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隱秘的地下室內。
這裡本來是葉家一個秘密避難所,歷來只有葉家家主才知道位置,葉繼興生前曾告訴過葉騰。
因此除了葉騰之外,沒人會來這裡,包括葉繼洪和葉繼成。
地下室雖然簡陋,但防禦工事做得很足,只要食物充足,哪怕是獸潮也能躲過。
裡面還有一個簡陋的洗手間。
啪嗒!
葉騰開啟電燈,昏暗的燈光鋪灑下來。
他時不時就會來住一下,所以很乾淨。
乾糧、清水等食物也是很充足的。
來到地下室後,葉騰把葉輝扔在地上。
此時葉輝斷臂處的血已經止住,但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如死人,嘴唇乾涸,氣若游絲,站也站不起來。
他只有煉體三階的境界,而且副星數量太少,體質只比普通人強一點,能熬到現在已算奇蹟。
“水……給我水!”
葉輝半睜著雙眼,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葉騰。
“水?你竟然還想喝水?”
葉騰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他,“該不會……你認為還能活著出去吧?”
他搖了搖頭,“嘖嘖嘖,還真是個單純的富二代呢。我隨口說說的十天,你還當真的。省省吧,傻子,你死定了,哈哈。”
一年以來,葉騰不知道被葉輝折磨了多少次。
深埋心底得仇恨,這次總算全部爆發出來。
現在的他覺得特別爽。
“死定了!”
驟然聽到葉騰這番話,葉輝的腦袋嗡的一下,難以思考。
他不敢相信,自己年紀輕輕的,就要命喪於此。
在這之前,他還在大宅內享受著錦衣玉食,折磨人取樂。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片刻之後,他終於清醒了一些,嘶啞著聲音道:“葉騰,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怎麼說我都是你養父的親侄子!你這樣做對得起一直養育你的葉家嗎?”
他是真的想不通。
雖說一直排擠葉騰,但始終沒要他性命嗎不是?
為什麼葉騰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就像自己是他殺父仇人一樣。
“為什麼?”
葉騰斜視他一眼,在儲物櫃裡拿出一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那個感覺,比任何楊枝甘露都要甘甜。
葉輝只覺嗓子冒火,舔了舔嘴唇,結果越舔越幹。
“水,你給我喝水,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再次祈求葉騰。
這種二世祖,從小沒受過苦,意志力極差。
別說現在又斷手又口渴的,就是餓一兩頓飯都要大吵大鬧。
葉騰倒是很相信他的話,就是叫他裝狗叫,他也毫不猶豫地叫起來。
不過葉騰並沒那麼變態,他覺得玩得差不多了,葉輝可以安心去死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你?”
葉騰的臉色陰冷得就像凜冬來臨,一字一句道,“是因為葉繼洪殺了我爸媽,葉繼洪為了上位,殺了自己的親大哥和大嫂!”
“父母大仇不共戴天,不僅葉繼洪要死,他的兩個兒子也要死!”
此言一出,葉輝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過很快,他又瞪著眼睛,用沙啞的聲音吼道:“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殺大伯大嬸,你在中傷我爸,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知道老爸是個有野心的人,但他絕不會相信、也不能接受,老爸會為了上位而殺死自己的親兄弟。
因為葉繼洪從小就告訴他們兄弟倆,一定要相親相愛,真正出了事,只有親兄弟才會無條件幫你。
在葉繼洪的教導下,葉輝跟葉光的關係一直很好。
葉輝自然而然地認為,葉繼洪和葉繼興的關係也很好。
可現在葉騰竟然告訴他,葉繼洪殺了葉繼興夫婦,試問又怎能相信?
“呵呵,沒有一個人會告訴自己的兒子,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大哥的。”
葉騰冷笑,“葉繼洪要在兒子面前維護自己的形象,也要給你們兄弟做好榜樣。”
他深吸口氣,繼續道:“我沒必要編造謊話來騙你,因為只要你回憶我爸媽逝世前後的細節,就知道當時害他們的只可能是最親近的人。”
葉輝不是笨人,一想之下,當時葉繼洪的各種反常舉動便湧上心頭。
“不可能,不可能!”
雖然嘴裡不相信,實則內心已信了七八成。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給爸媽報仇!”
葉騰說完,一手按在葉輝的頭頂,北冥神功吸了起來。
只幾個呼吸時間,葉輝便只剩下一堆衣服。
“葉繼洪父子,一個也不能留!”
葉騰眼睛眯起,殺意迸發。
十日時間很緊,他認為這是葉繼洪可以接受的心理最長時間。
一旦過了這段時間,他殺害葉輝的訊息便會到處流傳。
葉騰必須儘快變成真正的武者。
當下不作他想,盤膝坐於地上,開始凝聚星軌。
土元素迅速積聚,星軌開始搭建。
……
此時,南城外兵營。
啪嚓!!
葉繼洪一掌震碎身前的桌子,咆哮道:“葉騰這個野種,連嫡系子孫也敢傷害,反天了不成?”
他怒到了極點,身上散發出一種逼人的殺氣。
前面站著的陳明心中一凜,不得不往後撤退一步。
家主修為又有進展,難道突破武徒境,進身武師境?
看來這幾天的城外之行,收穫不少!
迷霧降臨之後,藍星大片面積被覆蓋。
動植物變異,有些原本就名貴的草藥,藥效大幅度提升,甚至變成可以直接提高修煉者修為的天材地寶,非常神奇。
可以說,迷霧裡面機遇與危險並存,這也是為何城主振臂一呼,所有高階武者便積極響應出城的原因。
他們或許並沒有那麼愛國愛城,更多的原因是可以暫時放下勾心鬥角,一同出城搜尋有用的東西。
“陳明,照你估計,葉騰那畜生現在是什麼境界?”
發了一通脾氣之後,葉繼洪問道。
陳明慎重思考了一下,“應該還是煉體境。”
“呸,才煉體境,能幹什麼?”
葉繼洪唾棄道,“也就對付一下輝兒手下的那些小嘍囉……唉,可憐我的輝兒啊,斷了一條手臂。”
一想起兒子的慘狀,此時更不知道被葉騰折磨成啥樣,他如鯁在喉,眼角滲出眼淚。
“家主保重啊。”
陳明安慰了幾句,然後用一種費解的語氣道,“倒是有一件事需要注意,與葉騰交手的幾個人當中,除了一個被轟碎胸腔而死之外,其他人都憑空消失,現場只剩下他們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