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奚裝作沒有看到店小二奇怪的眼神,淡定的在架子前逛了起來。

她這次來,主要是想買一支高階符筆,用以承載那股神秘的力量,製成靈符。

“這裡可有高階符筆?”

她圍著符籙區的貨架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合適的符筆。

“有,客官裡面請。”

店小二拉開內閣的簾子,引著千仞奚來到了二樓。

千仞奚踏上二樓,這一層人非常少,陳列的東西也都高階了許多。

“我們這裡有幾支高階符筆,尤其是這一支鬣羚符筆,乃是出自於煉器大師葉源大師之手。”

店小二從貨架上拿下一支符筆,遞到了千仞奚手裡。

千仞奚低頭看向手裡的符筆,這支筆確實比她之前那支好了許多。

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恐怕還是承受不住那股力量。

“可還有更好的?”

她眉頭微皺,掃了一眼貨架上的其他幾支符筆。

“這支符筆對客官您來說肯定是足夠了的。”

店小二端著客氣的笑勸道。

小姑娘一看就是才開始學習制符,這心未免太大了些。

只是他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千仞奚聞言抿抿嘴,仰著頭看向他。

“我給別人買的。”

店小二聞言一怔,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來是這樣。”

“客官,我們這分店鋪子小,這已經是最好的符筆了。”

“如果你真的想買一支高階符筆,可以去我們總鋪看看,就在下一座城池,臨淵城。”

他盡職盡責的給鋪子拉著生意,還給千仞奚指了指方向。

千仞奚看了一眼鋪子裡的符筆,最終還是不想浪費靈石,什麼也沒買便出了鋪子。

她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窩在房間裡凝練劍意。

答應了銀漓的條件,她都還記著,打算存夠一百道劍意,將來再見的時候全都給它。

這天半夜,正在打坐凝練劍意的千仞奚突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動,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小心的站起身,摸到了門口,將藏幽取出握在了手裡。

紅花也被聲音驚動,直直的挺立起來,好奇的靠近了房門。

“你們快些,這靈符已經失效了!”

“噓,小聲點,可別把人招來了!”

“胖子,人弄出來了麼?”

“來了來了,快走!”

屋外傳來幾位修士的對話,接下來便是一陣驚惶的腳步聲。

其中一道聲音還有幾分耳熟。

待到腳步聲離遠了一些,千仞奚才散發神識向外探去。

一位修士肩上扛著一個奇怪的大袋子,神識無法穿透,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不過從袋子的形狀和他們的對話來看,那裡面很可能是個人。

而在那群人當中,有一個修士竟是這家店的掌櫃。

千仞奚心頭一沉,她這是進了一家黑店?

“主人,他們在幹嘛?”

紅花恨不得將腦袋伸出門外看個清楚,非常好奇的問道。

“不知。”

千仞奚搖了搖頭,並不打算隨意插手這些紛爭。

畢竟誰也不知其中原委,容易引火上身。

她收回神識,打算趁夜離開,擔心留在這裡會有安全問題。

可是她還未開啟房門,隔壁的房門便被嘭的一聲踹開了。

“師兄?”

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接下來千仞奚便看到一陣白色身影快速的從門口飛過,向客棧外追了出去。

千仞奚眉頭一皺,思索了一番還是推開房門,小心的出了客棧。

客棧外的街道一片漆黑,天空中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顆星星。

四處寂靜一片,為了安全,她只能重新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離開這裡。

待到第二天,千仞奚天一亮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剛走到樓下,就發現客棧裡的修士似乎有些多,都在議論著什麼。

千仞奚放慢了腳步,隨意點了一份靈食坐到大廳,豎起耳朵打探起來。

“真的又發生了?”

“嗯,據說今早又發現少了五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的霧城真是不太平。”

“我看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誰知道下一個輪到誰?”

“對,待會兒我們把事情處理了就走!”

“不過,你們說,怎麼丟的都是築基期的男修?”

“這誰知道啊!”

“還是少多管閒事吧。”

……

周邊修士的各種議論聲傳入千仞奚耳裡,讓她想起了昨晚看到的場景。

如今看來,被擄走的人可不止那一個。

不過,這一切和她並沒有關係,她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徑直出了城離開了。

……

“一共幾個人了?”

一位虎背熊腰的體修一把拎起一位昏迷的修士,將他扔進了籠子裡。

“老大,已經抓到了十六個人了。”

掌櫃猥瑣的搓搓手,彷彿已經看到了豐厚的報酬。

“才十六個?”

體修眉頭緊蹙,甕聲甕氣的質問道。

“這個……我們已經盡力了。”

掌櫃和其他幾個兄弟有些尷尬的笑笑,卻不敢與老大叫板,老實的低著頭。

“算了,有幾個算幾個吧!”

體修不耐的揮揮手,隨手扔給幾人一枚儲物袋,然後取出一艘靈舟將籠子裝了上去,快速的向遠處駛去。

掌櫃接住儲物袋開啟一看,與幾位兄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另一邊,千仞奚穿著神行靴快速的在路上飛躍,打算早點趕往臨淵城。

突然,前方一道人影疾飛而來,讓她舉起了手裡的藏幽。

“這位道友,我向你打聽個人!”

男子看著之前師兄提到的那個紅花小姑娘,焦急的停在了她面前。

“你可有見到這個人?昨晚我們都在同一家客棧住著。”

他拿出一副畫像,上面正畫著他師兄的模樣。

昨晚他正在打坐,突然收到師兄的傳音,卻只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

可等他趕到師兄房間時,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蹤影了。

千仞奚看了一眼那副人像,對那人並沒有絲毫印象。

不過她知道,這個人是被擄走了。

她看向那男子,淡漠的張了口。

“或許,那掌櫃身上能找到一點線索。”

給了提示後,她也不管對方相信與否,直接錯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