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沒有耽誤，直接在天空飛行，實力增強，飛行速度也快了不少，春和日麗，萬物萌生。
這是一個萬物重新生長的季節，天地之間散發著一種朦朧之意。
彷彿天地都甦醒了一般。
當然這也是一個多雨的季節，水萬物之母也。
剛剛飛過了一個山頭，前面飄來一陣烏雲，絲絲的小雨爭先落下，伴隨著微風，一股寒冷之意充斥心頭。
小山看了看，無奈的落向地面。
他倒不是害怕這一場小雨，而是沒有這個必要。
剛好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山洞，火堆的光亮從裡面透射出來。
小山靠近，裡面的人瞬間察覺，整齊轉頭看了過來。
看到是一個小孩兒，眾人都放鬆下來。
“小孩，怎麼一個人在外行走？快進來。”其中一個女子看到小山的樣子，連忙招手。
“嗯，謝謝姐姐，我出門找師傅，沒想到這裡下雨了，看到這裡有個山洞就過來避雨，打擾諸位了。”小山走進來眼睛隨意的掃過山洞當中。
所有人都盡在他眼中。
此時山洞當中，有三個人，一個老乞丐，一個青年人，還有一個就是說話的女子。
老乞丐縮在山洞最裡面呼呼大睡，小山進來，他絲毫沒有察覺。
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臉呆呆傻傻有種那種書呆子的表情。
第三個就是這個女子，女俠打扮，手拿一柄長劍，不過從剛才她第一個招呼讓小山進來，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江湖菜鳥。
“無事，我們都是過來避雨的。”
女子的話語暴露出了三人也是不認識。
“多謝諸位了。”
小山沒有矯情，選擇了火堆的一個方位坐了下來。
“小兄弟似乎不是武者？”女子是一個話多的人。
他有些看不透小山，索性直接問道。
“額，是一個武者，只是在下實力低微，不太明顯。”
以前還可以說不是，不過現在金鐘罩已經小成，實力也是有一些。
“哦，原來如此。”
女子臉色有些尷尬，似乎戳到了小山的痛處。
不再敢說。
張山有些無聊，看著另外兩人，老乞丐睡得很香，小山感受了一下，沒有感受出來老乞丐的境界，不過從身體肌肉形態來看，是練過武功。
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
而當小山看向青年的時候，心中有些驚歎，又是一個天才。
而且還是正在領悟武意的天才。
看對方神神叨叨的樣子似乎領悟的不順利。
“這位兄臺你在看什麼？”從對方的狀態，小山看不出來對方在領悟什麼。
心中有些好奇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我在看這一株小草。”
青年一臉呆板的說道。
小山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在青年腳下正有一株小草。
應該算是一株藥草名為兔頭，這株藥草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算是最普通的一種藥草，只不過他的生命力比較頑強，紮根在岩石當中，吸收岩石當中的養分。
“小草有什麼好看的？”小山不解，同時也好奇對方會領悟出什麼樣武道意志。
所以想要看看，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提醒兩句。
有時候離門那一腳需要別人推一下。
女子也被對方的話語所吸，忍不住看了過去。
頓時撇了撇嘴。
他對這種書呆子很不感冒，看起來呆呆傻傻。
而且書呆子的這種行為更像是讀書讀傻了。
“這是格物？我想明白小草的道是什麼？先生語言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道，所以我想隔出小草的道是什麼？”
書呆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但在外人眼中反而更像是一個二傻子。
小山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中州那邊的聖賢之法。
同時眉頭也是不自覺的皺了皺，我要是想到了中州那邊的道統之爭。
中州那邊最講規矩，什麼東西都要分出個三六九等。
武道意志，他們分成了天地人。
這個很好理解，萬物無命是為天！
生命走獸是為地，道德禮儀是為人。
