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我一個人在地窖裡面,看著我父王母后被陳偉還有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一劍封喉。”說道這裡,魏長澤的臉上升起怒意,還有一絲藏在眼底的憂傷:“陳偉是我爹最信任的兄弟,最後卻親手殺了他們。”

“你知道嗎?當時他殺了我的父王母后,甚至還在找我的身影。”魏長澤輕笑:“當時的他小聲地叫著我的名字,想將我哄騙出去,但是我沒有,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皇兄也殺了。”

“所有人都以為我這個不省心的皇子跑出宮去玩了,但是隻有我和我的義父知道,我看著陳偉殺了他的所有親人。”

“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以後一定要手刃仇人。”魏長澤的眼中有明顯的紅血絲,讓林傾鳶看著心疼。

“但是我若是想繼續活著,我就必須收斂我的所有鋒芒,於是在宮中眾臣的保護下,陳偉才沒有殺了我。”魏長澤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連現在都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父王母后是怎麼死的。”

聽著這些話,林傾鳶心疼的緊。

這些年魏長澤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

所以他才將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廢物,一個脾氣怪異,隨時可以殺人的怪物。

陳偉以為魏長澤成了一個廢物,還對自己關心之至,以為魏長澤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爹孃是怎麼死的。

這麼多年,魏長澤站在陳偉身邊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呢?

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噓寒問暖,甚至還要將他當做自己最敬愛的長輩。

林傾鳶不敢再想。

伸出手抱住魏長澤,林傾鳶可以感受到,懷中的魏長澤在輕微的顫抖。

“阿澤,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林傾鳶輕輕地拍他的後背:“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一起,我們一起讓陳偉付出代價,好不好?”

魏長澤抬眼,看著林傾鳶,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話的真實性。

“我沒有騙你。”林傾鳶解釋道:“還有你的茶裡面,我沒有下藥。”

魏長澤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林傾鳶有些驚訝。

“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那般。”魏長澤溫柔的笑著,但是看著卻是易碎的:“之前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收到傷害,但是我好像錯了。”

“隱瞞你,會讓你受到更大的傷害。”

林傾鳶點頭:“我明白的,我們一起,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魏長澤將林傾鳶抱在懷中,感受著屬於林傾鳶的溫度。

翌日。

林傾鳶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街上買一把趁手的武器。

因為幾天後就是長源山招新的日子。

她要看看以自己的實力,能不能進入長源山。

現在的人修煉,不過是分為藥修,劍修,術修還有仙修等幾種。

林傾鳶要試的,就是藥修和劍修。

就算是自己的身上有上號的靈根,林傾鳶還是不敢輕易的挑戰其他的兩個。

畢竟入門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到時候就算是真的醫仙來了都不一定救得回來。

魏長澤也去長源山修煉過一段時間,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他主要是修的藥修和術修。

走在街上的林傾鳶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魏長澤:“你說你以前是學術修?”

魏長澤點頭:“只是學了一年,後來就被聖上召回來了。”

畢竟若是魏長澤真的學出個什麼,陳偉到時候只怕是會更加忌諱他。

不過好在這麼多年,已經得到了陳偉完全的信任,倒也算是沒有白白的回來。

這麼想著,林傾鳶笑著問道:“要不然你也選個趁手的武器,再去試試?”

來參加長源山招新的人多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倒也是有一些年紀更大的,但是一般都會在前兩輪比試中被淘汰。

魏長澤二十有幾,不算是最好的年齡,自然也不是最差的年齡。

聽林傾鳶這麼說,魏長澤點點頭:“和你一起的話,我願意去試試。”

“只是近日聖上安排給我的事情越來越多,我恐怕沒有太充裕的時間做準備。”魏長澤解釋道,臉上帶著一點失落。

林傾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沒事的,我幫你,對於劍術我還是略懂一些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林傾鳶微眯著眼,和賣劍攤一旁的林嬌嬌對視。

在宮中待了這麼久,林傾鳶都差點忘記還有林嬌嬌這個人了。

現在林嬌嬌站在這裡,應該也是來買劍的。

只是不知道像林嬌嬌這樣弱不禁風的人,到底能不能進入長源山。

林嬌嬌看著林傾鳶,氣勢洶洶的上前,說道:“這不是廣陵王妃嗎?今日怎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

聽著林嬌嬌陰陽怪氣,林傾鳶拉著魏長澤眼睛都不轉的從她旁邊走了過去。

見自己被忽略,林嬌嬌氣急敗壞的叫道:“林傾鳶!你站住!”

林傾鳶停下腳步,回過頭:“你有事嗎?”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林嬌嬌趾高氣昂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傷心的神色。

林傾鳶有些奇怪,陳淵被廢,林嬌嬌難道一點也不傷心嗎?

但是很快,林傾鳶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一個渾身橫肉的男子走上前,一隻手抱著林嬌嬌的腰,看見林傾鳶的臉後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

“這位是嬌嬌的妹妹嗎?長得真漂亮。”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朝著林傾鳶的胸口處看去,魏長澤黑著臉上前,擋住了男子的視線。

渾身上下散發著戾氣,讓周圍的人感覺氣壓都低了不少:“你要是再用你的狗眼亂看的話,你這雙眼睛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男子名叫顧雄,是最近才在城內變得有錢了的暴發戶。

魏長澤冷笑:“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知道本王的名號。”

顧雄像是受到了侮辱,抬起手說道:“源城內誰不知道我顧雄的名字!”

魏長澤只是後退了兩步,嫌棄的從上到下掃視了面前的顧雄一遍:“什麼玩意?”

“你這個豎子!”顧雄見面前的人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生氣的想要上前教訓魏長澤,但是還沒有靠近,就聽見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