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克跌跌撞撞被蕭合帶走。
江漓仔仔細細把宋純的十個手指甲修剪整齊,打磨光滑。
宋純始終盯著江漓的臉,那樣子簡直像是要把人拆分入腹。
終於修剪完成江漓才覺察出宋純的異樣:“別這麼看著我。”
“姐姐好看,為什麼不給我看?”宋純馬屁拍起來簡直得心應手,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江漓卻兀的紅了臉。
宋純從來就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放肆起來簡直得心應手。
江漓只覺得側臉一陣溫軟,宋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她一下。
她像是被燙,猛得捂住臉頰,惱怒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你幹什麼?”
宋純一本正經:“親你呀!”
望著眼前這張笑意盈盈的臉,江漓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蠱,分明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宋純一刀兩斷。
甚至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毅然把他支走。
可那個夢太真實,太讓她不安。
不安到第二天醒來,連枕頭都是溼的。
宋純何其會察言觀色,怎麼會看不出江漓內心的搖擺?
可他只是不確定這搖擺是捨不得他,還是難以在自己、肯西林和江西洋三人之間作出抉擇。
不過,不管她怎麼為難,只要自己不放手,她一樣跑不了。
想到這裡,宋純越發放肆起來,勾起她精緻的下巴吻了上去。
江漓沒想到宋純會這麼放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宋純已經攻城略地把她拽進另外一個套間。
光裸的脊背貼上冰冷的牆面,江漓猛地睜開眼睛。
幾乎用盡全力才把宋純推開一些,但又不敢幅度太大吵醒田教授:“你瘋了?”
宋純急喘幾口氣,與她抵額相對:“我可不就是瘋了嗎?姐姐別動,讓我親親,太想你了。”
兩人鼻尖挨著鼻尖,胸膛貼著胸膛,髮絲糾纏,呼吸相對。
彼此胸腔裡心臟跳動的聲響清晰可聞。
瀲灩的唇角和俊朗的五官近在咫尺,還有顫動的喉結以及沙啞的語調。
或許是田教授死裡逃生讓江漓體會到生命的無常,或許是那麼個夢魘太過清晰。
又或許什麼也不是。
僅僅因為宋純此刻的模樣太蠱惑撩人。
總之,江漓連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任由宋純的雙唇細細描摹著她精緻的五官。
直到門外響起沉穩的敲門聲,宋純才意猶未盡鬆開江漓。
他一邊摩挲江漓紅腫的雙唇,一邊溫聲相勸:“姐姐答應我,不要理會江西洋,給我點耐心,我會向你證明我能給你的,比那老東西多得多。”
江漓微微一怔,隨即笑了,一邊整理亂七八糟的衣物一邊問:“你這是在表白嗎?”
本來是話趕話,江漓脫口而出的時候自己都愣住了。
當初兩人在一起,從來沒有正式的表白。
江漓把兩人的關係當作交易,理所當然以為宋純跟她想的一樣。
即使後來的相處中,宋純表現出的超乎尋常的佔有慾讓江漓有過懷疑,但兩人都非常默契,始終沒有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
“……我不是那意思,我……”江漓試圖解釋。
宋純卻扳住她的下巴,敏銳地從她目光裡檢索到了倉皇和逃離:
“對,我是在表白,我喜歡你,不是為了你的資源,也不是為了跟你交易,是想和你白頭偕老共度餘生的喜歡。”
江漓:“……”
她試圖逃離,身體卻被宋純死死扣在牆上:“阿漓,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嗎?為什麼不肯承認,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江漓因為掙扎眼眶微微泛紅:“別說傻話,你還年輕,大學還沒畢業,等你長大後就會明白,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縹緲可有可無的東西,宋純,不要在我身上有任何期待,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她斬釘截鐵的模樣刺痛了宋純的眼眶:“為什麼?你明明對我有感覺。”
江漓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有感覺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一個有感覺的人都像你這樣要一個結果,那我得多累?”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不耐煩。
江漓加快了扣扣子的速度:“宋純,別那麼天真,你不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逢場作戲而已,何必當真?再說,我身邊的男孩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純的眸光一點點黯淡:“可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江漓臉色一沉,有些尷尬,她從來沒想過宋純得了便宜賣乖,竟然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短暫的沉默後,她硬起心腸:“那又如何?你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敢!”宋純目光驟然變得冷凝,雙目像鋒利的鋼刀直視著江漓的眼睛,“你只能是我的,聽著阿漓,你要是敢給別人,我自然捨不得把你怎麼樣,但其他人……”
他咬牙沒再說下去。
江漓卻突兀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宋純問。
江漓拍了拍他的臉頰:“乖,別鬧了,我給你的東西不少了,好好珍惜。”
宋純臉色頓時一白。
他懊悔自己的冒失。
上次他故意說北星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這件事像是紮在江漓心口的一根刺。
象徵著他的無知和幼稚。
可就在上一刻,他的那句警告,又再了喚醒了江漓的記憶。
宋純悲哀的意識到。
在江漓固定的思維裡,已經替他打上了幼稚不成熟的標籤。
他想要得到她的心,必須要儘快讓他看到自己成長。
可是宋純急啊。
前有江西洋那隻猛虎,後又有肯西林這匹餓狼。
宋純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徒勞得抱緊江漓:“阿漓,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的真心?”
江漓沉默不語。
外面的敲門聲越發不耐,夾雜著申克關切的聲音:“老闆,您在裡面嗎?”
江漓輕輕拍打著宋純寬闊的脊背:“我在,早餐放餐桌上就好。”
“是。”申克恭敬地退了出去。
江漓嘆了口氣:“去吃點東西吧,你最近熬壞了。”
宋純不動,下巴蹭著江漓的發頂:“阿漓……阿漓……”
他一聲聲呼喚著江漓的名字。
身體那麼近,心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