當初小山看到這些的時候，真想說一句，吃飽了撐的。
但有時候這東西確實也能夠幫助人。
“朋友，你格物出了什麼道理？”
女子實力不夠自然不明白，兩人在交談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也沒和對方解釋，境界不夠，說什麼都沒用。
“生命無貴賤，萬物生平等，一滴水即可養生。”
書呆子一本正經的開始解釋。
小山頓時聽的有些頭大，自己腦中的那一點知識，不知道已經還給老師多久了。
而且所謂的前世的知識，能幫上忙的也不大，世界都不同，有些道理自然也是不同。
這一點在小山認字之後就明白了。
不過小山還是努力的想理解對方，說出的話。
女子嘴角直抽搐，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
就在書呆子解釋的時候，頭頂巖洞之處一滴水緩慢落下。
兩人實力非同一般，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這滴水。
兩人目光緊緊的盯著這一滴水，看到他落在地上的小草之上。
小草瞬間被壓彎了腰水滴順著草葉流到了小草的根部。
小山眯了眯眼睛仔細看想看清。
此時青年呆呆愣愣的看著，似乎若有所悟。
身體四周出現一種莫名的氣勢。
小山明白對方領悟了自己的武道意志。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效果？
“朋友，你悟出了什麼？”
儘管知道這樣問很不禮貌，但小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至柔亦可克剛！柔中帶剛……”書呆子的性格好像就是如此，只要有人問，他就願意回答。
但關鍵他說的那些東西，就連小山都有些頭大。
隨著書呆子的話語，山洞當中出現一股柔風。
風在山洞當中緩慢的流動，漸漸的有些變化化成了一種白色的雲霧。
小山和女子已經退到了山洞邊緣。
“他這是突破了。”此時女子張大了嘴巴，就算再白痴，也知道這代表什麼。
“嗯，他悟出小草的道。”
小山有些意外，這種感覺怎麼說呢，有點怪。
小山自己領悟的是心有所感，突然就領悟了，而那些有神功的人，只需要好好的練功然後慢慢感悟功法中的意境。
也能領悟自己的意境，但現在小山見到了第三種領悟武道意境的方法。
格物，借他人的道融合自己的意境。
哪種更強小山不懂，不過顯然對方的這種方法更簡單。
雲霧越聚越大，就在小山正在考慮要不要出去躲避一下的時候，雲霧突然回縮到進入了對方的身體當中。
書呆子靜靜的站立在那裡。
而小神卻看向了角落當中的老乞丐，對方此時還躺在那裡呼呼大睡，油膩膩的大手，時不時的還撓一下自己的屁股。
是個高手還是個白痴？
不過目光很快就被對方吸引，此時對方身上的氣勢已經徹底變了。
小山有種感覺這種武意，應該很厲害。
“在下寧採臣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書呆子成功突破，絲毫沒有驕傲，拱了拱手對著小山問候了一句。
小山愣了一下，主要是被對方的名字嚇到。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世界那麼大，有重名的很正常，而且這都不是一個世界了。
“在下張山，見過兄弟，沒有想到能夠再次見證朋友的突破，也算是給了我不少的啟發。”
小山笑呵呵的說到，以前不懂，稀裡糊塗的就領悟了引力，現在見到對方的悟道小山好像抓住了什麼。
剛剛靠近過來的女子渾身一震站在了那裡。
就連書呆子的表情也是變了變。
“你叫張山？天下第二的金剛童子。”他忍不住上下打量小山。
張山臉黑。
年齡對的上，不過不是說張山隨身帶著一把神兵嗎。
這年頭什麼都可以冒充，只有兩樣東西不能冒充，一是武道意志，二就是兵器，這兩樣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個世界可沒有流水線的說法，每一個武道高手的兵器都是獨一無二的加上用自己的武道意志溫養，幾乎上面都會帶有獨特的氣質，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小山笑了笑，知道對方在質疑什麼。
“哈哈，失敬失敬，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前輩，真是三生有幸。”
書呆子哈哈大笑起來。
