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陷入回憶

第二天父親要外出打工的時候，母親今晚卻哭了，小聲的哭了。

“今年外出，明年就別去了，咱們的錢，也攢了點！”

馬伯文的母親輕聲說。

“咳咳！”

馬伯文的父親咳嗽了幾聲，“不出去，不行啊！在村裡，掙不上錢，伯文唸書需要錢，以後還要讀大學，留在城裡！咳咳！……”“那你別下煤窯了！太危險，看你這肺，我懷疑你有肺癆症！”

馬伯文的母親心疼的說道：“你要是，有什麼不測，我跟孩子可怎麼辦啊！”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這幾天我著涼了，一直咳嗽！咳咳！”

馬伯文的父親接著說道：“這伯文需要管教，不管不成材！他一點也不怕我，關鍵時候，你的黑起練來，教訓他！只要他將來有了出息，你我這一輩子就值了……”馬伯文把頭悄悄的縮到了被窩，留下了眼淚。

第二天父親走了，馬伯文只記得父親和藹的微笑，招手時候，漏出潔白的牙齒。

沒想到，那一次，成了永別。

在虎頭山村，馬心蕊是第一個會趕大車的女孩，馬心蕊從小就十分懂事，吃苦耐勞，幫助媽媽分擔了不少的農活，馬伯文小的時候，比較淘氣，沒少捱罵，上小學的時候也不好好學習，後來，馬伯文的媽媽，在家中病倒了，馬伯文的爸爸也不在，只有馬心蕊一個人照顧媽媽，馬伯文忽然間變的懂事起來，從此之後，學習十分刻苦。

寒來暑往，冬雪夏雨，馬伯文都是自己一個人，堅持去鄰村讀小學，從未間斷過。

偷別人家的桃子，砸鄰居家的玻璃，打死別人家的母雞，這種事情，馬伯文再也沒做過。

馬伯文記得，那次母親生病，病的很厲害，他至今也忘不了，母親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龜裂的嘴唇，還有母親慈愛的眼神。

母親的弟弟，也是虎頭山村的農民，馬伯文記得，母親生病那一次，舅舅把自己拉倒一邊，什麼都沒說，抱住自己就是哭，舅舅十分的用力，當時，馬伯文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後來，母親也走了，舅舅資助了自己很多錢，讓自己讀書，姐弟倆大多數時間，都會住在舅舅家中。

馬伯文是虎頭山村，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考到了哈爾濱的名牌大學。

……“猴子不止會偷桃！還會鑽火圈！來來來！這邊看了！”

“魷魚絲！新鮮的魷魚絲了！”

“胸口碎大石！哪位想上來掄錘子，砸人！掄一次錘子，兩元錢嘍！”

“少林武術表演，不精彩，不要錢了！”

“廠家直銷，衣服褲子，統統五元錢一件，一件只要五元錢，兩件十元嘍！”

“現炒的菜，紅石鎮的白酒，喝一口想喝第二口！來嘍！”

一連串的呼喊聲，把馬伯文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紅石鎮的交流會，一年只有一次，會有很多流動商人前來，這些人一年沒有多長時間在家中，最多也就是過年的時候，在家中暫時的住幾天。

交流會有售賣很多商品，衣服鞋帽，日用家居，百貨商品，還有雜技表演，魔術等等。

“伯文！”

李曼茹看了馬伯文一眼，發現馬伯文的眼角有一滴淚花。

“伯文！你沒事吧？”

李曼茹推了馬伯文一下。

馬伯文神情一愣，“沒事！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沒事！”

“還真不知道，這裡挺好玩的啊！很熱鬧！”

李曼茹建議道：“咱們去看猴子鑽火圈吧！”

“走走！”

趙俊磊看的很起勁，推著武鶴軒往前走。

耍猴的人，是一位中年男人，男人的一隻腿，好像不是很靈活。

“猴子鑽火圈！一鑽鑽一天！”

耍猴的中年男人大聲說道。

周圍的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馬伯文也笑了。

“這！還一鑽，鑽一天！真誇張！”

趙俊磊拉著武鶴軒的胳膊，笑的前仰後合。

耍猴人繼續喊道：“只要喂顆棗，猴子都說好！”

“來來來！上火圈！”

耍猴人話音未落，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根長鐵棍子，把火圈拿出來，固定在一個架子上！火圈上的火焰，騰騰的燃燒，冒著黑色的煙氣。

只見，耍猴人吹了幾個口哨，餵了猴子點東西。

啪啪！鞭子在空中一響，那隻小猴子，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呲了呲牙，嗖的一下！從火圈中鑽了過去。

“好！好！”

“好！”

人群中，有人叫好！幾個擠在前面的孩子，跑過去，伸了伸手，想摸一摸那隻猴子，猴子一呲牙，扭過身，露出紅色的屁股，跑了！哈哈！哈哈！人們又是一陣笑。

這時候，不遠處，幾個賊眉鼠眼的人，目光又看向了李曼茹，心懷不軌。

李曼茹發現有人看自己，有點慌了，順手指了指，“馬伯文，這幾個人，你認識？”

馬伯文向那個方向看了看，“沒事！不認識！有點眼熟！有我和趙俊磊，還有老武，再說，鄉村沒那麼多的事情！咱們吃點東西，回旅店睡覺吧！明天辦完事，就回市區.”

