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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馬蹄踏在大地上,猶如天雷滾滾,燕軍東下了。
溫清澄一身鮮紅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
這一支洪流勢無可擋,見山開山,見水斷河。
“燕狗來啦!”楚人驚慌失措,那個追著蠻族王庭打的燕軍怎麼來大楚了,竟敢親啟邊釁,他怎麼敢?就不怕沒有燕國鎮守的蠻族趁機東犯嗎?
燕軍的勇猛,是眾所周知的,眼前只是楚國的一小支駐軍。
“陷軍之志。”
“有死無生!”
平西軍的騎兵對這一小部分楚國駐軍發動了衝鋒,揮動馬槊,楚國士卒被連線穿透,成了糖葫蘆。
在平原上,步兵面對騎兵,那幾乎沒有反抗的可能,尤其這支騎兵可是燕國平西軍,是燕國的精銳。
沒有任何意外,這一小部分的楚國駐軍被全殲,溫清澄下令,不留俘。
首級堆成了京觀,炫耀著平西軍的勇猛,殷紅的血浸溼了大地。燕國士卒哈哈大笑,為掙得第一筆軍功而開心。
知道楚軍不能打,可沒想到這麼不能打,幾乎可以用一觸即潰來形容。
士卒們整理著戰場,不在意刺鼻的血腥味,在屍體中翻找著。
等打擾完戰場,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首戰告捷,雖說只是小規模戰役,可也讓平西軍士氣更加旺盛,溫清澄一聲令下,平西軍迅速整合軍陣。
繼續向著楚國境內深入,想必這時駐紮在附近的其他楚國軍隊也快反應過來了,速度快些,還能打沒做警戒的楚軍一個措手不及。
燕國尚黑,一面黑龍旗在中軍昂揚,另一面李字旗在其側方,耀武揚威。
“怎麼?不適應嗎?”溫清澄側過臉,問身旁少年。
“沒有,只是母親也是楚人,我也有一半楚人血統,心裡有些悶。”
“那就學會適應,這是國戰,容不得感春傷悲。”
少年稱是,把臉上的悲情掩去,讓人看不出喜樂。
他阻止不了,這是燕皇的意志,說是窮兵黔武也好,好大喜功也罷,燕國在燕皇的意志下,全國都透支著國力,官員省衣節食,百姓勒緊了肚子,把國運都押上了。
等更深入一些,免不了要劫掠百姓,燕人雖說長著和楚人相差不大的面孔,只是面孔更為剛毅,可燕軍不會對楚國百姓仁慈。
兩國交戰,士卒死傷那是應該的,可把屠刀揮向百姓,少年還是狠不下心腸。
在行軍中,少年已學會了騎馬,並逐漸熟練,雖不能與騎射嫻熟的老卒相比,可也不算新手了。
所以能跟上行軍的速度,只是大腿內側被磨破了皮,不過等結出老繭就好了,這些苦少年都能吃得。
在溫清澄身邊,少年學到了很多,這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要知道溫清澄可是一軍統帥,更與蠻族打了大大小小近百場的戰役,由他指導,那就差把飯喂嘴裡了。
或許是出於對少年母子二人的歉意,溫清澄傾盡所學,恨不得給少年醍醐灌頂,把少年當成了接班人在培養。
日後這平西軍依然由他溫氏一族執掌,不用擔心等他死了就衰落,有平西軍在,溫氏就是燕國最大的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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