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

“聽李總的意思,總部沒有派人前來,是認準了這事情跟你們瀋陽分公司有關嘍?”

馬伯文繼續追問。

“準確的說,也不能說是有關,是嫌疑很大,越是這樣,我以及我們的員工心理壓力就越大,這不,你這個救星來了,只要你調查清楚,上海總部那邊自然會放過我們,我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貨物直接發到哈爾濱,這樣一來,運輸成本增加了不少,不過,這也沒辦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怕麻煩!”

李凡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能理解!”

馬伯文很認真的說,“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要收集一些資料,還希望李總配合,多多給與幫助,讓這件事早點解決,這也是我應聘到哈爾濱分公司做的第一件事,想必李總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我做不好,那麼,我的工作可能也沒了,這麼好的工作沒有必要不珍惜,所以,我會很努力的去做這件事!”

李凡辦公室的佈局很特別,辦公桌後面是一排大大的書架,書架上基本上都是空的,只零散的擺放著幾本書,有《人口原理》《國富論》《政治經濟學》,還有其他的基本關於經濟的書籍。

一個大沙發,一張茶几,最顯眼的就是橘紅色的辦公桌子。

“李總的愛好很專一啊,都是經濟類的書!”

馬伯文來到李凡的書架旁,看著書架上的書,隨口一說。

李凡很不好意思,“嗨!就是有時間的時候,看上幾眼,人這一輩子能讀明白基本好書,就很不錯了。

我這裡書架子雖然大,我也沒花錢把他填滿,讀書是讀給自己的,又不是裝給別人看的,要是裝給別人看,就完全失去了讀書的意義.”

“不知道馬助理,在這裡要呆幾天?我好安排公司的人為你準備!”

李凡很客氣的說道,馬伯文的到來,是瀋陽分公司洗刷冤屈的最後一張底牌,李凡可不想錯失了這樣的機會,還好馬伯文來了,如果馬伯文不來,他也坐不住了,非要親自去上海總部一趟,李凡主動去上海總部,那事情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很是被動。

上個月的工資,李凡從側面打聽了一下,只有瀋陽分公司的職工工資,晚發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這可把總經理李凡,嚇壞了。

這是總公司對自己的一次警告嗎?如果這個月在不解決問題,恐怕這工資是發不了了。

“三天吧!三天足夠!”

馬伯文思考道。

時間太長了,也沒有必要,反而會引起一些其他的誤會,馬伯文有一種直覺,瀋陽分公司是無辜的,只是貨物週轉這一個環節,瀋陽分公司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想要說清楚真的很難,如果沒有其他人為瀋陽分公司說話,情況更加危急。

“想必你也知道,哈爾濱分公司總經理李寒峰與王傑輝有矛盾!”

李凡注視著馬伯文的面部表情,認真的說道:“萬傑輝本來是哈爾濱分公司的總經理,半路被李寒峰給搶了,你明白嗎?馬助理!”

馬伯文明白,李凡所說的,就是在引導馬伯文,這件事的真正目的可能就是王傑輝在搞臭李寒峰,達到自己上位的目的,而瀋陽分公司,無緣無故的成了冤大頭,有苦說不出,百口難辯。

“王傑輝上邊有人,聽說還是一個很有實權的副總!”

馬伯文也不避諱,直接說道。

李凡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表情,這表情讓馬伯文感到很是奇怪。

“馬助理.”

李凡說道:“李寒峰個人能力很強,這是事實,上次公司年會的時候,我們也都見識了,不過,空降一個總經理,你以為只靠個人能力,就可以嗎?”

“你的意思是?!”

馬伯文覺得,李凡下面的話,才是重點。

“李寒峰也是有後臺的,而且後天不比王傑輝的差,王傑輝這個人我見過,有點能力,但是好大喜功,目中無人,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李凡微微笑道:“馬助理,你還年輕,需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事情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就像大海的海平面一樣,平靜的時候,整齊的像一面鏡子,但是大海的底部呢?確實波濤翻滾的海底世界,人類目前的技術,也無法潛入深層海底.”

馬伯文恍然大悟,驚出一身冷害,瀋陽分公司這顆雷,李寒峰不回來拿,王傑輝更不會來拿,相反,王傑輝盼著這件事不解決才好,那樣李寒峰就會一直臭下去,對他王傑輝來說,沒什麼損失,李寒峰不會自己主動來瀋陽分公司,及時來了,局面也會很那看,不得不說王傑輝還是很陰險的角色。

既然王傑輝的後臺是總公司的一位權力很大的副總,李寒峰還能空降而來,坐上總經理的位子,那說明,李寒峰的上邊也有人,而且實力不比王傑輝的差。

這件事,就是簡單的兩個人的爭鬥嗎?馬伯文的腦袋有點亂,一晚上在火車上也沒有睡好,感覺頭有點痛。

“馬助理!”

李凡好像看出了馬伯文的顧慮,“李寒峰與王傑輝的身後,各站著一位上層的領導,表面上看,這是兩個人的爭鬥,而實際上,確實總公司內部爭鬥的一個真實寫照.”

