼說,她把手放在江妄頭上,“這個地方不屬於我們,昨天晚上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所謂的劣等生會被所謂的優等生欺壓。”
江妄的眸子沉下來,罕見的嚴肅,嘴唇微動,“什麼時候行動。”
“後天晚上。”
江妄將側著的身子翻了一下,仰面躺在宋白榆的腿上,把她的手拿到自已面前,閉眼親吻她的指尖,“我們很快就能離開。”
指面的柔軟如同一絲電流,宋白榆的手指微微一顫,心臟也跟著同頻共顫。
一樣的話,她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聽到過。
又是熟悉的暈感,她盡力的讓自已不要在江妄面前失態,可過了幾秒就聽到江妄問,“你怎麼了?”
原本躺在她腿上的江妄,立馬起身,左手撈起她的膝彎,右手環著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已的腿上,讓她靠著自已的胸膛,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哪裡不舒服?頭暈嗎?”
江妄伸手輕輕按了按宋白榆的頭,著急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我沒事。”宋白榆想推開她的手,可下一秒自已的手就被江妄握住。
“你還說沒事,嘴唇都白了。”他的語氣有點兇,字咬的很緊,像是在極力剋制自已的怒火,宋白榆看到了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俊朗的眉眼透著從未有過的戾氣,嘴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她沒忍住笑了兩聲。
“你還笑?!”
江妄先是有些氣惱,但看到懷裡的人含笑的眉眼,表情慢慢化作無奈。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我不放你下去,”
若是以前江妄這麼和自已說話,宋白榆必然是二話不說的給他一巴掌,但現在她知道江妄是在擔心自已,她輕輕閉上眼,不想把記憶裡閃現的畫面和他說。
沒有任何意義。
江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怎麼也生不了氣,他把宋白榆抱到一米八的床的那間房,輕輕在她耳邊說:“今天你睡這,我去那邊睡。”
宋白榆睜開眼,猛然伸手扯他的衣領,扯的江妄整個上半身幾乎都倒在了宋白榆身上,然後宋白榆迅速的親吻他的唇,就一下,快得江妄根本沒看清她的動作,甚至還沒回過味,就看到宋白榆瀟灑的鬆開了她,隨手扯了一下被子蓋在自已身上,轉了個身,留給他一個單薄的後背。
丟下一句,“滾吧。”
江妄:……
他抬手摸了摸唇面,身上竄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慾火,認命的轉身走出房間,進外面的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衝完,他就穿著一條內褲,叉開腿最在馬桶蓋上沉思,越想越覺得自已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他丟要被憋成性功能障礙了。
他煩躁的抓抓頭髮,站起身,與鏡子裡的自已猝然對視,然後自信一笑,右手擺出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對著鏡子裡的自已說道:“真帥。”
說完,走出浴室,走到床邊,大開手腳的躺在床面,頭頂的吊燈正好直直的射向他的瞳孔,他被光刺得眯起眼。
扭了一下身子,露出一個飽滿圓潤的屁股。
還沒感受夠大自然的空氣在他身上自由的暢遊,房間的門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