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銀子?府尹大人這句話問住我了,不知府尹大人認為自己的獨苗兒子值多少銀子?”方祿笑了。

雲婠婠也笑了,沒想到方祿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聽了方祿的話,許正清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不是無所求就好,有想要的東西那就一切都好商量。

“五十萬兩銀子怎麼樣?”許正清給很低的價格,反而給了一個他心中比較高的價位,想來這些沒見過市面的江湖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他看向方祿的眼神微暗,自己給得起,也要他們拿得走才是!

五十萬兩銀子?雲婠婠皺了皺鼻子對方祿說,“五十萬兩不行,得五百萬兩才可以。”

不管什麼時候,討價還價是必不可少的。

方祿聽完太子妃的話,看了太子一眼,容鈺對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方祿就明白了,他看向對面的許正清,明黃色的長衫,樣式很像龍袍,這許正清的膽子可是真不小啊。

“五十萬兩銀子?府尹大人只是在打發叫花子嗎?還是府尹大人認為令公子就值這個價錢呢?”方祿說著用力的拽了一下許材茂。

許材茂的傷口被抻著了,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不迭地說,“爹,給他錢,救我,救我啊!”

雲婠婠看著許材茂那副鼻涕眼淚一起流的樣子,嫌棄地移開了視線,不得不說,這許材茂的運氣挺好的,中了好幾箭,但都恰好避開了要害位置,所以沒有性命之憂,至今還能大喊大叫的。

許正清看見許材茂這個樣子,既心疼又憤怒,“好好好,你說要多少錢?多少錢本官都給,只要你放了犬子,一切好商量。”

見許正清答應,方祿也就不再折騰許材茂,“我們要五百萬兩銀子!”

“五百萬兩銀子。”許正清想過他們會獅子大開口,但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開這麼大的口,五百萬兩,他們也好意思說。

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百兩多兩罷了,他們居然敢要五百萬兩銀子。

許正清自是不會答應他們,雖然茂兒在他們手中,但主動權還是儘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少俠要的委實是有些多了。”許正清面露難色地說。

許正清面露難色的樣子自然被方祿看在眼裡,但他並不在意就是了,“那就是令公子不值這個價錢了,那算了。”

方祿說著就又要去提溜許材茂。

許材茂和許正清同時出聲。

“爹,救我!”

“住手!”

方祿停下動作,看向許正清。

許正清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本官答應了。”

一旁的劉吉明一臉不贊同,“爹。”

“閉嘴!”許正清看都沒看他,叫過自己的心腹,吩咐了幾句。

心腹得了吩咐就快速離開了。

許正清看向方祿,“少俠,本官已經派人去籌錢了,不知可否先把茂兒送過來,本官也好找個大夫幫他看看傷勢。”

這個要求,他們自是不會同意的。

“府尹大人不會當我們是傻子吧,人質在我們手上,我們才有談判的資格。不是嗎?”方祿笑著看著徐正清。

許正清也面色難看地看著方祿。

“那讓大夫先去看一下茂兒的傷勢,應該可以吧?”許正清冷冷地看著方祿。

方祿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萬一錢還沒到呢,人先死了,就不好了,“當然可以了。”

“去找大夫!”許正清冷冷地說。

“是,我這就去。”一旁的劉吉明應道,他知道這是他將功贖罪的機會,他一定得抓住。

這條街上本就有藥鋪,劉吉明直接帶兵過去把大夫抓了過來。

“爹,大夫到了。”

許正清看向跟在劉吉明身後抱著藥箱一臉戰戰兢兢的大夫,“大夫,一定要只好我兒,治好了重重有賞,要是治不好……”

“請,請大人放心,小人一定盡心盡力,努力治好公子。”大夫忙說。

“去吧。”

大夫抱著藥箱向客棧走了過去。

許材茂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卻又因為疼痛無法暈厥,整個人都虛弱的不行了。

這段路程很短,大夫很快進入了客棧,他先是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膽敢劫持許公子的三位少俠勇士,見他們對自己沒有敵意,這才放心的跪在地上幫許材茂處理傷口。

“許公子忍一下,小人得先幫您把箭拔出來。”大夫說著拿過一截木棍讓許材茂咬住。

然後就要解開他的衣服,雲婠婠其實挺好奇的,本來還想看看這大夫怎麼處理呢。

但是身旁的容鈺卻一把拉過她,然後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這是幹什麼?”雲婠婠說著就要把他的手拿下來。

“婠婠要看嗎?”容鈺涼涼地說。

雲婠婠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危險,識趣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哪有,他那一身肥肉有什麼好看的,我看了害怕吃不下飯呢。”

雲婠婠眨了幾下眼睛,纖細的睫毛在容鈺的掌心劃過,似劃在了他的心上。

容鈺顯然很滿意雲婠婠這番話,“那我就幫你擋著吧。”

雲婠婠:……

可以,但沒必要吧。

大夫的動作很快,雲婠婠聽見許材茂悶哼幾聲之後,大夫就開口說好了。

許材茂的衣服又被大夫穿好了,容鈺這才放下擋住雲婠婠眼睛的手。

雲婠婠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

“回去吧。”方祿對大夫說。

大夫也巴不得趕緊走,小跑著就離開了。

“大夫,茂兒怎麼樣了?”許正清抓住大夫的胳膊問道。

大夫的手雖然被抓得很疼,但他不敢呼痛,“回大人的話,許公子並沒有傷到要害,小人已經幫許公子拔了箭,也敷上了藥,已經沒有大礙了。”

“來人,賞。”聽完大夫的話,許正清鬆了一口氣。

“謝大人。”大夫面露喜色地說,剛才光顧著害怕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就在這時,許正清剛才離開的心腹也回來了,他身後跟著幾輛大馬車,馬車上是幾個大箱子,浩浩蕩蕩地從街的那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