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官匪勾結

“趙懷安？”趙寒一愣。

這名字不是跟前世武俠電影裡的那個名字一樣嗎？

“可我們這也是供不應求，不得已漲價。”

掌櫃的氣焰頓時消退了幾分。

“好一個不得已！你們明明還有十幾個糧倉，有足夠多的糧食，卻還漲價，這是良心被狗吃了。”

趙懷安站在趙寒身邊，有些氣勢凌人。

“哦，他們還有十幾個糧倉？”趙寒笑道。

“大人有所不知，今年秋收比較早，很多百姓早早收穫了糧食，賣給了他們，我親眼所見，他們那些糧倉都是滿的。”

趙懷安忙對趙寒道。

趙寒微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這群奸商果然是發國難財。”

趙寒目光一轉，對著楊休等人，道：“你們還等什麼，趕快查封！連糧倉也全部給我查封了。”

“你們不能這樣做！我張家的大公子可是朝廷的御史，我看你們哪個敢？”

掌櫃伸手阻攔，大聲喝道。

砰！

楊休衝過去，一拳將他擊倒：“兄弟們，跟我上！封了這個米鋪！”

一群衙役早就對這群奸商不滿了，所以衝進去，將米鋪的人全部控制了。

“大人，這米鋪被封了，我們該去哪裡買糧？城中的四五家米鋪都是這種價格！”

趙懷安在趙寒的面前，有些窘迫，微微一嘆。

“本官會以平價放糧給百姓，就二百文一斗吧。”趙寒道。

“大人！青天大老爺啊！”

眾百姓歡呼，興奮地拍手叫好。

就算是最好的年景，這糧食也未必有兩百文一斗。

“那真是謝天謝地了，小人代表全城的百姓感謝您！”

趙懷安大喜過望，連忙朝趙寒行禮。

“趙先生，你說城中還有米鋪抬高糧價，可否帶個路？這些米鋪和糧倉，本官會統統查封。”

趙寒笑道。

趙懷安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道：“大人是好官，那小人便豁出去了。”

趙懷安是臨州人，跟這些大戶都有些交往，鄉里鄉親的，他也不敢得罪這些人。

不過，他看趙寒是個好官，決定豁出去了。

在趙懷安的帶領下，趙寒封了五家米鋪和五十三個糧倉。

光是這糧倉的糧食都夠臨州百姓吃大半年了。

顯然，這些奸商都囤積居奇，抬高物價。

“這些奸商，通通該殺！”

聽到林哲文的彙報後，趙寒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這些奸商屯了這麼多糧食，都夠臨州百姓吃大半年了。

加上其他一些穀物雜糧，吃一年都沒有問題。

“大人這樣做，得罪了他們，恐怕難以徵稅了。”

趙懷安嘆了聲。

“徵稅一定要找他們嗎？”趙寒道。

“我朝實行包稅，都是這些大戶包攬，然後再向百姓徵收。若是大人強行徵收，這些人只會壓榨百姓，到時候，恐怕會釀造難以想象的災禍。”

趙懷安解釋了下。

趙寒微微一笑。

這個趙懷安，別看是個書生，對本地的風土人情以及政務都很熟悉。

“先生，可願意來我身邊做一個文書？我身邊尚缺一個文書，一個月二十兩銀子，你看如何？”

趙寒道。

林哲文現在是主簿了，事務繁忙，趙寒身邊還缺個助手。

“三十銀子？一個月？大人不是開玩笑吧。”

趙懷安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他幫人做私塾先生，一個月也不過三五兩銀子，勉強養活一家五口。

這三十兩，他想都不敢想。

“在我身邊的人最低都是這個俸祿，幹得好，還會漲。”趙寒道。

趙寒身邊的親衛已經是一百兩銀子一個月。

李虎、張進酒、諸葛尚等人的月俸，是三五百不等。

要想馬兒跑得快，必須要讓馬兒吃得飽。

趙寒很清楚這個道理。

“小人願意！”

趙懷安幾乎喜極而泣，連忙向趙寒下跪。

“不必客氣。”趙寒道。

趙懷安站起身來，皺起了眉頭，道：“大人，如今查封了這些米鋪，只怕那些人會找上門來。”

“我知道。”趙寒目光一冷，聲音冷冽。

顧雍苦笑，沒有出聲。

他自然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他也沒辦法。

“依我看，這些人十之八九會逼迫大人，可能會攻打府衙。”趙懷安沉聲道。

“趙懷安，你所言是不是過於危言聳聽了！他們只是一些大戶，安敢攻打府衙！”

林哲文揹著手，板起臉教訓道。

“這位是林大人吧。當年，我在京城聽過您的講課。”

趙懷安連忙向林哲文行禮。

林哲文冷著臉，道：“你是不是過於危言聳聽了？”

“諸位有所不知，這群大戶與蓬山島的水寇暗中互通有無。如今大人惹怒他們，他們必定勾結水寇攻打府衙。”趙懷安嘆道。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驚。

在場眾人都預感到，可能真要出大事。

畢竟趙寒連他們的糧倉全部都一鍋端了。

很可能逼他們鋌而走險。

“這鹽河還有水寇？”趙寒瞳孔收縮，迸發冷意。

“這些水寇向過路的商船收取過路費，加上與臨州的大戶們勾結，將這件事遮掩下來了，所以朝中並不知情。”

趙懷安道。

趙寒目光猛地一瞥，看向了顧雍，道：“顧雍，可有此事？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下官該死！這幫水寇極為兇猛，而且……而且……”

顧雍連忙下跪，結結巴巴的道。

“而且什麼？”趙寒怒道。

“而且他們與本地的衛所勾結！”顧雍嘆道。

眾人臉色大變。

連趙寒都感覺震驚。

衛所是朝廷設定的駐屯軍。

這豈不是官匪勾結了？

收過路費，是老子原來想好的生意，你也敢搶？

“這種事，下官不可能第一時間向您說的，這裡面牽扯到太多的利益，情況很複雜。”

顧雍唉聲嘆氣的道。

“是我誤會您了，快快請起。”趙寒連忙將顧雍扶起來。

這件事看來是三方勾結，形成了利益集團，所以沒人敢把這件事捅破天。

而過路的客商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我看侯爺還是去天河山莊避一避。”林哲文急忙勸說。

“去天河山莊？呵呵。我就在府衙等著他們！我看看他們誰敢鬧事！”

趙寒拒絕，執意去府衙。

雖然真去了天河山莊，只怕那些人認為自己軟弱可欺了。