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洋的樣子落在江漓眼中,簡直就是在作秀。
她一眼都不想多看,申克很快回來:“總裁聽說後親自去了人事處,遺憾的是,星河傳媒所以在職員工都沒有HR陰性血。”
江漓心亂如麻。
江西洋臉上陰雲密佈,霍院長緊張地一個勁搓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始終沒有訊息,突然主治醫生連門都沒敲跑了進來。
霍院長生怕自己的愛將衝撞了江西洋這尊大佛,頓時露出責備的神情:“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找到RH陰性血了?”
主治醫生一個勁搖頭:“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
“是Aend,一位Aend血型的先生,在網上看到我們的訊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說可以獻血救田教授……”
霍院長萬分激動:“真的?”
“千真萬確。”
江漓和江西洋麵面相覷。
霍院長解釋:
“我們生活中都知道RH陰性血非常少見而特別珍貴。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還有一種血型叫A亞型血,也就是李主任剛才說的Aend血型。這個血型對任何血型都能產生抗體,簡單來說就是說它能救所有血型的人。”
霍院長頓了頓,思緒飄向遙遠的當年:“但遺憾的是,這個血型的人一旦發生危險,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血型能救,只有眼睜睜去死。”
“那快讓他來,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江西洋語氣急切。
霍院長卻搖了搖頭,眼中浮現起肉眼可見的悲傷:
“這種血型的人世界罕見,全世界目前只有寥寥數例,據我所知,整個亞洲只有一例這個血型,是個孕婦,二十多年前就因為難產去世了,你確定對方的身份了嗎?是哪國的人?”
“對方不願意透露身份,只傳送了血檢報告讓我們準備手術,他一個小時之後到達咱們醫院。”
霍院長蹙眉:“會不會是烏龍?這個血型的人通常會按時去血庫把自己的血液採出來儲存,已備不時之需,幾乎沒有人願意把血獻給別人,你確定對方願意捐獻嗎?”
“確實如此,血檢報告我們也查了,完全沒有問題。”
“太好了太好了。”江西洋感激的直搓手:“這位先生來了,麻煩介紹我見一面,我一定要當面感謝他。”
“董事長,恐怕不行,對方說這件事要絕對保密,採血工作只能由霍院長您親自完成。”
“我?”
霍院長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什麼似的,意味深長看了江漓一眼,朝江西洋勉強笑了笑,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江西洋還想說什麼,主治醫生攔住了他:
“江董事長,您放心,咱們霍院長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建議為了尊重獻血者,您和江小姐最好不要出現,有什麼事情等田教授痊癒了再說吧?”
江西洋還想說什麼,江漓上前一步:“江先生。”
江西洋立刻聽話地收住腳步:“好,小漓,我聽你的。”
***
霍院長疾步走出病房,掏出手機就要打給宋煌,但他又迅速冷靜下來,不可能的。
宋煌把那小嬰兒保護的那麼好,怎麼可能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一定是巧合。
理智告訴他,除了徒增傷感,什麼也做不了。
儘管心裡這麼想,霍院長還是非常不安,頓了頓給宋陽發了條簡訊:“少爺,今天咱們醫院來了一位先生,是A亞型血。”
宋家的產業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
極少有人知道,源和醫院也是宋家的產業。
宋陽沒有馬上回復,霍院長放心了一些。
直到他抱著採血包在直升飛機上看到宋純那張俊朗年輕的面孔,頓時驚呆了:“……您……是您……您是宋家的小少爺嗎?您還活著?”
宋純微笑起來:“您就是當年給我母親接生的霍伯伯吧?”
“……是,是我……”霍院長几乎熱淚盈眶。
想起當年那場慘烈的手術,霍院長還忍不住脊柱發麻。
短暫的激動後,他又飛快地鎮定下來:“不,不行,您的血太珍貴了,每一滴都應該好好儲存在血庫,當然我不是詛咒您的意思,只是當年……當年……我……”
“我母親的事情,不怪您,來吧,病人等不了。”
霍院長手抖得厲害:“不行,這太珍貴了……”
宋純笑了:“你放心,我從小採到大,早就習慣了,再說我的血拿出來夠換好幾次了,不用擔心。”
霍院長還是沒動。
宋純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微笑了一下:“霍伯伯,您放心這血我不白給,我這次要救的人是我未來媳婦的奶奶。”
***
江西洋和江漓焦急地等待著。
很快霍院長打來電話,說已經順利採到血,田教授的手術正在進行。
讓他們不要著急。
江漓又問那個好心人,霍院長說已經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漓的錯覺,總覺得霍院長對自己耐心和好感度,又多了好幾分。
掛上電話,錢秘書急匆匆走進來。
“都調查清楚了?”
“是的,董事長,果然如您所料,霍院長多半認識那個獻血者。”
“怎麼說?”
“我剛查了一下,剛才霍院長去了頂樓,頂樓上突然來一架宋家的直升機。”
“源和醫院是宋家的產業,他們的直升機過來不奇怪。”江西洋說。
“可是,霍院長同時還兼任著宋家的家庭醫生,當年宋夫人難產慘死就是他接的生。”
“慘死還重用他?”江漓難以置信。
“回小姐的話,我也是奇怪,所以專門又查了一下。”
江漓雖然不喜歡錢秘書這樣稱呼自己,但他說的內容太匪夷所思還是認真聽了下去。
“當年宋煌和宋夫人的結合,在整個江城都是一段佳話,門當戶對,強強聯合,還是兩情相悅,婚後第二年就產下了長子宋陽。原本是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可沒過幾年宋夫人又懷孕了。”
江城無人不知,首富宋家只有一個獨子且母親早逝。
江漓:“然後呢?宋夫人慘死另有隱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