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亮起的燈籠,不少人在廣陵王府的各個院子裡面尋找著。

林傾鳶知道,他們是在找自己。

“王妃!小姐!”

“王妃,您在哪?”

林傾鳶懶得去理會,乾脆躺在屋頂數星星。

這個舉動太任性了。

林傾鳶這麼想著。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之前魏長澤說的,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永遠是一個小孩。

林傾鳶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聽見了魏長澤的輕笑聲。

“你啊。”

魏長澤溫柔還帶著一點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知道魏長澤坐在了自己的旁邊,林傾鳶眼睛都不睜,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沒事。”

看著林傾鳶這幅樣子,魏長澤知道她心情不太好。

“怎麼了?”魏長澤想要上手拉林傾鳶的手,但是被林傾鳶躲過了。

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要作何動作。

臉上的笑也僵住了,魏長澤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阿鳶,你怎麼了?”魏長澤看著林傾鳶坐起身,離自己很遠。

“我沒事。”林傾鳶搖頭,那一雙眼睛裡面裝著魏長澤看不懂的情緒:“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

“那可以和我說說嗎?到底是誰惹我們阿鳶生氣了?”魏長澤帶著一個寵溺的笑,坐的離林傾鳶更近了一些。

“我不想和魏長澤說話。”林傾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但是現在就是很想耍一耍小孩子脾氣。

若是魏長澤有半點的不耐煩,她都會離開的。

但是魏長澤沒有,反而伸出手拉住了林傾鳶的手指,輕輕地晃了晃:“那你和我說,不和魏長澤說話,好嗎?”

林傾鳶:怎麼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被哄?

林傾鳶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轉頭認真的看著魏長澤,手也緊緊地握住了魏長澤的手腕。

她的神色認真,直視魏長澤,問道:“你說,我只是你的棋子,這是什麼意思?”

聽見這句話的魏長澤臉上的笑僵住,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見他不回答,林傾鳶繼續問道:“你說你只是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是真的嗎?”

魏長澤不答,林傾鳶瞭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鬆開魏長澤的手腕,起身要走,卻被身後的人抱在了懷中。

“放開。”林傾鳶厲聲道:“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我不放。”魏長澤的聲音聽著有點委屈,兩人就這麼站在屋頂,風將兩人的衣服吹得翻飛,但是沒有人在意。

“你要離開我嗎?”魏長澤的聲音有點哽咽:“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的。”

“難道你的話也是騙我的嗎?”魏長澤抬頭,看著林傾鳶的側臉。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林傾鳶整個人就像是遺世獨立的仙子。

可是現在的魏長澤只覺得寒冷。

林傾鳶無奈的搖搖頭,聲音也軟了一些:“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只要魏長澤解釋,林傾鳶都會相信的。

但是偏偏他什麼話也不說,讓林傾鳶覺得自己的心中多了一塊缺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解釋。”魏長澤低聲說道:“你能不能,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你讓我沒辦法相信你。”林傾鳶說道。

掙扎著想要離開魏長澤的懷抱,但是沒想到兩人腳底一滑,一起從房頂摔了下去。

魏長澤抱著林傾鳶的腰,足尖輕點,兩人安全的落地。

林傾鳶條件反射的抱著魏長澤的脖子,穩當了之後鬆開手,對著魏長澤說道:“放我下來。”

魏長澤不鬆手,低著頭看著林傾鳶。

林傾鳶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我不。

“你聽我解釋。”魏長澤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聽魏長澤這麼說,林傾鳶乾脆不掙扎了,就這麼安心的躺在魏長澤的懷抱裡:“那你倒是解釋,我聽著呢。”

“回房間說。”魏長澤見林傾鳶沒有真的生氣,這才露出了一個笑:“外面不安全。”

就這麼任由魏長澤抱著回了房,蓮棠看見林傾鳶都放下手中的燈籠哭著叫了一聲:“小姐!你去哪了啊?你可嚇死蓮棠了!”

林傾鳶擺擺手:“我沒事,你快告訴大家別找了,我只是出去玩了一會兒。”

蓮棠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我馬上就去告訴他們。”

兩人關上門,房間內安靜了下來,林傾鳶拍了拍魏長澤的胸口:“放我下來。”

魏長澤聽話的將林傾鳶放在凳子上,然後坐在了一旁。

殷勤的給林傾鳶倒了一杯茶,然後遞給林傾鳶。

林傾鳶笑著,也給魏長澤倒了一杯茶。

“你也喝。”林傾鳶笑著說道。

魏長澤看著林傾鳶的笑,總覺得有詐,但是還是聽話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問吧。”魏長澤知道這茶裡放了藥,但是隻要是林傾鳶給他的,他都樂意收著。

“第一個問題,你說的只是將我當做棋子,是真的還是假的?”林傾鳶手指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魏長澤看著白皙的手指在自己的面前晃,有一種想要伸出手握住的衝動。

魏長澤點頭,然後又搖頭:“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的確是將你當做我的棋子,後來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了你,所以再也沒有這個念頭。”

林傾鳶:“那你今天為何和你的義父這麼說?”

魏長澤聽見林傾鳶提起自己的義父,眼眸垂下,多了幾分落寞:“因為我的身上,帶著仇恨,所以我不能有除了復仇以外的其他想法。”

“仇恨?”林傾鳶歪頭,對於魏長澤說的這句話很陌生:“你是說你爹孃的仇?”

“是。”魏長澤點頭,既然自己要告訴林傾鳶實情,便不會隱瞞:“不只是我爹孃,還有我的族人。”

“我母后本來是月氏一族的神女,因為在一次戰爭中救了我父王,兩人在一起後,這皇位本來應該是我父王的,但是因為陳偉的一己私慾,將我母后還有我父王害死,謀權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