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半個時辰後,陵商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禪真出了天擎池,用功力弄乾兩人溼漉漉的裡衣,再替他換好衣服,收拾妥當後抱著人回了思君殿。

正值午時,他也沒喊醒禪真,讓人在床塌好好休息一下,取了他頭上的髮簪後走到外間,拿出早上取得的絳仙竹,再變了枚尖刀,開始對其削削減減。

一時間殿內又恢復靜謐,偶爾內間傳來翻身的聲音。

————

“小孩兒,你父母呢?”

“父母?那是什麼?可以吃的嗎?”

“父母你都不知道是什麼?該不會餓傻了吧。”

“餓……”

“行吧行吧,喏,這些先給你吃。”

……

“怎麼還沒好?真寶,你在裡面嗎?”

“在的在的,阿玉我不會這些……”

“哎,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過來我教你。”

……

“哈哈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太開心了,好久沒這麼暢快過了。”

“真寶你怎麼不高興?”

“我……我大腿痛……”

“啊?哪裡?快讓我我看看!”

“不……不了吧……”

“不行!快讓我看看!”

……

“新郎官兒來咯!”

“慢點。”

……

“殺了他!”

……

禪真猛然驚醒,眼前還有些朦朧,呆呆直視了前方几瞬,才看清上方有人。

“怎麼了?可是夢到什麼不好了?”陵商擦了擦禪真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方才聽到內間他的呢喃聲,進來就看見床上的人兒睡得很是不安穩,正走近一看禪真就睜開了眼睛,只是目光有些呆滯。

禪真搖了搖頭,說了一聲“沒事”,只是神情還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抱住陵商的手蹭了蹭,人還是有點懨然。

“好吧,可要再睡會兒?”見他不想多說,陵商也沒追問。

“不了。”禪真懶懶搖頭,坐起身靠到坐在床邊的陵商身上,打量了下房子,見不是自己的那間,而是陵商的屋子,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了?”

“算上在天擎池睡的那會兒應該快一個時辰了。”陵商扶著他靠過來的身子,給他拉了拉鬆散的衣服。

“那我……怎麼到這裡了?”禪真問得有些氣短,不用猜都能想到是誰給他收拾好一切事宜的。

“這個嘛……當然是真真自己飛回來的了,不過走錯了屋子,還霸佔了我的床。”陵商低頭湊在他耳邊故意這樣說。

“啊……是我自己跑到這來的啊……”禪真呆住,耳朵緋紅起來,猶覺不夠掩飾自己的尷尬又把頭埋進陵商胸前。

“對呀,真真可真是霸道呢。”陵商又添了把火,滿臉笑意地望著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耳朵變得越發紅潤。

“我不是故意的……”禪真還是想為自己“狡辯”一下。

因著胸前人張口說話,陵商只感覺自己的胸前傳入一陣熱氣,還有些癢意,他清咳一聲,雙手把人的腦袋給捧著脫離開自己的胸口:“好吧,其實是我抱著你走回來的。”

他這話一出還不如不說,禪真一想到自己那麼大個人還要人抱著,還在宮裡晃悠了一圈,就覺得麵皮臊得緊。他掙開捧著自己腦袋的雙手,鑽進被窩裡,打算做一隻安靜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