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叫罵一陣,打馬上前直衝敵陣。
鄂煥看了一眼高定,只見高定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自己。似乎在問,你怎麼回事,這麼一個小娃娃都打不過嗎?
無奈之下,鄂煥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迎敵而出。
方天畫戟被他舞的也是虎虎生風,甚至有人還能聽到呼呼的破風聲,只是可惜,那一擊勢大力沉的衝擊並沒有擊中關索的任何一處。
反倒是關索藉著鄂煥去勢已盡,用青龍刀的刀柄狠狠的砸了一下鄂煥的馬屁股,馬屁股本就是馬心理防備最差的地方,一旦受到拍打,便會情不自禁的加速。
於是乎,鄂煥的戰馬,在這巨力之下,不顧一切往前跑去,也不管前方是敵陣還是我陣。
這鄂煥可是知道啊,前方乃是蜀軍大寨,若是這麼衝了進去,怕是就這麼有去無回了。
陳亮坐在萌蘭的背上,看到關索用了這麼一招,心中也是好笑,讓你詐敗你不服氣是吧。
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
那鄂煥此刻心中是真的心急火燎,死命的拉著韁繩,好在這也是跟了鄂煥上過戰場的馬,這動物跟人久了,就通了人性。
雖然方才猝不及防之下有些失態,但是在鄂煥的不斷催促和安撫下,也漸漸緩了腳步。
終於還是沒有跑進蜀陣。
大傢伙都有些失望,哦,除了鄂煥。
雍闓和朱褒就等著你鄂煥露出馬腳,好坐實你高定和蜀軍勾結的證據;關索也有些失望,怎麼沒衝進陣中把你拿下,這樣自己就不用詐敗了;陳亮也有些失望,這白送來一個武將,就這麼硬生生停在了幾米開外,這派人去抓,好像也不符合戰場規矩,遺憾,遺憾!
高定也有些失望,咦?他為什麼要失望。
鄂煥攬住馬韁繩,轉過頭來,怒罵道,“小子猖狂,耍這些陰招,看你爺爺大戟!”
緊一夾馬腹,鄂煥就帶著馬殺了過來。
關索也是心中暗歎,這莽夫真有股子力氣。
好在馬不停蹄,也朝著鄂煥衝去。
兩下交鋒,此時的關索倒也沒耍小聰明,是和那鄂煥硬碰硬的衝撞,方天戟和青龍刀的交鋒,只一剎那功夫,那一擊的威力,居然火星迸發而出。
兩人武力居然不相上下!
在場眾人,除了陳亮,其他都是驚撥出聲!
那沒辦法,其實陳亮也有點驚訝,畢竟鄂煥的武力值還比關索低個十來點,有可能是年歲不到,屬性還發揮不到全部?陳亮心中暗忖,轉而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她在的話,會給我解釋的吧?
眾人驚訝出聲,紛紛感嘆,關小將軍勇武完全不輸關將軍年輕之時啊!
叛軍陣中也是驚歎連連,雍闓和朱褒面面相覷,這少年郎就有如此武力,昨日是如何給那鄂煥得勝而回的?
高定也是驚得一頭冷汗,此刻他也不敢再輕敵,又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兩人,看他們方才的表情,分明是已經在懷疑,昨天的事情了。
騙功勞?自己也沒提啊,是你們要擺酒的,自己阻攔不急而已。
鄂煥心中也是又驚又惱,你小子有這氣力居然還跟我玩陰的,小崽子不講武德!
撥轉馬頭,鄂煥又是衝殺而去,只想再和那關索硬碰硬的來一擊。
只是沒想到關索接了一招之後,並沒有回頭準備再衝,而是直直逃回本陣,還不住的大吼,“軍師快跑,那大漢我打不過!”
此時陳亮心中冷笑,“那大漢我打不過”?你怕不是在說,“那大漢打不過我”吧!
不過既然是詐敗,那肯定是要配合演出的,陳亮羽扇一揮,撤!
蜀軍眾人就紛紛往營中撤退,有些甚至還故意丟些武器和旌旗,就是打個窩,等魚兒上鉤。
那叛軍的將領們好像突然醒悟,哈哈大笑起來。
雍闓:“老高,這小子是個花架子啊,我們都還被方才那一下子給唬住了,還真以為他有什麼真本事呢。這才一下子,就被鄂煥將軍給嚇破了膽,跑了!”
朱褒附和道:“那諸葛亮真是愚蠢,居然派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來應戰我們鄂煥將軍,這豈不是以卵擊石嗎。”
高定此刻心中也是竊喜,還好那小子跑了,要不然還真不好說。
“全軍出擊!”高定喊道。
雍闓和朱褒也覺得時機難得,趕緊讓令旗官揮舞旗幟,大舉進軍!
鄂煥雖然還處在懵逼中,但是身後如雷鳴般的衝鋒吶喊聲,他還是聽得到,此刻的他也不敢停留。
衝鋒的時候,沒有誰能在這滾滾人流中佇立不動,否則一個不小心被人流推倒,那再是名將神將,也得被這人流吞沒踩踏而死。
三方叛軍的勢力雖然一起在衝鋒,但是旗幟衣著都有明顯的區別,這倒也方便了陳亮的部署。
喊殺聲震天而響,甚至讓雍闓他們沒有聽到蜀軍寨中放起的炮聲!
萬把人的衝鋒雖然雄偉壯觀,但是那一道白色的利箭飛奔而來,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白馬義從,義之所至,所向披靡!
麻雀戰,是陳亮給這支隊伍下的定義!從旁擾亂射擊,如同麻雀一般的,反覆擾敵,每次的飛啄都能帶走一個敵人的性命,不斷的騷擾,不斷的殺敵,讓敵人聞風喪膽,哪怕沒有傷到根本,也要讓活著的敵人心驚膽寒,不斷的消耗精力去提防隨時隨地會飛下來的麻雀,隨時隨刻會射過來的羽箭!
叛軍最外側是朱褒的部隊,雍闓的一部分兵卒也跟著他們後面。此時的趙雲,可不管你是誰家的,只要不是自家的,照射不誤!
三千白馬,十人為什,各自為戰,就單一輪下來,數百叛軍中箭倒地,還來不及掙扎爬起來,就被身後的人又踩倒在地,有些人運氣好,有相熟的救了起來,但是跟多的人被活活踩踏致死。
那麼多人,就你中箭,只能怪你命不好。
同一時間,張任也帶著弓手探出頭來,命人射箭,不求多準,只往人多處亂射。
這刀箭無眼,雖然張任已經讓屬下不需要瞄準,但總歸還是有人運氣不好。
誰讓他們衝鋒的時候不努力往前呢?不用疑問,這群人大多也是雍闓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