小山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自己有點名氣，不過應該不至於吧。
但他沒有想過自己名氣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挑戰他。
只不過難以見到他。
“張前輩，我知道你應該挺好奇我的武道意志是什麼？其實我自己也挺好奇的，不如請張前輩指教一番。”
書呆子臉色正了，正雙手拱了拱，一臉認真的說道。
張山都愣了一下，什麼鬼，突然的張前輩讓他感覺很不自然。
不過也是，從小山的戰績可以看出，小山最少也是一個先天強者。
武道為尊，實力在前就得叫一聲前輩。
這是規矩，不要看小山年紀小，如果他真的要較真，或者看你不順眼，就憑這一個理由就能一巴掌拍死你。
“呵呵，確實挺感興趣。”
小山也沒有反駁。
他好奇的是對方能從一棵小草上領悟出什麼樣的武道意志。
山洞很大，兩人只是驗證一下，所以也沒有動用全力的想法。
小山靠近，一拳打了過去。
對方身上緩慢冒出白色的雲霧包裹住全身。
小山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然後就被劃開了。
嗯？？
雖然心中早有所料，但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意外。
和太極的接，化，發，不同。
對方主旨就一個字，柔。
完全感覺不到力量的柔
打在對方身上的拳頭，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一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棉花。
小山不信，再次試驗了幾次。
果然還是那樣。
雲霧化成一個白色手掌，瞬間落下，拍在了小山身上。
小山沒有阻擋，主要想看看對方的攻擊會是怎麼樣。
結果就是小山沒有絲毫感覺。
他忍不住愣了，愣看向對面。
“不愧是張前輩，這防禦力天下第一。”
書呆子忍不住誇了一句。
“我的攻擊手段是控制水，用在人體之上，應該是控制血液，不過這一招對前輩無效。”寧採臣主動解釋。
張山徹底驚訝住了，這能力好像有點強。
“為什麼？我看到的是一滴水落下，然後融入小草當中，兩者生命合二為一，是為共生，是為生存。”
小山解釋這是他看到那一幕自己的理解。
“前輩我看到的不同，百般磨難不動根，吸收萬物養自身，風雨落下不沾身。”
書呆子解釋。
在他看來這就是屬於他的道，他也要做到像小草一樣。
小山眨了眨眼睛沒有聽懂，而且感覺有點違心。
為什麼？
在小山理解當中，武道意志就是內心的堅持，內心的渴望。
而且是必須存在的，合理的。
比如自己的引力，儘管普通人難以理解，但他客觀現實就存在。
至於為什麼，小山相信存在。
是因為蘋果落地，這個理論在這個世界還是相同。
但對方的領悟，完全不符合邏輯，不符合客觀規律。
小山的眉頭越皺越深。
“不對小草明明那麼脆弱，為什麼可以那麼堅強？”
小山問的是，小草明明那麼脆弱為什麼你領悟出來的武意卻這麼強？
“道在心，不在身”
書呆子不理解小山為何有此一舉？
小山還是不理解，他不明白，在他的思維當中，所謂的道是已經存在的天地之間，人類只能發現，然後利用。
但對方的道明顯有些違心，不應該這麼解釋。
但為什麼他能夠領悟並且運用，利用出來的還這麼強大。
心中的完美理論好像出現了一個缺口。
為什麼？
我按照對方的說法，引力又是什麼？這個世界是不是一個星球他還不知道，為什麼就敢確認這是引力，那麼引力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不存在，那我領悟的是什麼？
小山雙目無神，張開雙手。
隨著心中的質疑和疑惑，他許久沒有動的引力似乎變得不太穩定。
小山四周空氣開始扭曲。
“前輩冷靜。”
這個時候書呆子好像發現了什麼。
想要叫醒小山。
不過小山現在已經陷入了，知見障當中，其實小山根本不瞭解武道意志是什麼。
所謂的瞭解，是根據小說的經驗加上前世的科學理論，自己給自己套上的一個框架。
所以當他陷入完美理論的時候，想要再進步那是非常困。
所以幾年的時間之中，他的武道意志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增長。
只是在開發的方向上，有了一點心得。
這次，對方的話語成功的打破了他的認知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