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血光灑進蘇暖意的視線,粉嘟嘟的臉蛋上,是傷口動脈噴濺出來的血跡。
手中護著的人,開始不斷的劇烈喘氣,加快著血液的流失。
使出全身的力氣,卻推不動蘇暖意僵硬的身體,張開嘴含糊不清的說這兩個字。
“快……走……”
第一次離死亡如此的接近,看一下親近之人慢慢的流失生機。
蘇暖意,整個人像被定住一樣'。
發不出聲,邁不開腿,連最後的一句道別也沒說出來。
此時在身旁的母親也理不了那麼多,直接扯起蘇暖意的衣服,拉著她發涼的手腕,拼了命似的逃離這個地方。
瘋子最愛看的戲碼,莫過於給了人希望,去了將人狠狠地推進深淵。
嘲諷的笑在蘇暖意的耳邊蔓延開來,諷刺到了極點。
他們好像被別人施了魔法,一舉一動都慢的跟烏龜一般,像影視劇裡面的慢鏡頭。
可能在影視手法上,這是一種唯美。
但如今逃命的關頭,生死一線之間,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既然無法迅速的逃離,正面迎戰,拼個你死我活。
這場戰鬥也不是沒有勝的機會!
蘇暖意在心中想。
眼中熊熊的烈火盯著那名血族,一瞬間,兩人便廝殺起來,打得難捨難分。
交手時蘇暖意不知為何,心裡莫名地湧現出熟悉感,就像在哪裡見過這人一樣。
一個不留神,暗針從隱蔽的地方射出,進入蘇暖意的身體,阻斷她的攻擊動作。
“你終究還是到了我的手裡。”
那人猖狂仰天大笑,癲狂成魔。
迅速地判斷局勢,蘇暖意所在的地方生起濃濃煙霧。
“你別使什麼花腸子,你跑不掉的。”
煙霧散去,見不到蘇暖意的身影,癲狂的血族死死的盯著奄奄一息的蘇暖意母親。
狹窄細長的山谷中,陡峭的石壁下,一頭滿身血跡的巨狼,在瘋狂的奔跑,他的身後追著一群衣著華麗的血族。
他們一邊追一邊喊道:“你這個血統不純的雜種,沒有資格生活在血族的領地!”
動物四散地逃開,生怕他們之間的追逐,讓自已受到傷害。
還沒有搞清狀況的蘇暖意,突然被傳送到了那頭巨狼的面前,直接被它撞下懸崖。
她死死的扒著巨狼身上的皮毛,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燻的發暈。
有那頭巨狼在身下做肉墊子,除了身上幾處大面積的擦傷,她竟然完好無損的到了崖底。
蘇暖意慢慢地扶著石壁站了起來,打算就這樣走了。
想到那頭巨狼突然口吐人言,狼眼中是輕蔑情緒,語氣濃濃的嫌棄,“礙事的人類,我已經給你下了詛咒,一旦你離開我十米之外,就會立即化成血水。”
聽到這句話,蘇暖意的腳步一頓,這頭狼還帶著靈智真是少見的,如果能把他馴服成自已的幫手,進入血族的把握便多了一分。
“我怎麼會是想走呢?我是想幫你找草藥,治療你身上的傷。”
笑眯眯的看著狼身,儘可能地釋放出最大的善意,心底已經開始盤算。
這體型那麼大,跑得還快,不管是打架還是逃跑,肯定是一流中的箇中高手。
皮毛滑亮亮的,還是這種純黑的,在狼群裡面的血統肯定不低。
想著想著,蘇暖意心裡就樂開了花。
狼也在注意蘇暖意臉上的表情,看見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裡有些打鼓,該不會是識破了吧?
“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不信我就自已試試!”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氣勢,蘇暖意沒有戳穿它,反而笑得更開心,“我當然信啦!“
蘇暖意慢慢的靠近,看看巨狼對她的信任程度。
可是濃濃的嫌棄卻讓她望而卻步。
只能定在原地說道:“我只是去給你找些藥來治療,等你的身上的傷好了,我們再一起找方法逃離這個崖底。”
巨狼聽完這些話,也沒有搖頭拒絕,冷漠的獸曈只是靜靜的看著蘇暖意,判斷著他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見巨狼沒有拒絕,蘇暖意一個人去找些草藥,她從小在獵人世家學習到的經驗,對於找治療傷口的草藥,還是輕而易舉的。
茂密的叢林中暗藏著危機,蘇暖意扒拉著土終於把草藥挖出來,小臉灰撲撲的,像個剛逃難回來的一般狼狽。
身後傳來一點聲響,屏住呼吸轉身,結果是兩個皮毛雪白的兔子。
正愁找什麼來填肚子,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再讓它飛了。
三兩下解決了兔子,一手拿著採到的草藥,回去就看到巨狼趴在河邊,身上的傷也沒有再流血出來。
“你這是好了?”蘇暖意很驚奇,還是頭一次見到被血族傷到,還好得這麼快的,“抓了兩隻兔子,你勉強填一填牙縫?”
巨狼沒有答話,蘇暖意直接自顧自的幹起來,麻利地把兔子處理乾淨,將它串在撿回來的樹枝上,架在生好火的地方。
又把採回來的草藥包起來,用石頭碾碎,細細地塗在巨狼的傷口上。
閉著眼的巨狼一動不動的,也沒有做出抗拒的反應,心裡還嘀咕著,被這個人類摸著還挺舒服的。
蘇暖意自然也是知道巨狼現在是醒著的,為了早早俘獲這頭狼,順利拐回家。
可以忽略這點小細節,要是拆穿了,某狼估計就急的跳腳了。
兔肉考的焦香味,蘇暖意在翻面,感覺自已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一人一狼分了一隻,吃飽喝足太陽也下山了。
有巨狼在,沒有什麼動物敢過來挑釁。
蘇暖意不客氣地睡在巨狼的身邊,睡著了更是直接扒拉著巨狼的毛髮,晚間的寒氣讓她貼著越來越近,嘴裡還在嘀咕著“賀知許......”
“賀知許”是誰?
巨狼早就被搞醒了,聽見蘇暖意的呢喃,心裡不由得疑問,這是她的人類朋友嗎?
大概只有很親很親的人,才會出現在小小人類的夢裡吧!
像湖面一樣平靜的獸曈映著蘇暖意蜷縮著的身體,格外的可憐。
甩頭晃掉自已腦子裡生出的奇怪情緒,蓬鬆的尾巴輕輕地蓋在蘇暖意身上,恰到好處地露出蘇暖意的臉。
它只是怕她冷死而已,沒錯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