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南枝將撿回來的柴一個個碼好,將揹簍放回去,然後開始做飯。

儘管她緊趕慢趕,但回來已經到了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

米缸中的粟米所剩不多,大約剛夠今天這頓飯。

她將米舀出,洗乾淨,然後下入沸水中,又將醃好菜也才夾出來,還有早晨蒸的饅頭,一頓飯就做好了。

趙慧打著哈欠從房間內走出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飯菜,沒有半點油水。

“娘,瞧瞧,清湯寡水的,咱什麼時候能吃上一頓肉。”

今天下午路過李訓芳家裡時遠遠就聞到肉香,她一個兒子都沒有的女人,憑什麼隔三差五吃肉。

她連著生了兩個兒子,功勞這麼大,依舊的清湯寡水。

身旁南文軒吃的正香,趙慧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南文軒捱了一記白眼,只覺得莫名其妙。

吃過飯南枝自覺收拾碗筷,趙慧吃飽了,坐在院子門口乘涼。

餘光瞥見正在幹活的南枝,突然一個主意冒出來。

正巧這時門口有人經過,打斷她的思緒。

“吆,大晚上的才回來啊。”

李訓芳哼哧哼哧揹著揹簍往家裡走,只剩下幾步,又遇到讓她討厭的人。

“趙慧,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

趙慧嘚瑟道:“你家今天吃的肉啊,隔著老遠都聞著香味兒了,感情你沒吃上啊。”

李訓芳臉色一變,想到自己那個刁蠻的婆婆,心裡更是窩火。

看著她生氣,趙慧就高興。

“也是,兒子都沒生出來,憑什麼吃肉啊。”

“趙慧,你個賤人別太過分。你以為你家的都是什麼好鳥,吃不上肉到處亂咬人,你也不許看看,你男人是什麼貨色,還有你那個小姑子,跟男人出去鬼混,你還有臉在這兒說我!”

趙慧手上各大瓜子‘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她站起來,指著李訓芳,“你再說一遍!”

偏李訓芳氣急了,“再說一遍又能怎樣,你男人沒用,小姑子不要臉,你,更不要臉!”

李訓芳豁出去了。

“主人快看,打起來了!”

櫻桃頭一次見到這等場面,非常激動,就差上前加油助威。

南枝倒是淡定的很,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反正跟她沒什麼關係。

兩人打架,自己這小身板要是上前勸架,一定會受傷的。

兩人鬧得動靜挺大,正好晚上各家男人都回來了,這才將二人勸住。

南枝則趁著他們商討的時候進入空間之中,地上堆滿前幾日在山上採的藥材,由於是冬天,種類不多,但每一樣都能賣個好價錢。

太樂村處於大山之下的一角,距離縣城還有一段距離。

南枝就是想去,也要偷偷溜走,不能被這家人發現。

系統還頒佈了任務,獲得靈芝,而這東西只長在深山裡邊,看來明日還要去一趟山裡邊才是。

南枝剛從空間內出來,大哥南文軒便推開門走進來。

南文軒皺著眉頭,“娘叫你過去。”

南枝不明所以,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堂屋。

她一進來所有人就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還不跪下!”南開發怒。

“爹,出了什麼事。”

“丟人現眼的東西!”南開丟擲這句話,轉頭不再看她。

舒芷珍了當的問:“你和村裡的獵戶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撒謊!”情緒激動牽扯到傷口,趙慧疼的喊出聲來。

“老實說,你到底和村口那個獵戶什麼關係!”舒芷珍不斷質問。

“你是不是,你們倆。”

南文軒站在一旁不出聲。

南枝知道這件事過不去了,太樂村裡獵戶有好幾家,但住在村口的只有一家。

如果照實說,按照南家人的性子,一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找宋涵衍的麻煩。

宋涵衍救了她兩次,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南枝跪在地上,挺直腰板。

“爹,娘,我不認識村頭的獵戶。”

趙慧臉上青青紫紫,嘴角都破了,為了少受一些疼,只能在心裡暗罵南枝。

不過,李訓芳說的那麼真,那一定是有的,反正今天勸架的人都聽到了,想必公公婆婆一定會拿出個主意。

而且南枝已經及笄,到時候將她許配出去,豈不是又可以賺好多銀子回來。

想到這裡,趙慧臉也不疼了,手也不疼了。

“娘,今天你們都聽見了,李訓芳那個賤人都看見了,還能有假。”

她看著南枝,“你實話說,你是不是和那個獵戶有私情。”

“沒有,”南至否定,“隔壁的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大嫂,她是在故意敗壞南家的名聲,大嫂要是信了,就中了她的計。”

趙慧臉上閃過片刻遲疑,李訓芳那個賤人巴不得見她過的不好,想搞垮南家的名聲,那麼以後二人相見,她就會抬不起頭來。

果真是好算計,但想到那幾十兩銀子,趙慧咬牙。

“不無可能,但今天那個瘋婆娘嗓門那麼大,恐怕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明天我們南家的名聲就完了。”

趙慧假裝傷心,按照她對二老的瞭解,公公婆婆一定會將南枝嫁出去來保全南家的名聲。

上頭的二老更是恨鐵不成鋼,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任勞任怨的女兒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南文軒依舊貓在門口不做聲。

趙慧一手捂著嘴角繼續火上澆油。

“爹,娘,您的兩個孫子今後可是要娶媳婦兒的,若是南家的名聲壞了,那今後還有誰願意將女兒說給咱們家。何況咱們家老二剛考上了秀才,這傳出去,老二以後還如何做官。”

話落,南開像被開啟了什麼開關,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南枝跟前生生看了她一眼,然後出去了。

趙慧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爹最在意老二,就盼著南家能出一個當官的,全家人為了老二也都付出了不少,爹爹絕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老二的。

舒芷珍氣不過抄起邊上的掃把就往南枝身上揮去。

背上的疼痛遠不止南枝心裡難受,雖然她不是南家的女兒,但她為原主感到不值。

櫻桃看著主人捱打也跟著心疼,“主人,你怎麼不解釋。”

“解釋對我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這家人根本不會相信我的話。”

“可是這樣,他們就會繼續傷害你的。”

南枝幽幽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南家。”

既然有人出手,那她何不正好順了她的意,藉此離開這裡。

櫻桃糾結,“可是除了這裡,主人還能去哪兒呢?”

南枝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地方,只是不知那人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