馬伯文幾個人又看了很多東西，這些都是李曼茹，趙俊磊和武鶴軒在城裡見不到的，他們都感覺到很新鮮，馬伯文不同，自己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環境裡。

對這些東西，在熟悉不過了！“喝幾杯酒吧！”

趙俊磊提議。

“喝吧！不喝白酒，就喝啤酒啊！”

武鶴軒繼續說道。

“去吃這個吧，這個是紅石鎮的特色小吃！我小的時候，就吃過！絕對不錯！”

馬伯文說著，走在最前面，李曼茹長裙飄飄，跟在身後。

“你還拿著，這個破包呢？”

趙俊磊指著武鶴軒手中的包，說道：“這是一個假的，用來裝老闆門面的包，你還拿的很舒服啊！”

武鶴軒咧開大嘴，哈哈一笑，“這包，挺好的啊，大氣上檔次，尤其是黑天，絕對看不出來是假的！”

排了一會隊，馬伯文幾人在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來，點了幾道本地菜餚，紅石鎮烤魚，紅石鎮炒飯，還有一些土雞蛋，土雞，土豬肉！“這味道，太好了！真是一絕啊！”

趙俊磊大口的吃著，“老闆！來一瓶白酒，就要紅石鎮的本地釀造的！”

老闆走過來，“這一瓶酒，五十二度，純糧食釀造，後勁有點大！”

“沒事！我們三人喝一瓶！”

趙俊磊，接過白酒，三下兩下，擰開了酒瓶蓋子。

“這酒真不錯！”

武鶴軒說，“入口很綿柔，很辣，很過癮！”

半個小時的功夫，幾個人酒足飯飽，趙俊磊打著飽嗝，去結了賬，李曼茹在武鶴軒和趙俊磊的威逼利誘下，喝了一瓶啤酒，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白兮兮的臉上，透著紅潤。

“真不賴！酒好喝！飯好吃！有點上頭啊！”

趙俊磊仰起頭，看到天空中，閃閃的星星。

“回去睡覺，明天回市區！”

武鶴軒打了一個哈欠。

馬伯文一行四人，離開了交流區，在紅石鎮的街道上，向著旅店的方向走。

紅石鎮是一個小鎮子，街上每隔幾十米，才有只一盞路燈，路燈還不是很亮。

“哎！哎！我的包！”

武鶴軒指著一個奔跑中的人，大罵道：“抓住他！”

那個包本來也不值錢，幾個人喝了酒，酒勁上頭，血氣方剛的盡頭上來了。

“想跑！”

趙俊磊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武鶴軒看了馬伯文一眼，蹲下去，順手摸起來一塊板磚，緊跟了上去。

“伯文，我有點怕！”

李曼茹小聲的說道。

“你怕什麼？”

馬伯文很好奇，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怕什麼，這裡是鄉村，沒有大城市那麼複雜。

“我怕黑！”

李曼茹拉住馬伯文的胳膊，“哪有人？！”

黑暗街頭的一角，三個獐頭鼠目的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瘦子放肆的笑道：“哈哈！看了半天，就你們幾個算是有錢人！被我們盯上的人，跑不了！”

馬伯文臨危不亂，很輕鬆的說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個人向前走了幾步，馬伯文看清楚他的臉，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馬伯文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是你！”

刀疤臉瘦子大喊道：“在哈爾濱市區海鮮燒烤大排檔！你打了我！還把我大哥送進了派出所！”

“伯文，怎麼辦？”

李曼茹很是害怕，上次吃飯對方四個人，沒打過馬伯文他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趙俊磊和武鶴軒去追那個小偷了！只剩下馬伯文自己一個人，而對面確實有三個窮兇極惡的歹徒。

“沒事！”

馬伯文冷靜的說道：“上次，打的你，你還不長記性！馬上給我滾蛋！”

“哈哈！”

“哈哈哈！”

另外兩個歹徒哈哈大笑起來。

刀疤臉瘦子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真是不知死活，哥幾個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們卻在那裡大吃大喝！……”寒光一閃，刀疤臉瘦子從褲兜中，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把錢留下，要不老子捅死你！”

“還有！”

刀疤臉瘦子目漏……，眼神在李曼茹身上飄了半天，最後停留在李曼茹……“把這個小娘們，給老子留下！讓老子好好……”紅石鎮的街道上很是空寂，基本上沒有行人！馬伯文他們幾個吃完飯的時候，交流會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休想！”

馬伯文堅毅的說道，順手把自己的褲腰帶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