李凡的話,馬伯文聽明白了,原來自己不偏不倚,正好被拉入總公司內部爭鬥的戰爭中,現在馬伯文想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如何全身而退。

接下來的三天,馬伯文住進了賓館,賓館雖然不是星級標準,設施齊全,環境也算不錯,馬伯文一身工作裝,提著公文包。

就在不久前,馬伯文在哈爾濱的酒店打工,每天見得最多的,就是西裝革履,手裡提著公文包,腳上踏著皮鞋的人,就像現在的自己,沒想到自己成了這樣的人,奔波於各個城市間的工作者。

三天來,馬伯文查的很順利,想要什麼檔案、資料,總經理李凡簽字確認後,馬伯文可以盡情的影印。

李凡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搞銷售出身,每天最少作陪馬伯文一次,有一次馬伯文差點被灌醉,薑還是老的辣,李凡勸酒的本事,是馬伯文見過最厲害的,馬伯文也學了不少,什麼不喝這杯酒,就是瞧不起我們瀋陽分公司,李凡這句話說得很大,都不是瞧不起他李凡,而是整個瀋陽分公司,不喝這杯酒,你就是瞧不起上海潘美,馬伯文招架不住,險些翻船,差點喝高了。

臨走的前一天上午,馬伯文決定給何馨買一個禮物,因為下午馬伯文要坐火車,回哈爾濱。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馬伯文覺得自己查的很清楚,瀋陽分公司是乾淨的,沒有做一點手腳。

“感謝李總熱情款待!”

馬伯文的心裡也十分感謝李凡這個人,這個李凡確實說了很多實話。

“應該的!咱們是兄弟單位嘛!”

李凡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到馬伯文眼前,“兄弟,這個你拿著!”

不用想,馬伯文也知道信封裡面,裝的根本不可能是信件,只能是錢!“李總!您不要讓我為難!”

馬伯文伸手推開厚厚的信封,語重心長的說道:“您跟我說了很多實話,再者,這件事確實與瀋陽分公司的關係,不是很大,至少目前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是事實!您沒有必要這樣,如果我拿了這錢,你我之間,還有這件棘手的事,就說不清楚了!”

“哈哈!好!”

李凡也沒有在強行給,而是放好了那個信封。

李凡笑道:“以後,你來瀋陽,我就用這些錢,熱情款待你.”

“下午的火車,上午我想出去轉轉,告辭了!”

馬伯文很客氣,提著公文包,說完就要走。

“我派個人,配馬助理四處轉轉?”

李凡迎著馬伯文,早就來到馬伯文身前。

“不用了!”

馬伯文微笑著推辭,“上午時間很緊張,我買一點東西,就走!告辭了!”

李凡看馬伯文是真心的推辭,也沒再勸阻。

“那這批洗髮水的事情,與我們瀋陽分公司無關了吧?”

李凡客氣的問道,彷彿馬伯文是欽差大臣一般。

“目前的資料表明,這件事的確與瀋陽分公司的關係不大!我會如實寫到彙報材料內,也可以說,您是我的領導,不要跟我太客氣,我現在還是實習階段,而且這件事我一定會秉公執法,還原事情的真相!誰對誰錯,孰是孰非,全靠事實說話!”

馬伯文認真的說,言語中,透著一些成熟和魄力。

“那就好!”

李凡滿意的點點頭。

馬伯文很客氣的說:“李總,以後有機會,到我們哈爾濱來,我接待您!”

“好!好!”

李凡有點激動,接連說了兩個好字。

馬伯文走出瀋陽分公司,準備去購物廣場,為何馨買一個禮物,想了幾天,馬伯文終於想明白,要給何馨買什麼禮物,買一個精緻的髮卡,這個禮物。

馬伯文在讀大學的時候,就想過給何馨買,奈何那個時候的自己,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問題,有時候還要餓肚子,根本沒有錢買,現在馬伯文的手裡依舊沒什麼錢,他把自己積攢的三白元錢取了出來,這是自己預留的應急救命的錢。

“小馬!”

瀋陽分公司總經理李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李總?!”

馬伯文有點意外。

李凡緩了口氣,笑了,“馬助理!你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也很聰明的年輕人,我覺得你在潘美公司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李總!過獎了!我只是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馬伯文語氣平和的說。

李凡賣起了關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總,沒有什麼該不該說的,只要是事實,都可以說!”

李凡把馬伯文拉倒一邊,小聲說道:“咱們公司的洗髮水都是純植物精華的,而且是高度濃縮的,只需要幾滴,就能洗一次頭髮,如果被掉包了,可以勾兌出很多瓶洗髮水,甚至是沐浴液,普通人很難區分沐浴液與洗髮水的區別,這樣一來,利潤就非常大!”

李凡的這些話,確實是馬伯文怎麼想,也想不到的。

馬伯文反問道:“勾兌之後,在賣出去?還能這樣做?”

“沒有什麼能不能的,馬助理!”

李凡索性把話直接說白了,“勾兌之後,找一個小廠家,貼牌生產,低價賣出,那些小廠家成本很小,人力成本,生產成本,銷售成本,稅金都不需要繳納,這些產品的流向,大多數是鄉鎮,甚至是村落!”

“啊”馬伯文隱不住驚歎一聲。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剩下的事情,祝馬助理好運!”

李凡伸出手。

馬伯文伸出了右手,兩隻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離開上海潘美洗化瀋陽分公司,馬伯文的心情很複雜,李凡不愧是在行業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對洗化行業非常的熟悉,這也為馬伯文提供了一個查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