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揹著一個女人回來了,他把這個女人放下來說:“劉小狗,你來看,她是不是你娘?”。

劉小狗撲上去抱著這個女人大聲喊道:“她是娘,她是娘,她的手上有紅紅的痣!”。

鄒氏抱著劉小狗哭了,她哭道:“小狗呀,娘對不住你,娘讓你吃苦了!”。

劉安也抱著鄒氏哭了,他一邊哭一邊說:“娘子,都怪我沒用,保護不了你!讓你受盡了折磨。

咱們得感謝貴人相助!你來給貴人磕個頭吧!”。

劉安攙扶著鄒氏來給杜小月磕頭,鄒氏把頭叩在地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她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老漢在一旁也不覺流下了幾滴老淚。

杜小月扶起鄒氏說:“鄒氏,現在危害你們的歹人已被除掉了,你們可以過上安定的日子了。

我給你二兩銀子,你給劉小狗做兩套衣服,不要讓他再光著屁股了。

你再給劉小狗買幾隻小羊羔,讓劉小狗把羊羔喂得大大的”。

劉春梅給了鄒氏二兩銀子後,杜小月對劉安說:“劉安,你去告訴羅寨主,

就說我有急事得儘快趕回京城去,我沒有時間赴他的宴了”。

杜小月說完,便帶著兩個侍女離了開了羅家下寨,又回到了驛道上。

杜小月來到潘馱背身前說:“馱背,你能否騎一匹馬又帶上一匹馬?”。

潘馱背說:“能!”

杜小月說:“這就好,你就把咱們的馬帶回九龍去。

另外帶回50兩銀子,把它放在主子的甲號房間裡。

你要好生看管,你也可以搬到樓下的房間去住。

主子再給你二兩銀子,供你吃飯”。

杜小月說完,便讓劉春梅把50兩銀子交給了潘馱背。黃秋菊也把馬交給了潘馱背。

潘馱背揹著包裹,解開自家馬匹的韁繩,騎上朱鎮長的馬,然後吹了一聲口哨,便飛奔而去了。

而黃秋菊騎的馬,卻緊緊地跟在潘馱背的身後。

黃秋菊說:“主子,你說奇怪不奇怪?馬為什麼會這麼聽潘馱背的使喚?”。

杜小月說:“這就叫一物降一物,鹵水降豆腐。咱們現在也該啟程了”。

潘馱背把兩匹馬換著騎,他趕回九龍時,時間並不太晚。

此時,鎮長朱小文正在九龍場的街口走來走去的。

他反揹著手在街口一邊在走,一會兒又望著驛道的遠方。

他不知道,自己把馬借給潘馱背是不是有錯?他不願意得罪來自京城裡的貴人。

他也不能喪失了自己的馬,因為他經常要到外地去訪問同窗學友,

他也需要騎馬到縣衙去辦理差亊。

忽然間,朱小文聽到了一陣馬的嘶叫聲,他仔細一看,果然是潘馱背騎著一匹快馬回來了。

而他的棗紅馬卻跟在潘馱背的馬後,潘馱背來到朱小文身前下馬說:“朱鎮長,多謝你的馬喲!”。

然後,潘馱背給朱小文的馬套上韁繩,再把韁繩遞到朱小文手中。

朱小文說:“馱背,你怎麼連馬的韁繩都不套?你就不怕馬跑了麼!

它若不聽你使喚,你咋辦?”。

潘馱背說:“朱鎮長,你有所不知,馬的自尊是很強的!

它是不會落後於其他馬的,要不然那,一馬當先,萬馬奔騰的成語又當如何解釋?”。

然後,潘馱背又說:“朱鎮長,今晚我請你喝酒,就在胡記飯館,我拴了馬就來!”

朱鎮長說:“馱背,我見你背上的包裹沉甸甸的,難道你背的是銀子?”。

“這還有假?”潘馱背一邊走一邊回應道。

潘馱背來到自家的馬棚,他拴好馬後,便開啟後門走進屋裡,然後再關上後門。

他把六合刀放在樓下的房間裡,再50兩銀子藏在甲字號房間裡,然後再從大門出來。

他來到胡記餐館後,見朱鎮長還沒到來,

便上前問胡老闆說:“胡老闆,朱鎮長是不是常到餐館來吃飯?”。

胡老闆說:“朱鎮長沒安家,沒人給他煮飯,他不到餐館來吃飯,他到哪裡去吃飯?”。

潘馱背說:“胡老闆,過一會兒,朱鎮長來了,你就給我做幾道朱鎮長平常愛吃的菜。

兩人夠吃就行,另外再加一斤好酒”。

胡老闆說:“這個,這個,全部得要三十文錢,你有嗎?”。

潘馱背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拿出三十文錢說:“胡老闆,你就先收下三十文錢”。

胡老闆還沒來得急說什麼,朱鎮長來了。

他怕潘馱背是有意戲弄他,故意說:“喲,馱背,你也是來吃晚飯的?”。

潘馱背說:“朱鎮長,你果然是貴人多健忘,難道你忘了我要請你吃晚飯?”。

“唉呀呀,我真還忘記了!馱背,你要請我吃些啥?”。朱鎮說道。

老闆娘端來茶水說:“朱鎮長,潘馱背,你二人先喝口茶,潤潤喉嚨,酒,菜馬上就到”。

不一會兒,跑堂的店小二便送來了酒和菜。

朱鎮長見小二端來的菜有滷豬耳朵,豬拱嘴,魚香肉絲,紅燒肉,油酥花生米,麻婆豆腐,炒雞蛋。

這些菜都是他平常最愛吃的菜,甚至這酒也是他平常最愛喝的酒。

朱小文不覺心中十分驚奇,暗自思量道:“這個大字不識的傻馱背,

僅僅幾天時間就被杜貴人調教得如此有禮節,貴人真是不簡單啊!”。

潘馱背見朱鎮長有所思慮,便站在一旁給朱鎮長斟了一杯酒說:“朱鎮長,請喝酒!”。

潘馱背在給朱鎮長連斟了三杯酒後說:“朱鎮長,你慢慢吃,我忘了一件事,我先出去一會兒”。

潘馱背說完,便離去了。

這時胡老闆娘前來說道:“朱鎮長,你和潘馱背都是我的熟人,你從小讀書,中了舉人,現在做了官。

那潘馱背就是一個窮釣魚的,現在他居然有錢請你喝酒,我真沒想明白,這是咋一回事?”。

朱鎮長一邊吃一邊說:“板娘,你有所不知,潘馱背這個乞丐般的人,是投靠了宮裡的杜貴人。

他是代表他主子來請我的,要不然,我怎麼會來喝他的酒呢?”。

忽然間,朱鎮長說:“唉呀,我糊塗呀,潘馱背不回來了,我得罪貴人了!”。

胡老闆走過來說:“朱鎮長,我不明白,你何出此言”。

朱鎮長說:“胡老闆,剛才你是看到的,那潘馱背是站著給我斟酒的。

他知道自己沒有功名,而且是下人地位,所以再沒有得到我的約請下,他是不會自己入坐的。

我應該請他入坐才對呀!可是,我卻忘了這一點。

難怪不得,潘馱背會找藉口離開餐館,都怨我情商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